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冲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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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开个玩笑嘛。”</p>

    “说起来那家伙已经出狱了吧。”</p>

    科林带着幸存者来到杂物间，让他们并排站着，由另几个佣兵一对一检查，无需接触，以防感染。</p>

    其实测试污染指数是最准确的，但需要时间。</p>

    “1号正常。”</p>

    “2号正常。”</p>

    “3号正常……”</p>

    帮忙检查的几人都松了口气，调侃归调侃，但真的不想再亲眼看着谁被击毙了。</p>

    桑觉其实知道这几个幸存者都没有被感染，他们体内没有声音，但如果告诉科林，肯定会被追问。</p>

    科林走出杂物间，和桑觉一起靠在墙上：“你之前怎么看出来那个人被感染了的？”</p>

    桑觉眨了下眼：“我看见了。”</p>

    科林问：“看见什么了？”</p>

    桑觉回答：“他肩膀上的伤口。”</p>

    科林诧异道：“那么黑都能看见？”</p>

    桑觉点点头：“我视力超级好。”</p>

    也不算撒谎，恶龙视觉确实一级好，他也真的看见了感染者肩膀的一抹血色，只不过在看见之前先听到了声音。</p>

    “你不做监管者真的可惜了。”</p>

    科林本想建议桑觉去考监管局的工作，桑觉枪法好，又不受情绪干扰，判断力也不错，真的很适合这个工作。</p>

    但想到桑觉是中将的人，肯定早有安排，到嘴的话又收了回来。</p>

    他问：“我去小解，你去不去？”</p>

    桑觉不理解：“你这么大人了还要人帮忙扶吗？”</p>

    科林一噎，换作别人他估计要以为对方是在开黄腔，但桑觉既不是开玩笑，语气也不轻浮，就单纯疑问。</p>

    “以后说话把点门，这种话只能对霍长官说，知道吗？”</p>

    科林觉得自己实在命苦，被其他人骂一路就算了，还得帮他尊敬的霍中将教育小男友。</p>

    啧。</p>

    “哪种话？”桑觉不明所以。</p>

    “带——”科林斟酌了一下言辞，“带器官的话。”</p>

    桑觉回忆了下：“我没有提器官。”</p>

    科林：“……我去方便一下，有人欺负你就大喊叫我。”</p>

    “他们打不过我。”</p>

    “那倒是，真看不出来。”科林这次信了，“我憋不住了，你先去吃点东西睡会儿吧。”</p>

    桑觉找了个角落坐下，喝了一管营养剂。</p>

    他有些困，但是这个环境实在太差了。</p>

    其他人倒是习以为常，不论是士兵还是佣兵，都经历过更恶劣的睡眠环境，至少这里还有围墙挡风，怪物也轻易进不来，还有这么多同伴在身边。</p>

    周围渐渐响起呼噜声，大家都很累，一些人横躺在长凳上，一些没抢到凳子的干脆直接躺在地上，枕着背包入睡。</p>

    桑觉开始怀念在母星的软床，还有博士的睡前童话。</p>

    他抬头看着窗外，今天的月亮很暗，但星星很多，哪一颗才是母星呢？</p>

    “睡不着？”</p>

    桑觉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来人的气息属于佣兵头头——包沧。</p>

    “你说得对，安德确实不太聪明。”</p>

    包沧声音粗犷，本来想拍拍桑觉的肩，但又想起畸变者要和普通人保持距离，便坐远了些。</p>

    “他早些时候有个情.人，也是这样死的，他受不了。”</p>

    桑觉不吃这套：“那是他自己的问题，他应该保护好配偶不被污染，而不是对别人宣泄怒气。”</p>

    包沧一晒：“你说得对。”</p>

    桑觉不理他了，继续数星星。</p>

    包沧双手交叉，横搭在膝盖上。思忖了会儿才说：“安德骂得太难听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个蠢货。我替他跟你道歉，如果需要什么补偿尽管提，希望你别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霍中将。”</p>

    言下之意就是放过安德，别吹枕边风——包沧私以为，桑觉不是那种喜欢打小报告的人。</p>

    但小恶龙不按套路出牌：“谢谢你的提醒。”</p>

    当着包沧的面，桑觉给霍延己拨了个通讯——博士说过，不会告状的宝贝是不聪明的。</p>

    包沧：“……”</p>

    第一次拨显示正在通讯中，但没等十秒，霍延己就拨了回来。</p>

    “桑觉。”</p>

    “你忙完了吗？”</p>

    “还没有。”霍延己问，“科林说你出了点事？”</p>

    “我救了一个佣兵，可他不仅不感谢我，还骂我。”桑觉补充道，“骂得特别凶。”</p>

    “骂了什么？”霍延己问。</p>

    “他骂我卖屁.股——”桑觉问，“卖屁.股是什么意思，把肉切下来卖吗？我又没有多少肉。”</p>

    “……”一旁的包沧和通讯那头的霍延己一同沉默了。</p>

    桑觉：“他还说我床技了得——”</p>

    霍延己大致明白了，声音冷了一个调：“好了，不用说了，我会查清楚。”</p>

    从桑觉嘴里说出这些粗俗的话，实在违和。</p>

    霍延己：“还有别的事要和我说吗？”</p>

    “有的。你的枪不好用，手和胳膊很酸，食堂没有床，还有好多人打呼噜。”桑觉一一报备，认真极了，“肚子也好饿，营养剂一点都不好吃。”</p>

    霍延己：“再忍忍，等结束了请你吃饭。”</p>

    桑觉乖乖嗯了声：“你不要死了，要活着来接我。”</p>

    一路上目睹了好多人的死亡，桑觉也心有戚戚，霍延己再死，他就又没朋友了。</p>

    朋友死的速度赶不上交的速度。</p>

    通讯结束，桑觉察觉到身后有人：“科林。”</p>

    “刚和长官汇报工作，结果中途被挂了，我就猜到肯定是你。”科林揶揄道，“挺会撒娇啊。”</p>

    “我没有撒娇，我是在告状。”</p>

    桑觉看了眼旁边的包沧——愚蠢的人类不值得被原谅。</p>

    包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