血祭(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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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参刚回局里,便见情报部的林敏敏,捧着文件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望队!”林敏敏见望参过来,忙冲他喊了一声。
“死者身份已经确认了!”林敏敏兴奋道,“受害人是绿园集团的董事王延,今年五十三岁,目前在咱们市内一家地产公司担任运营总监。”
望参接过对方手中的文件,死者的履历满满一页。
“他家人呢?”望参问。
“他妻子已经请来局里了,他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儿子,目前在省外出差,明早的飞机回这边。”
“找他妻子了解情况了吗?”
林敏敏脸颊微赧,“人刚到没多久,在接待室,暂时还没抽出人手去问。”
“我去吧,正好有空。”司明堂朝小姑娘弯了弯眉眼,“接待室在哪?”
“我带您去。”林敏敏偷偷瞄了一眼望队,望参没什么表示,没有表示就是同意。林敏敏虽说是这几个月才调来支队的,但局里几个领导的脾性,她基本也都摸得一清二楚了。
说起来望队是真的好脾气,她从来没见过队长和谁起过冲突,也没见他发过火。虽然没跟过外勤,但据说望队比吊儿郎当的江支队要靠谱很多。
林敏敏领着司教授去了接待室,死者妻子正安静地坐在沙发上,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听见敲门声,她睁开眼,对上司明堂的目光。
女人年过五十,姿态端庄,与料想中的大相径庭。
王延死的时候,身上还穿戴着几件名牌衣物,司明堂本以为,与受害人相匹配的婚姻对象,应当是一位气场凌厉,或是性情泼辣的女人。
“你好,我姓司。”教授掩上门。
女人站起身,和他握了手,“我叫朱静文。”
局里忙成一团,大部分人都被调去了外勤,林敏敏捧着纸笔,跟在司明堂身后,帮忙做笔录。
司明堂坐到女人对面,直入正题,“昨天晚上,王延没回家,这事您知道吗?”
朱静文摇头,“我和他已经分居五六年了,自从他破产之后。”
“那他现在是和谁一起住?”
“他独居,雇了一个保姆,负责他的生活起居,但保姆不住他的房子。”
“冒昧问一下,您也是独居吗?”
对方点了点头,“但家务都是我一人做的,没有雇其他人。”
“昨晚十点到凌晨两点,您在哪?”
“我一个人在家,看了会电视,十一点我就去睡了。”朱静文坦然地回答,“我住的小区有监控录像,可以替我作证。”
司明堂点头,“那他平日的行程安排,您了解吗?”
教授双手交叉着,搭在腿上。从刚刚朱静文那寥寥几句话,他大概能推断出,他们夫妻关系并不和睦,对于丈夫的死,朱静文也没什么情绪波动,只淡淡地回答他的问题。
“不太清楚,他经常出差,我们很少见面,上一次……”朱静文顿了顿,看向窗外,“是上个月中秋,和我儿子他们一家。”
“平时也就过年过节会见上一面。”她补充了一句。
“他有情妇吗?或者维持男女关系的人?”
林敏敏瞥了司明堂一眼,这也问得太直白了吧……
女人皱了一下眉,“不清楚,应该没有。”
“那您和他分居是?”
“因为钱。”朱静文注视着他,“六年前,他经营的公司因为资金链断裂,申请了破产。在这之后,他性情大变,好几回找我娘家借钱炒股,但他不是那块料,基本是血本无归。我娘家……也就一个中产,经不起他这么折腾。”
“在这之后,我们经常闹矛盾,自然也就分居了。没离婚是因为财产分割的问题,没谈拢。”
“那他现在的性格怎样?”司明堂问。
朱静文想了会,才答道:“听说前两年去了一家公司做运营总监,收敛多了。其实他以前也不是脾气差的人,我们白手起家,他虽然学历不高,但好在勤勤恳恳,只是,在赚了些钱之后……”
她没再说下去,司明堂也清楚,这类人,生活中多的是,饱囊后人就傲慢了起来。
“其实……”朱静文垂下眼,“在他申请破产之前,他确实是有情妇的,但后来听说是闹崩了。”
“毕竟,也就图他那几个钱,没了钱,谁还愿意和他在一起。”朱静文自嘲地笑了笑。
“王延雇的保姆,您有她联系方式吗?”司明堂问。
“有的,李嫂之前就在我们家帮忙打理家务,破产后,她就回老家了。前段时间,应该是今年,王延又让李嫂去他那边帮忙。”朱静文说着,边拿出手机,翻查着通讯录。
向来擅于察言观色的林敏敏,忙从自己的笔记本中撕了一页,将纸笔递给朱静文。
对方留下了李嫂的联系方式,字迹清秀工整。虽然司明堂还没看死者的履历,但大致也能判断出,这夫妻二人,学历确实存在一定的差距。
而且,朱静文在叫自己丈夫时,用的是全名,而不是称呼对方为老公或者爱人。看得出来,二人关系疏离不假,朱静文对丈夫的死,可以说是不闻不问,她压根就不关心对方。
加之她目前的情绪状态,基本排除了犯案的可能性。
望参翻开被害人的履历:被害人王延,在六年前申请了集团破产,绿园集团麾下有三个子公司。面上说是经营不善发生了资金链断裂,实际是六年前,地产下一居民楼坍塌,死伤上百人。
就这一夜之间,大厦倾倒,资产崩塌。
由此也引发了市场上的连锁反应,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集团撑了半年,实在撑不下去,只能申请破产,而还未完工的楼盘,也就成了烂尾楼。
颓丧了好一段时间,这两年王延的事业才逐渐回归正轨,去了市内一家地产公司挂名运营总监。
两天前,被害人刚从其他市谈完生意,坐飞机回来。
望参一边翻着文件,边往情报部办公区走。
“赵科呢?”望参问,老赵并不在自己的工位上,桌上的水杯也不在。
“他在里边看录像呢。”警员指了指走廊对面的小隔间。
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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