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1/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烟花,是宋徽云和太傅的信号。早在上次见面,宋徽云就预料到很难有下次机会出来,于是定下了烟花为信号。
如今谢偃的大部分兵力在南边,而他留在京城的兵力在和沈家硬钢的时候损耗掉了不少,正是最好的时机。
接下来几日,宋徽云都起了个大早。
下朝以后,她屁颠屁颠地跟在谢偃身边,进了平惊宫。
她难得没有闹腾,只是安安静静地托腮,看谢偃笔尖纷飞,在纸上飞快划过。
记得很多年前,她刚刚登基的时候,她天天平惊宫陪着谢偃处理政务。那时候她害怕其他人的眼神,只有在谢偃身边,她才会感觉到片刻的安宁。
她那时和谢偃的关系有些微妙,对谢偃远没有今天这般肆无忌惮,她怕谢偃的淡漠,怕自己吵到闹到谢偃,怕他烦心赶自己走,便乖乖地当个背景板,缩在一边,半天不敢说一句话。
如今这一幕,竟像是当年的重现。
他们都已经长大了。
谢偃一年比一年好看,从他十五到二十二,他越来越成熟,五官轮廓更加立体,棱角分明。少年时期的清冷在如今展现得越发淋漓尽致,也越发游刃有余。
不愧是名动京城的少年,天下女子谁能不动心,谁不想得到他呢?
宋徽云常常想,当年如果她年纪再大一些,不是那么无知,对感情一窍不通,或许跪在殿前跪求赐婚的就不是邵阳郡主了。
也许是感受到注视他的目光太过直接,他终于问了一句:“陛下看够了吗?”
“还没呢,太后貌美,观赏起来赏心悦目。”宋徽云霸占了他的椅子,侧躺在其上。
这话听着不妥,谢偃敏锐地眉峰一蹙,似乎要开口,说些类似于让她闭嘴别张口闭口没句正经的话。
宋徽云没有给他说教的机会,赶在他之前开口:“日日批阅奏章,太后就不辛苦吗?”
“辛苦与否,不劳陛下费心。”
宋徽云调侃地道:“其实太后不必旰食宵衣,以你的美貌,就算不批这折子,也能活下去。”
虽然宋徽云只活在皇宫中不与外界来往,也不融入上京贵女圈,但她常常会听见小宫女在讨论他的美貌,偶尔宫宴,觥筹交错,座下的贵女看向他的眼光也是痴迷又贪婪。
宋徽云相信,就算他以色侍人,也能混得不错,哪怕是放如意坊中当花魁,那也是顶级的,一夜千金难抵。
习惯了她的胡言乱语,谢偃连头也没有抬一下,“陛下如果不会说话,就不必开口。十七岁还不能学会规矩,口无遮拦,哀家派几个教女童规矩的女史去给你长长记性,何况陛下每日闲暇时间多,也不愿为国诞育子嗣,是该学学规矩了。”
“母皇和父君可都没给孤请过女史呢,太后就不必越俎代庖。”
她于是闭上了嘴,转为安静的凝视。
这样高高在上的谢偃,不知道还能见多久了。
……
沈肆生辰这一夜,宋徽云提着两个小灯笼,来到了宗人府。
宗人府是历朝关押罪臣的地方,可是宋徽云母皇登基后,图一个宫室清静,叛臣逆臣要么下葬要么下狱,不会再留在宫里宗人府,这里也就空了出来。
许是历年来困死于此地亡魂太多,平时没有人愿意靠近,大门紧锁,只有草垛里的狗洞可以通进来。
小时候宋徽云瞎玩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地方,她不知宗人府的意义,就爱偷偷跑进来玩。
与皇宫其他地方的规整不一样,这里的荒废许久,草木葳蕤,肆意生长,野花繁茂。曾经罪奴挣扎,生不如死的地方,一派勃勃生机,落在年幼的她的眼里,一切都是新奇的。她把这里当初了自己独特的秘密基地,平时有什么心事,想要一个人待了,就会来这里自己坐一会儿,让寂寂的草木将自己的心沉淀下去。
但后来她成了一国之君,已经很少来到此地。
没有人能猜得到,她会在里面藏东西,更没有人知道,她藏了些什么。
里面一片寂静,只有夜虫此起彼伏的叫声,不时寒鸦惊枝,阴森可怖。
宋徽云一点也不怕。
她四肢并用地爬进宫殿,将灯笼挂好,取火点燃了尘封多年的老旧红烛,亮光驱散黑暗,时隔多年重新照亮这座宫落,藏匿在黑暗中的虫鼠见光逃窜,在墙角闪过一道黑影。
她拿积灰的梯子爬上房梁,木梯有的地方腐朽,中途她踩空了一次,幸好她手扶得足够稳,没摔,最后也算有惊无险地拿下了当年放在这个地方的银匣。
匣子密闭,开封以后里面干净程亮,没有一丝灰尘。
里面放着先帝给她留下的两样东西,也是先帝身为母亲,给她安排的两条路。
一道羊皮纸包裹的遗诏,还有…一个瓷瓶。
母皇将这个匣子交到她手中的时候,正抱着她,温柔地叮嘱着。
“阿念,你生性i爱自由,其实并不适合困在这皇宫中当女君,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