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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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关系该如何定义。既然上一世的瓜葛与这一世无关,那么这一世的他们两个至多只算个和离过的夫妻。眼下,她那前夫正立于不远处,看着乐阳公主最后一个离开学堂,林婳只能将目光头像学堂内剩下的另一个人——姜桓。
“先生,我方才那话不是有意的。”林婳能屈能伸地朝前夫低头。
奈何前夫不领情,他闻言只淡淡地点了点头:“我知道。”还没等林婳高兴,便补道,“是无意让我听见的,说得都是实心话。”
林婳在心里回了一句对,然后苦哈哈地看向姜桓。
姜桓看着也不像是和林婳置气的样子,可偏偏就是不放她走:“方才我讲的那一篇文章,念出来听听?”
林婳:……
她若是能记住姜桓方才讲了哪篇文章,现在何至于被留堂。
“没听?”姜桓好像早预料到了她的反应,表情平静问道。
林婳不知为何,分明他看着也分毫没有生气的迹象,可只看着便很吓人,忙辩解:“是听过了的,只是学生记性差,经常刚看过的东西没多久便忘记了。”
姜桓自然看得出来她是在扯谎,也不揭穿她,只道:“今日将这篇文章的注解写出来,便可以回去了。”
林婳听着这话的意思,便知晓今日自己左右是逃不过去了,于是老老实实地低头抄文章。姜桓可比吴夫子难糊弄多了,林婳惦记着上一世的记忆还有些怕他,自然不敢造次。
她抄文章的时候,姜桓也没有闲着,便俯身在她对面的桌上注解古文。林婳记得,这也是上一世姜桓最喜爱做的事情。
林婳刚嫁到姜家的时候,看到姜家藏书阁之时便被震惊到了,那会儿她还以为那是姜府的藏书阁,后来才发现那里是姜桓的书房,他每日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在房里注解文章。
藏书阁看着书籍繁多,却有近一半都是他自己手抄或是注解的。
眼下的姜桓,正如上一世林婳见到的一样,安静地低头注解。他最喜好穿素色,不争不抢,素雅端方,偏偏人生得格外耀目,哪怕是素白色,他也能穿出如玉一般的温润。
那会儿的林婳不懂事,不乐意见他忙着看文章不理自己,便常常刻意去藏书阁打扰他。他拿她没法子,但也不爱理她,见她来了多时是躲回自己的房间的。
林婳那会儿总会被气到,明明他们已经是夫妻,她那么仰慕他,又那么喜欢他,可他的眼里却根本看不见她,连为她生气的情绪都没有过。
倘若只是这些记忆,并不足以叫林婳怕姜桓,她更了解姜桓的时候,其实是在姜桓开始和晋王来往之后。那时候林婳才明白过来,原来他并非是什么酸儒书生,也不是不通世故,更不是胸无城府,他比谁藏得都深,只是一开始,他的心不在此道上。
那这一世呢?
林婳现在已经看到他和晋王频繁来往了,可他面上看着又好像还是原先那个如玉君子,他是装出来的?林婳心中一凛,手心又出了冷汗。
上次她无意道破姜桓的事情,晋王尚且对她起疑,那姜桓又是如何想的?他甚至至今都没有对那件事情表现出过异样,可就是这样,林婳才更觉得心惊。
林婳手下正写到:“大德不官,大道不器,大信不约,大时不齐。”手上一抖,后面几个字全被墨污了。林婳没反应过来一样,用另一只手轻揉着自己已然酸涩的手腕。
这错处正被姜桓抓住,他正在此时抬头看向她,目光又落在她所抄录文章之上:“解释下这番话。”
林婳抬头茫然地看向他。
“解释清楚了,今日便到这里。”姜桓耐心解释道,他将手上的笔放在笔架之上,走近林婳的桌子,目光落在林婳的纸面上,她的字是不怎么好看,难怪前日吴夫子同他抱怨。
不过,也不是不可教好。
林婳听到这句话后立马来了精神:“这,大德不官指的是德行高的君子,并不一定非得从仕,大道不器……先生大德之人,是否也不打算从仕?”
林婳半试探的话才说出口,正对上姜桓的目光,他的目光本是温柔和善的,可在这一刻,却有天光乍破的锋利,好像看透了她所有的想法。
“大德不官,德行很高的人不需要局限在一种职位之上,大道不器,天底下通用的道理,也不会局限在一种器物身上。姜某有家训在身,从未想过从仕。”姜桓像是没有发现林婳的异样一般,如讲学时一样同她讲解,说罢便合了书,“今日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吧,之后听学时莫要再神游了。”
“学生谨记先生教诲。”林婳得了他放她走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又重新活过来了。
霍以照样在外头等着林婳,见里头没了声音,知晓林婳是可以走了,这才走到门口,朝林婳招了招手,见到姜桓的时候还同他问了一声好。
方才在姜桓面前蔫儿似的林婳,见了霍以之后立即眉开眼笑,眼睛里泛着小鹿一样的光芒,撂了笔小跑着朝他那边去,连回头都没有。
最后还是霍以躬身朝姜桓告辞,林婳才反应过来,转过身规规矩矩地同姜桓行了一个礼,随即便拽着霍以小跑着离开了,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洪水猛兽本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逐渐消失,这才回身收拾自己的书本准备离开。
“就那么看着她离开,你也太没用了。”
“你是谁?”姜桓目光瞬间变了一下,方才的温和不复存在,满眼警惕与防备。
“我是可以帮你之人。”那道声音懒洋洋道,漫不经心之中透露着胜券在握的信心。
“胡言乱语。”姜桓沉着脸训斥了一声,便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离开,一向稳健的步履竟然有些乱了,所幸那人没有跟上来,姜桓这才放松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