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将军(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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绽、鲜|血淋|漓,居然仍能在床榻上笑着安慰我们……试问当年曳月的倌儿谁没承过他的情?可这么好的人,却落得个这般残忍的下场!”归鹤抬首,眦目道:“您能想象青君那时的绝望吗?好不容易逃出天日,在大街上,想与人求救,却因身无片缕而遭人辱骂唾弃。想张口辩驳,却已被切了半截舌。到最后,仍被余成明的人找上,死无全尸。这样的青君,这样没了。难道我不该报仇?不该雪恨吗?”
一旁,厢阁的香桌上,赫然摆了一张诗笺,是余东羿写了,又呈到归鹤手上的诗笺。
诗笺上书五个字“乘醉臂鹰回”,落款“余曜希”。
报仇冲雪去,乘醉臂鹰回。
报仇!
余东羿听了也叹呐。
看归鹤的模样青葱,十六|七岁的年纪,这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呢。
可这半大的孩子就得自个儿去报那深得不得了的仇了,向偌大的燕京承天府知府,正三品的官儿,报仇。
只为叫余成明给一个命薄如纸、无人记挂的小|倌偿命。
归鹤终于想通,从床榻上下了地,立在余东羿跟前,“嘭通”跪地,“啪”地一声,给余东羿磕了个响头。
归鹤抬头,额上已经多了道血印,他跪道:“先生您说了要帮我,若真能,归鹤这条命,便是先生您的!”
归鹤也知自己的无力。
想他在小秦淮名震一时,能令侯府军爷为他一掷千金,能令尚书门生为他包场、数日不归家。
然而,面对余家这个朝野上下的庞然大物,他却如蚍蜉撼树一般,只能滑稽地在边边上绕圈圈,始终不得触及余家利益的分毫皮毛。
两年来,为了查到能将余成明一举掰倒的官场丑闻,他不知上过多少人的床榻,又在多少人的身下辗转千回。
就这一次,无论余东羿所言是真是假,归鹤不肯错过。
“我只是恰好知道余成明的把柄而已,闲着没事干跟谁说都行。要你的命、管你生死作甚?洒家还嫌累得慌。”
话虽如此,余东羿还是坐直身,认真起来。
他一五一十地,把余成明勾结巡盐御史,又调用步军都虞侯麾下兵马私运盐货、贩卖私盐的事说了个清楚。
“那些交货的码头、存货的仓库,还有账簿存放的地儿,我都只记得几个老位置。说不准他们这几年就换新窝了。现在告诉你,也只能让你自个儿想法子核实,再把账册拿到手,我帮不了多大忙。”
余东羿想了想,继续道:“若你要真能查出来个啥,我写一帖字给你,到时候你就拿着帖子和证据去大理寺,找大理寺卿冯渊。他为官清廉,向来看外戚不顺眼,又有清流和世家冯家做底,敢得罪人。你抓着燕京知府那么大的把柄,至少在当证人的那段时日里,他必会出手保你。”
归鹤一一铭记在心,良久,郑重道:“先生这般帮我,却不要归鹤回报。归鹤愧疚难当。可以问问先生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不为别的,就你这嗓子挺好。”
余东羿弯腰,一把将归鹤拉起来,拖着人屁股坐他腿上,才说:“别老掐着说话,压低了我听听?”
归鹤接过客,却还是头一次坐到别人大腿上,不由局促难当。
他也不敢乱动,任由余东羿摆弄完,才略有些紧张地看了余东羿一眼,出言道:“是这样吗?”
这一声钻进耳朵里,余东羿就兴起了:“哎对对对!刚我听就觉得耳熟。现在你这么一沉下来,果然就更像了!来我教你两句啊!注意情绪,要再义愤填膺一点,恨不得下一秒就把我给吃了的那种!”
归鹤天资聪颖,余东羿一教,他学得飞快,闹得余东羿抚掌大笑:“行!就这般腔调,你把发髻解了,我给你重新盘一个。一会儿帮我个忙,跟我到窗沿边站会儿,陪我演场戏好不好?”
“好。”归鹤愣愣点头,模样乖巧惹人怜爱。
一晌前的归鹤,先是勾魂妖精,再是炸毛小刺猬。
现在再一看,只觉得这种幼崽似的他,简直与先前判若两人。
真要说余东羿调|教这人,也是废了些心思的。
他虽不曾逼归鹤饮酒,却用金锭戏耍于他。
归鹤常年居于深阁,不曾锻炼,气虚体弱。
两公斤重的黄金压上去,还有余东羿命他跪撑着的令,片刻便能令他累得大汗淋漓。
余东羿就是偏要让他累到这种程度,再用言语刺激他,最后才能诱着他敞开心扉。
419:【道是良苦用心,其实先生只是觉得好玩而已罢?】
余东羿微笑,食指封口,道:【嘘,宝贝。】说出来就不美了。
经年累月,这门三言两语就能让人掏心掏肺的绝活儿,余东羿倒是愈发炉火纯青了。
毕竟余生漫漫,调|戏哪个美人,不是一种意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