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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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贴上时,这钟和寻常的青铜钟一样,凉冰冰的。不一会儿,一丝丝暖意自钟面传至手心。手掌感应的温度随着贴紧的时间而递增,仿佛钟内有热源,正透过这口大钟徐徐传出。传闻朱雀的力量会呈现火一般耀眼的赤色,她心想,朱雀的元灵必然也如火焰般灼热,即便隔着厚重的钨钟,依然能感觉到它的温度。
这股暖意犹如滚热的泉流,沿着她的手臂遍及四肢百骸,透至千缕经络。令她通体舒畅、疲乏顿消,犹似食下强筋健体的灵丹,浑身有劲。
她情不自禁沉浸在这奇妙的体验中,浑然不觉手掌越贴越紧,几乎嵌入钟内。
蓦然间,一道沉闷的钟声响在耳畔。震得她耳膜嗡嗡,浑身一颤。
她下意识想捂住耳朵,却发现手掌被一股蛮力拽住,强行吸附在钟面。上方的咒印不知何时蔓延至她手臂,将她的手紧紧缠住,任她如何使劲也没法脱身。
秦雁惊觉刚才差些失去神智,不停地拽手臂。不料又一道钟声紧接而来,犹如重杵铁捶砸在她身上,令她瞬间失力,跪了下来。
她吃力地抬头,咒印已缠至她的上臂,甚至开始狠狠扎入她的肌肤,疼得她不住的冒冷汗。
还没缓过劲来,钟声再次袭来,震得她脑袋发昏,再无力反抗,垂首跪着。
意识朦胧间,她隐约听见有人在说话,似近在咫尺般,又似远在山谷。
“秦雁,这书中有什么好的,让你沉湎其中不愿回来。”她听清了这几句。
“谁、是谁”秦雁气喘吁吁。
但她等来的是又一道钟声,将她压制得无法动弹。咒印也越缠越紧,逐渐深入筋骨之中,似乎要拉扯什么。
直到意识浑噩,四肢开始麻痹,秦雁这才反应过来,这咒印是要拽出她的元神!
因钨钟的压制,秦雁使不出半点力气,只能眼睁睁等着元神被抽离。
“死便死吧,兴许死了就能离开这里。”她放弃道。
“主人万不能死!”一声清脆的童音陡然叫起。
秦雁正疑惑,只见手腕的金星镯子倏然迸发金光,金光变作丝丝缕缕星光熠熠的金线,攀附在咒印上,开始拼命的将其往外拽离。
云祁赶来时,便看到她虚弱地跪在地上,一只手挂在钟面。
他急忙冲过去,这才看见她手镯散发的金线正与钟面的咒印较量。那咒印原本是刻在钟面的,与钨钟一样漆黑,现在却是像火一般赤红。
这是朱雀的元灵?
他急忙将手贴在钨钟上,果断念咒,冰霜自他掌心扩散,须臾整口钨钟凝结厚厚的冰层。咒印的颜色缓缓褪变,最终被推回钟面,再度与钟融为一体。
金星镯散发的光芒也慢慢收敛,丝缕金线回到镯子内。
秦雁的手臂骤然失去支撑,往下跌去,被他接住。
“谁?”她身子发虚,勉强开口。
“是我。”他轻声回道。
听见熟悉的声音,秦雁安心靠在他怀中,娇软地道一声:“好累。”
云祁即刻将她抱起来,御风离开。
半空中,秦雁稍稍恢复力气,两手搭在他肩头。宽大的袖子垂下来,月光照在手臂上,一道道蜿蜒的伤口触目惊心。
他眉头忍不住皱起,着实内疚。方才不该与符江疑纠缠,倘或早些赶过去,也不至于让她遭这等罪。
“明知会受苦,偏要过来,你实在”云祁想斥责两句,又不忍心,无奈道:“实在冒进。”
秦雁扯了扯嘴角,没反驳。
她此番过来,实则要确定钨钟内封印的正是朱雀的元灵,往后只需寻找另外三神的位置即可。
且还有个意外收获——她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唤着她的名字,那声音来自书外的世界。
这便说明两边是相通的,她不会永远被困在这里。
“云祁。”她突然唤道。
他短短:“嗯。”一声。
“方才金星镯有了反应,我听见她叫我‘主人’。”她笑了笑。
他沉默会儿,问:“声音是男是女?”
秦雁未多想,回道:“是童声,女童。”
“嗯。”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即便是一只镯子,也不愿对方是男的。
二人回到屋中,云祁将她放在床上。
秦雁却不松手,甚至收拢双臂,环住他脖子,脑袋沉沉地靠在他颈边。
“云祁。”许是劫后余生,又许是心有余悸,她不由感叹:“好在有你…你真是我的命呐。”
说这话时,她的双唇若有似无擦过他的脖颈。
于情于理,他都该避开她的触碰。
他却鬼使神差的往她脸颊贴近,而她并没拒绝,双唇就这么轻轻贴在他脖子上,二人如此亲密。
忽而,她双唇动了动,伸舌舔过嘴唇,舌尖不经意扫过他的肌肤,就像在亲吻他。
云祁呼吸一滞,心脏开始狂乱的跳动,咚咚咚地撞击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