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个盲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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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青色瓷盘上装着的菜颜色喜庆。本该青白色泽的鲈鱼脍上撒了一层辣菜和麻椒,用油泼过后,更是将其中的辣味激发出来,色泽诱人。
芥辣瓜儿是用芥水腌制过的,看不出浓烈的颜色,待放进嘴里才觉出辣味,芥水的辣味后劲十足,在口舌间穿梭,直呛鼻。
抹肉银丝冷淘单看不觉特别,肉末和鸡丝下铺着厚厚一层的茱萸,待拌开后其中的味道才挥发出来。
最惹人喜欢的还是放在最中央的那道猪羊大骨杂辣羹。大骨上肉肥瘦相间,炖的软烂,一抿就下来了。里面加了些许萝卜碎,中和其中的油腻。辣菜被切成碎末掺在里面,裹着每一粒米,让人食欲大增。
坐在正厅饭桌前的陈岁桉暗自吞了吞口水,这里的每一道菜都合极了自己的口味。
坐在对面的楚霁川脸色就不是很好看。
空气中的呛鼻味道不断往他的鼻子里钻,味道吸到嗓子里十分不适,他只能时不时咳嗽两声,缓解喉咙的痒意。
唯一清淡的鸡丝汤在饭桌最角落的位置。
楚霁川伸手给自己盛了半小碗鸡丝汤,寡淡的味道稍稍冲淡了鼻腔里浓烈的味道,舒服了许多。
陈岁桉见楚霁川被饭桌浓烈的味道刺激地咳嗽,也学着他的样子,也咳咳咳。
楚霁川侧目,果然不能吃辣。
陈岁桉见他信了,更是来劲。
她又深吸一口气,睁大眼睛,用辣味逼出些许眼泪,俨然一副不能吃辣的可怜模样,继续学楚霁川,伸手给打算给自己盛碗鸡丝汤。
楚霁川笑了笑,一手不动声色拦住她,另一只手自然地接过她的碗,开口道,“这道猪羊大骨杂辣羹是厨娘的拿手菜,你尝尝。”
陈岁桉眼睛一亮,是自己最喜欢的那道菜。
她礼尚往来,拿起公筷往楚霁川的盘子里加了一筷子芥辣瓜儿,“这道菜看起来很好吃。”
楚霁川笑着,并不拿筷夹起,也不往嘴里送。
陈岁桉见没有机会让他吃下,便作罢了。此时不张口,总有他张口的时候。
她用调羹和筷子固定住一块大骨头就开始啃,边啃边假意咳嗽。
楚霁川饶有兴致,伸手又给她夹了一筷子抹肉银丝冷淘。这一筷子夹的结结实实,连带里面的茱萸都送进了陈岁桉的盘子。陈岁桉照单全收,塞进嘴里,咳地更大声些,又摸了摸喉咙,仿佛被鼻子被呛住了。
楚霁川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只觉得她狼狈的模样极有意思。
陈岁桉的演技在吃到鲈鱼脍的时候飙到顶峰,她吞的急,像是被烫到,又像是被辣到,不断吸气,咳的更激烈了,像是把肺管子都咳出来,小脸涨的通红。
“这菜,这菜的味道怎么这么奇怪……”她含糊不清道。
没过过好日子的小孩陈岁桉大约是不知道什么时间辣味的,所以她说了奇怪。
楚霁川看着陈岁桉,笑出了声,心情颇好又有些恶毒地问:“这菜那么好吃,哪里怪?”
陈岁桉不理,要伸手拿勺子盛鸡汤。
楚霁川自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在看到她伸手的动作后就端起汤,叫来了门外侯着的侍女:“我刚刚尝过,这汤有些冷了,让下人热热再喝。”
说着,眼睛却从未离开陈岁桉半分,恶劣的看她涨红了脸,咳嗽挣扎的模样。
“茶水,想喝茶……”陈岁桉气若游丝,试图挣扎。
楚霁川了然,纡尊降贵地拿过茶壶,给她倒了一杯:“不久前刚泡的热茶。”
“茶是烫的,要当心。”
他体贴地提醒。
让人吃过辣后喝热水简直是杀人诛心。
陈岁桉在心里大骂,表面上温顺地接过茶杯,小口小口地喝着。
袅袅茶气顺着茶杯往上冒,陈岁桉觉得自己睫毛被蒸地湿漉漉。
她一副被茶水治好了咳嗽的样子,眼睛里全是感激:“谢谢爹爹的茶。”
陈岁桉笑眯眯的,楚霁川就笑不出来了。
他又伸手给她多夹了一筷子菜,芥辣瓜儿在盘底的汤汁里蘸了又蘸。
陈岁桉无害小白兔的样子,给什么吃什么。
芥辣瓜儿是辣的,她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嚼完了还觉得不够,又多给自己添了一筷子,继续嘎吱嘎吱。
楚霁川的笑容消失了,转移到了陈岁桉的脸上。
她端着还剩了些热茶的瓷杯喝了口水,神情自然,没有丝毫不适。
“谢谢爹爹给我倒的水,刚刚被一粒麻椒呛到了,难受得紧,多亏爹爹的水,我现在舒服多了。”
陈岁桉满脸真诚地看着楚霁川,一副真心感谢的样子。
楚霁川自然不会认为她是真心感谢,肮脏的陈皇室血生出的,认贼作父的小孩能有什么好东西。
但是他得承认,陈岁桉从未说过自己不能吃辣,这一切都是他基于对大梁人、对陈皇室的了解猜测的。
面前这张脸皮比朝堂上的那些有意思,暂且还不能撕破。
楚霁川笑出了声,开怀不已的模样:“你倒是不该住在我楚家的府邸,你该住在潘楼街东边十字街的桑家。”
桑家?桑家是什么人家?
陈岁桉听不懂,但是她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
但这不妨碍她拍马屁。
她仰头笑着,嘴角啃骨头的油光都没擦净,嘴巴被辣的微微充血,整个人都明艳许多。她冲着楚霁川笑:“我哪都不去,我就跟爹爹呆在一起。”
楚霁川眼带深意地看着她,并不言语。
陈岁桉有些尴尬,准备开启另一个话题:“爹爹,我在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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