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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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叶脚下一软，惊叫道：“不好，这是上古魔神骨龙！”艾昂顺势从他身上跳下，稳稳地落在了土地上。
另一边几人听到这称谓皆是大惊失色。因为死灵法师骨龙是魔王的四大护法之一，他们根本不可能是对手。
几人拔腿就跑。
结果移动的目标率先遭殃，“骨龙”长尾一甩，将这人拦腰拍到旁边树上，树干断开，鲜血崩裂，那人犹如一块被甩飞的泥点子，再也没了动静。
人类真是又弱又蠢，遇事还不知镇静的生物。
艾昂淡定地动了动脖子，柔软的前爪子在地上摁了摁，算是做准备运动。
这怎么可能是他乖乖的四大护法之一，最年少有为超级新人魔神骨龙呢？
这玩意怎么看都是狗吧？而且还是一只被吃剩下的狗。
多看几眼这具被吃得坑坑洼洼、不堪入目、恶心至极的骷髅狗身体，艾昂总算想起了为什么这只狗身上的魔力这让他熟悉了。
因为这些魔力，是艾昂给它的魔力。
这只狗本名斯芬克斯，是熔炉矿山的诞生魔。它从生下起就居住在熔炉地段，吸收周围的草木生灵作为它的养料，久而久之，它获得了庞大的身躯和强大的魔力，变得膨胀自大，甚至妄想有朝一日出山称霸一方。
然而不久后，他遇见了来采矿石的人类魔法师。
这些人为了王国的魔力智能科学的光荣进化，他们像小蜜蜂一样辛勤劳作，操纵魔力器械采走矿石，修建法师塔，建成了一个庞大的法师基地。
但国家给的盒饭很差，蔬菜汤加上没什么味道的黑面包，没什么油水。所以作业期间，他们都四处打猎。
这天正好逮住了游荡的斯芬克斯。他们将它的皮剥下，血放干，用它身上的肉做起了肉串、火锅、各种烤肉排。由于它吃得多不爱动，体型庞大，很多部位的肉都很柴，让吃它的人们对它抱怨连天，最终只吃光了它肉质还算可以的头部和尾巴，剩下的大部分都被随意丢弃。
他们杀了他，吃了它的肉，甚至还挑剔它不好吃。
可恨。可恶。
它痛苦，它仇恨，它怨念，最终逐渐聚起的怨恨复活了它。
它在魔法师们的采矿工程结束后，利用艾昂的召唤阵来到了魔王地宫。
它想加入魔王的阵营，让艾昂给他复仇。
凭什么物种不同，自己就是被吃掉的一方？
人类，它要消灭所有人类。力量，只要魔王给他力量。
“迦楼罗……”
艾昂挑眉，看着魔法方阵里被吃得坑坑洼洼、怨念复活后只有一小只的骷髅狗。
“这就是你招来的门卫？”
看起来工作效率低下，还把魔王当成了许愿池。
“实在抱歉，魔王大人，因为它隶属狗科，我还以为是个不错的人选。”
迦楼罗鞠躬道歉后，回身面向骷髅狗，冷酷地推了一把眼镜，目光骤然变冷：“就这点事也敢来叨扰魔王？快滚去投胎，别在这里碍眼。”
“不……要杀，一定要杀了他们，人类……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杀掉……魔王大人……求求你……”
它一个狗爬，死皮赖脸地躺倒在地上，不断用头和骨爪敲击在地面上，用一个狼狈不堪地姿态发出扰人的噪声。
这渺小、无能的姿态，熟悉得让艾昂产生了一丝焦躁。
迦楼罗事情没办好，丢了面子，更是觉得愤怒。
“行吧，你不听的话那就……”
他摘下眼镜，眼中燃起红色炎光，额角青筋毕露，一双赤色火焰翅膀出现在他背部，他掏出了他的武器赤炎长弓，狭小的房间里顿时火光冲天。
但拉风得不得了的他，还没有振动双翼起飞，就被艾昂一道紫色的魔力控住了。
他艰难地回头，迷惑不解地道：“魔王大人……为什么阻止我……”
抬手操纵着魔力的艾昂靠在自己的办公桌边，扶起了桌台边一个倒下的花瓶，旁边的另一个已经被胡乱扇风的翅膀碰碎了，房间里被刮飞的文件书籍飘散得到处都是，艾昂用魔力小心地接住了。
迦楼罗……还是一如既往的形式夸张，杀鸡要用牛刀。
这可是才修好的地宫议事厅。
“行了，多大点事，让他拿魔力去复仇吧。”
艾昂指尖一点，将杀死骷髅狗需要的魔力丢给了它。
“谢谢……谢谢魔王大人……谢谢魔王大人。”
艾昂赏它那点魔力，其实是希望它去荡平熔炉山的法师塔。
看见迦楼罗发癫打碎一个花瓶后，艾昂才想起从刚才开始的违和感何在。
天生的魔法师魔力高强才能稀有，是不可能让他们去做这种搬砖级别的工作的，骷髅狗描述的这些人，必然是人为植入魔法石造出的魔法师，才会如此廉价。
五百年一度恶名远扬被列为禁忌的魔法人体实验，竟然还是在人类魔能科技不断进化后，被再度重启。
像酒有不同的度数一样，就算只是一丁点魔王的魔力，那也是纯度很高的魔力，不说能完全打败人造的法师塔，至少也能够重创他们。
显然这个魔物没有按照艾昂的意思去做，或者说它根本没有复仇的勇气。
它因为当了一次手下败将，产生心理阴影，它恐惧、憋屈又不甘心，和当初一样另找了一座山头盘踞，吞噬山里的小动物和迷路的冒险者。对强大的存在瑟瑟发抖，继续欺凌它弱小的存在达到内心的平衡。
躲到现在，艾昂当初给它的力量已被弄得不纯粹，它再也不具备对当初那些魔法师复仇的能力了。
既然要当胆小鬼，当初为什么不去投胎？投胎还可以忘却一切重新开始，现在留着这苟延残喘的身体，浪费土地的食粮，真是难堪。
艾昂扬起嘴角，轻蔑地笑了。
也罢，这应该就是大部分生命能做出的选择。
不过，也不算完全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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