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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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扇生了锈的铁门,透过栅栏,能看到油漆脱落的墨绿门板,上边贴了个倒福。

    铁门半掩着,夕阳打在门上。

    司明堂站在阴影里,抬起手,在触碰到橘色的光时,指尖在那一瞬间被冻伤了,仿佛探入冰冷的深水。

    但他并没有收回手,夕阳沿着他的指尖一路上攀,直到将他的小臂都浸泡在寒冰中。

    他小心翼翼地把手落在栅栏上,只要轻轻一勾手,这扇门就会为他打开。

    隔着门,他能听到门的另一边,隐约传来男女的对话。两人似乎在讨论着什么,声音轻轻的,听不大清楚,像是絮絮低语。

    那声音很熟悉,但他却想不起来了。

    是谁?

    司明堂的指尖动了动,铁门发出吱呀一声,门内的交谈声戛然而止。

    空气中渗进了丝丝铁锈味,他垂下眼,只见门缝下,浓稠的血蜿蜒着,从门里溢了出来,漫上他鞋尖。

    天色越来越暗,红光涌进狭小的空间。他有些喘不过气,仿佛溺水一般,就要溺死在这红色的光线中。

    他想把手收回去,却沉沉地再也抬不动手。

    打开吧,打开吧。

    细细密密的低语,一声接一声,叫嚣着,涌进他脑子里,挤走他脑中仅剩的空气。

    倏地,红灯灭了。

    司明堂睁开眼,怔怔盯着天花板。

    右手被他压得发麻,他缓了会,才慢慢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

    房间乍亮,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早上九点了。

    今天没排课,想起昨晚查资料碰壁,司明堂没多犹豫,决定去市图书馆。

    工作日的市图书馆,没什么人,偌大的空间里静悄悄的。

    “请问哪里能查到二十年前的报纸?”司明堂站在前台,低声问。

    今天市图书馆坐班的是个快四十岁的女人,虽说人快四十,却保养得很好,只能从眼尾一些细细的鱼尾纹里看出岁月的痕迹。她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笑着眯起眼,“司教授又来借书啦?”

    “查点资料。”司明堂朝她颔首。老熟人了,七天坐四天班的周姐。像市图书馆这种清闲活,还真不是你想干就让你干的。

    “二十年前的报纸,电子版没有,只有纸质的,找起来可能比较麻烦。”周姐答道。

    “稍等,我查一下。”她说着,一边噼里啪啦敲起键盘。

    司明堂耐心等着,见对方眉头越皱越深。

    “你要查哪家报社的?”

    司明堂思索了会,报了个时间段,“二十年前,四五月份,本市的报纸。”

    “这工作量可不小啊。”周姐说,“这玩意没人看,现在都堆在文献室。”

    “我这会走不开,让实习的小妹妹带你过去吧,只是……”她顿了顿,从手包中摸出一串钥匙,站起身,“文献室的钥匙,只有一把,在我手里。”

    司明堂能听出她话中的意思,文献室里头的资料要是丢了,这锅得她背。

    “不过吧,我对司教授还是很放心的。”女人朝他一笑,“我去办公室取钥匙,你等等。”

    周姐很快回来,身边跟着一个小姑娘。

    “她带你去。”周姐把钥匙塞进司明堂手里,朝他眨了眨眼,“我下午五点半下班,在这之前,你要把钥匙还给我。”

    司明堂点头,跟着小姑娘,一路穿过书架,拐了好几个弯,才来到文献室门口。

    “您进去之后,要把门关上,不能让其他人再进。”小姑娘声音细细的,一直低着头,没看司明堂。

    “文献室味道比较大,灰尘多,我给您拿了口罩。”小姑娘说着,从随身包里摸出一个口罩,递给他。

    司明堂客客气气地道了谢,将钥匙插入锁孔。

    门很厚重,只堪堪开了一半,即便戴着口罩,扑面而来就是一股呛人的旧书味。司明堂皱了一下眉,眼睛不太舒服。

    这里边存了至少十年的报刊,好在工作人员编了码,不至于进去面对一摞摞纸山。

    司明堂沿着架子上的编码一路顺过去,越往里走,心底越是一沉。近十年的还好,再往后,基本就是乱成一团了

    他站在好几排年份混乱的架子前,总算理解为什么前台那女人说工作量大了。

    市局侦查队的办公区空了一大半,人都被调去了外勤。情报部那边,人倒是挺齐的,独独林敏敏的位置上没人。小姑娘这会正在队长的办公室里做汇报。

    “被害人的保姆已经做好笔录了。”林敏敏把报告往望参桌上一推,“保姆说,王老板每次出差回来,都会提前两天通知她。不过这次回来,王延没联系她,她也不知道老板这两天回了市里。”

    “王延出差回来是几号?”望参翻着笔录。

    “16号早上六点的飞机,中午落地。”

    按昨天法医的推测,死者是18号午夜零点到一点之间被害的,也就是说,他刚回市内两天。

    “死者出差了多久?”

    “三四天吧?”林敏敏盯着天花板,她只是帮忙做笔录,怎么这种事也要问她,“他最近几个月待在市内的时间不多,三天两头要出差谈生意。”

    “说起来,”林敏敏拍了一下手,“他保姆说不清楚老板的行程安排,只会通知她去料理家务。他儿子早上刚到市里,昨天打了电话去问,也说不太清楚他爸的工作。”

    “也就是说,知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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