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1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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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伯伯和你哥，轮不到你操心。”空刃惊道：“呸呸呸，爷爷你别乱说。”
空刃的爸爸见状，低声问了问旁边管家：“治疗他是不是又没去。”
管家苦笑了一下，无奈的点点头。听到这个回答，空刃的爸爸和叔伯都摇了摇头。
人类很脆弱。
艾昂当魔王活了五百年，一眼就看出这是个命不久矣的老人。但这个老人比大部分老人豁达，已经做好了迎接生命终结的准备。
空刃的爸爸示意管家尽快推老人下去后，空刃爷爷还不忘回头跟陆月挥挥手，说了一句：“你们加油。”
不远处，空刃他哥推了推眼镜，冷眼看着这一幕。
不过，艾昂总算明白空刃坚持梦想的勇气是哪来的了。
家族遗传。
*
空刃家的晚餐很丰盛，女佣照着陆月的意思，给艾昂呈了同样丰盛的晚餐。
看起来很好吃，但艾昂无心享用。
应该说，从更早开始，从午睡被吵醒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一直感觉心慌、激动、难以镇定。
因为他将吸收到的魔力成功转换了一些，已经在这个身体里登录过一次的M信接收到了这段时间的信息，99+的红点一直在跳跃。
他对信息进行了大致的查看，除了少量下属的请示外，其他大量的信息来自于两个人，一个人是他的四大护法之一的冰狼王雪见，另一个人是恶魔梅菲斯特。
这两个人发给他的信息都是点开都是满屏往下跳得网络卡顿，不好判定谁多谁少，应该是不相上下。
梅菲斯特在某一个时间点开始，不再给他发送信息，只是不断地给他弹语音通话，雪见在某一个时间点开始，不再给他发嘘寒问暖的信息，只是不断地给他发关于梅菲斯特的坏话。
而且这两个时间点好像是同一个时间点。
怎么会这样？
他想仔细研究其中原因，但他的爪子在晃动了一会后，被陆月握住了。
之后，每当他伸自己的爪子到空中扒拉魔信的操作界面，就被陆月发现，将爪子抓进自己手心。
艾昂：……
*
陆月从书上看见过，说狗狗是非常恋家的动物。
他能够感觉到小白的不安，从家被烧掉开始，小白的状态一直奇奇怪怪，时而发愣，时而疑惑，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稳稳地握住小白的手来给他安全感。
*
……这人到底是怎样！？
艾昂被控制住了爪子没办法操作M信，忍无可忍就要发火，又想起梅菲斯特说过：人类中有一类非常恋家的存在，他们如果没有必要出门时不会出门，会尽可能地待在家里。这类人中有男有女，被称作：宅男宅女。
显然陆月就是这种类型的人类，他的房子被烧毁了，让他失去了归宿，也失去了安全感。
所以就算乱七八糟的事情有很多，艾昂还是耐着性子一直陪他到深夜。
*
睡前，在通往卧室的楼梯口，笑容甜美的女佣对陆月道：“把狗狗给我吧，我带它去洗澡。”
陆月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手道：“谢谢，但是小白才做手术不久，不能洗澡。”
女佣点点头道：“那就不洗澡了，我把狗狗带去卧室。”
陆月皱眉道：“他和我睡。”
女佣愣了一下，说道：“这不太好吧，建议您还是和它分房睡。毕竟有不少宠物半夜魔化伤害主人的例子，而且我们接到的命令也是给爱犬另外安排房间……”
不善交际的陆月苦于拒绝的辞令，微微皱眉。明知寄人篱下，他却不忍心丢下小白一个人。
就像读懂了他的苦恼一般，他怀中抱着的小白忽然猛地一蹬腿，主动跳进了女佣的怀里。
小白踏着小碎步踩在柔软干净的地毯上，跟着女佣走向了与陆月完全相反的方向。
有着金色长杆栅栏的楼梯像是加冕骑士的台阶，白狗毅然决然的背影就像一个小小的勇士。
……小白长大了。
陆月望着这个背影，就像看着自己远航而去的孩子，感到莫名欣慰。
*
艾昂是忍无可忍跳走的。
他实在无法继续陪下去了。
梅菲斯特不断弹出的语音和雪见不停发来的消息轰炸让他心烦意乱，他要跟着女佣去一个安静的地方。
走到路口的转角，艾昂回头看见陆月仍站在原地落寞地看着自己。
他心中因为不忍而涌动出复杂的情绪。
人类是这样的脆弱，而陆月又是这样地深情。
忍忍吧，陆月，本王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等回到身体里之后，我会一直把你留在身边，会给你一个家，不会让你孤独害怕。
虽然这是你必须要赎的罪，但我也会好好待你的。
就像你好好待我一样。
*
独立的小房间里全是软绵绵的垫子，有宵夜有水，还有海景落地窗。
艾昂的脖套垫子被换成了优雅的红色小领结，为了防止他舔伤口，女佣给他穿上了一件透气的小衣服，黑红配色，还有恶魔的尾巴和小翅膀，看起来威风凛凛。
漂亮的小狗谁不喜欢呢？
女佣们对他夸赞连连，还说他像一个小魔王。
艾昂装模作样了一会，听到这句夸赞垮了脸。
说什么呢？这蠢狗哪一点像魔王？
够了，他累了。
艾昂往垫子上懒洋洋地躺下，女佣们看出狗狗困了，便不再逗弄他，为他关上灯，带上了房门。
……终于走了。
艾昂像失去了家长管束的网瘾少年，一个翻身爬起，在黑暗中打开了自己的M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