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个盲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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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深情专注,隐隐带着痴情,像是透过这张嘴,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嘴。“你这里生得跟他最像……”
妇人伸手,用指尖描摹楚霁川的唇畔。
楚霁川看着面前的女人,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他撑着床,哇的一声吐出来。
他胃里没有一点东西,干呕着吐出几口酸水。
猛烈的动作惊醒了沉溺于想象的妇人。
她恢复了端庄的模样,用素白纱布一圈圈将楚霁川腰间的伤口缠上。
楚霁川像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他咬着牙,一声不吭,额头全是冷汗,嘴唇也更苍白几分。
妇人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又陷入了癔症。这回想的不是某个男人,而是自己。
“你这眼睛,跟我真像。他不要我那日,我也是这般痛苦。”
房间昏暗,好几年前的光却像是能透进来。她看着楚霁川受的苦楚,满心怜惜,眼泪也聚了上来,摇摇欲坠挂在眼角,几乎要滴落下来。
“他是爱我的,我这般痛苦的时候,他就握着我的手,他跟我诉说着他的无奈,我能理解他,我是能理解他的……”
“我只是想让他多看看我。我划伤了手腕,还去厨房偷了盐,我都倒上去。”
“血能把盐融化,你知道吗?”
妇人看着楚霁川,她眉眼弯弯,笑了出来,眼泪就这么掉下来。
陈岁桉火气噌的一下上来了,她给楚霁川涂的像细砂一样的东西,根本不是药,是盐!
她忘记自己不是实体,手伸到楚霁川腰腹间缠地紧紧的白布,试图解开。
手穿过了楚霁川的身体,这个世界没有人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她只是楚霁川回忆的旁观者。
妇人还是疯癫的模样,楚霁川像是习以为常。他靠着发霉的墙,低垂双眼,等着面前与他有血缘关系的娘自己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那妇人收起了少女怀春又心碎的模样,面上毫无表情。
她回头看到楚霁川,脸上又挂上了慈爱的笑。
她伸手帮楚霁川的衣服穿上。
“今日去见他,穿的齐整些。要把他带来,听见了吗?”
楚霁川看着她,并不说话。
“之前你病了,他就会来瞧瞧我,如今不知为何,竟不来了。”妇人自言自语。
“外面下雨了,去站一个时辰再找他吧。”她补充着,“他不来,大约还是你病得不够重。”
画面忽闪,滂沱大雨中,祠堂外面的小院站着一个小小的黑色身影。
陈苏桉走到他身边,雨淋不到她,她无法和楚霁川感同身受。
小黑莲花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眼睛淋了雨,湿漉漉的。他的眼神涣散,站地也不太稳当了,嘴巴念念有词。
陈岁桉侧耳靠近,试图听清。
楚霁川还是孩子的声音,不辨雌雄:“君子慎其独也……君子……以慎言,节饮食……”
陈岁桉叹气,怎么下雨都在背书。
难怪楚家翩翩如玉的嫡长子三元连中,原来小时候淋着雨都在背书。
小祠堂房门紧闭,将如注的大雨隔绝在外。
里面的女人跪在佛前,匍匐地虔诚。
她向上天许愿,向佛祖许愿,祈求自己的儿子一生缠绵病榻。
-
回忆结束,陈岁桉在塌上醒来,温暖的被衾将她团团围着,只露出一张小脸。
睁开眼时,入目便是她屋子里那群好看的侍女。
她们一个正在给自己换头上的帕子:“小姐的帕子又热了。”
一个端着温好的热粥:“小姐醒了,要吃点东西吗?”
一个去桌上倒了杯茶:“小姐刚醒,先润润喉。”
几个人惊喜地看着醒过来的陈岁桉。
陈岁桉终于和周围的现实连上线。
她只是淋了个雨,就有那么多人关心。
可是小楚霁川什么都没有。
她又想起了那个大雨中昏暗的祠堂,血腥味混合着刺鼻的檀香,佛像下匍匐的虔诚的妇人。
楚霁川不是一个被祝福的孩子……
陈岁桉想到自己不久前和花神许愿诅咒他的事,后悔地想给自己两下。
我真该死啊!
我怎么能诅咒他呢!
陈岁桉掀开被子下床,到处寻找:“我穿回来的那件衣服呢?”
丫鬟见她着急,赶忙把即将拿出去洗的衣裳又拿回来。
陈苏桉提着衣领抖抖,一个皱巴巴的小油包掉下来。
这是花神姐姐给她的,被花神赐福的花糕。她放进怀里的时候还是温热的,此时已经冷透了。
她不知道这花糕好不好吃,她也不管这花糕冷了口感会不会好。
她只知道拿了花糕就往东厢房跑。
冷的没事,这可是花神赐福的花糕。
福气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