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个盲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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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霁川拿出纸笔,努力跟着著书者的思路进行理解。最终在纸上写着白话:“小孩虽脏,然不可嫌。”
洗完澡的狮子狗看起来就可爱多了,它胆子还是太小了,只敢缩在整个西院中个头最小的陈岁桉身边。
陈岁桉拿着干净的白布给小狗擦拭身上的毛发,边擦边问:“这小狗是在哪里捡到的?”
容月按照张榛之前讲的回道:“是后门大街,那地儿阴凉潮湿,多是穷苦些的百姓。因有几户屠夫住在那边,猫儿狗儿也愿意去那边。”
陈岁桉这才想起,小狗还是饿着的。
她摸了摸小狗扁塌塌的肚子,想起了自己一天只能吃一顿泡面的时候:“快把我中午喝剩下的骨头汤热热端过来。”
还叮嘱道:“热到温热就行,骨头不要,把碎肉撕下来放在汤里。”
丫鬟们看着陈岁桉小小一个,努力照顾比她更小的小狗的模样,皆笑了。
容月也笑眯眯的,亲自去厨房热骨头汤。
楚霁川站在外面看着,院子里的氛围让他极不适应。
幼时他站在雪地里背书的时候,抬眼就能看到书房里被暖色烛光笼罩起来的画面,父亲站在书桌旁看儿子做功课,儿子坐在本是父亲坐的位置,认真读书。郎朗书声传出来,是他早几个月就背下来的内容。
可是能得到夸奖的从不是他。
眼前的院子没有父亲,没有儿子,是一群他能随意掌控生死的丫鬟,以及毫无反抗之力的陈岁桉。
他是讨厌这种场景的。
戾气从心底横生,两个毫不相关的画面重合,不甘和厌恶点滴汇聚,逐渐盘踞在楚霁川的心头。
陈岁桉感觉凉飕飕的。
不对啊,外面阳光大好,也没有风。
抬眼一看,楚霁川站在院子门口。
陈岁桉看了他不好的脸色,麻溜站起来。
乖乖呦,这尊煞神。
她笑眯眯地跑过去:“你怎么过来了,你快看看你带回来的小狗儿,真俊呢。要不是你,这小狗还在流浪,你看它多开心。”
常年混迹职场的社畜自然掌握了各种溜须拍马的技巧。陈岁桉上来就给楚霁川带上了一定高帽,楚霁川要脸,肯定不会明面上掐死小狗。
小狗没了陈岁桉胳膊的支撑,往一旁歪去。它迷茫地看着往外面跑的陈岁桉,迈开四条小腿儿哒哒跟过去,一蹦一蹦,甚是可爱。
陈岁桉感觉到脚边靠了个什么,当即一把将小狗抱起来,举高展示给楚霁川看:“看,你救下的小狗!”
在楚霁川面前刷过脸,他只要没有不耐烦,就等于有了一个免死金牌。
陈岁桉把小狗举起来,笑得憨态可掬。小狗也很给面子,被陈岁桉抱起也不恼,四只爪子温顺地垂下,乖哒哒。
刷脸。
她看似随意,手抓得却紧,准备楚霁川一有变脸的苗头,她就把小狗收回抱在怀里。
楚霁川看着陈岁桉的笑脸,心里舒服了大半。
这笑容像是一泓清泉涓涓往下流,途径有锋利棱角的石头也不避开。时间久了,尖锐就会变成圆润。
他想起了自己找条流浪狗回来的目的。
“这狗你若喜欢,可以一直养着。”
黑莲花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了?
陈岁桉惊奇,接着是怀疑。不会又憋什么坏水吧,毕竟他是一个白皮黑馅儿的芝麻包子。
楚霁川看到了他眼神里的顾虑,补充道:“你若是不愿意养,我也是会一直养下去的。”
停顿片刻,继续补充:“不会丢掉。”
所以你也不必担心,我会把你丢掉。
什么?这狗让他来养?陈岁桉想了想他养狗的画面,只能看到一片血腥。
她疯狂把脑子里的画面打码,收回了眼睛里的质疑:“我来养就可以,我可以养好!”
她举起小狗的一只前爪,一人一狗,信誓旦旦。
楚霁川此刻只觉得,在之乎者也上相当没悟性的陈岁桉,在领悟人心方面有出奇的天赋。
他说地隐晦,她也懂了他的意思。
果然像张榛所说,她受了颇多苦,太敏感了。
两个人鸡同鸭讲,达成了表面上的一致与和谐。
张榛远远看着二人的互动,暗自握拳:“成了!自己给主君分析的是对的!”
楚霁川挥了挥手,把张榛叫过来:“拿过来吧。”
张榛心下明了,重重点头。
陈岁桉抱着小狗一脸问号,把什么拿过来?
小狗也不理解。
半盏茶的功夫,那堆从西院儿出来的锦盒,原封不动地回来了。整整齐齐摞在一起,一个人那么高。
陈岁桉仰视这群华丽的锦盒,干笑。
楚霁川自认解开了她的心结,亲自拿过其中一个,一手托住,一手打开,往前送到了陈岁桉的面前。
不自在又带着点点实践真理成功的自豪感,含蓄道:“吃。”
陈岁桉看了看楚霁川的脸色,这哪里是糖,是简直就是年会上大老板敬的酒,度数九十六都得一口闷,推辞不得。
她像一个壮士英勇就义,视死如归,拿起一块糖,整个塞进嘴里。
“嘎吱,嘎吱,嘎吱……”
我可怜的牙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