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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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手攥紧了裙子,心在胸口小鹿般乱跳。脚步声靠近时,花梨咬着红唇,热意漫上脸颊,红了耳根。
简直不像自己。
这念头一闪而过,花梨愣了愣。
精致的玉如意探进来,挑起她的红盖头,她跟着抬起头,潋滟暧昧的灯光洒下来,落在少年俊逸的脸上,丰姿卓越。
婚服繁复典雅,肤白如清莹无瑕的冷玉,唇色殷红,嘴角勾起暖暖的笑意,黑眸弯着,在灯光下梦幻得不真实。
花梨死死盯着他,脸红耳热迅速退去,心里活蹦乱跳的小鹿,吧唧一下摔下悬崖,摔成鹿饼,混沌得仿佛磕了假药的快乐大脑在瞬间清醒。
花梨沉默着,扯下红盖头,低头瞧了瞧,净白的手指轻轻摩挲手工绣上的精雅金丝纹路,绣面细致,绸面柔软丝滑。
触感十分真实。
“君扶玉”仍拿着玉如意,对她的举动似有疑惑,但付之一笑,玉如意放回托盘,他人缓缓坐在她右侧,花梨却在他坐到床上的瞬间站起来。
“娘子?”他的目光柔和跟随着她,拉住她的手腕,语气很是不解,竟然还有些温顺。
去他妈的温顺!
花梨回头瞧他一眼,挣开他的手,收回视线没应他,视线扫过整个房间,快步走到房门,双手握上门把的瞬间,一只手伸过来,压住她手背,她的视线顺着他的手臂往上,转头。
“君扶玉”站在她右侧后方。
距离极近。
他高,身形将她半笼在怀里,她与他之间只有几层薄薄的布料和一点若有似无的空隙,他温柔地低头和她对视:“娘子,你要去哪。”
啧。
一点都不像。
君扶玉不会这么笑。
君扶玉笑,不是真温柔,不会笑得像只柔弱被驯服的绵羊。
那病娇只会一边微笑一边手染鲜血,他天生野性难驯,乖张狠戾,病得不轻。
笑只是假象。
如果君扶玉看到这不知什么晦气玩意儿用他的脸这样笑,肯定不介意一刀一刀把他削死,一边削,还要让这玩意儿一直笑,笑到死。
“不去哪。”花梨从他掌心下抽回手,目光透过门窗往外瞟,两个结实高壮的身影映入眼帘,夜色漆黑一团,似乎风也没有,他们背对门,站在院子里。
花梨转身,从左侧绕过“君扶玉”,避开他的身体,坐到房中的凳子上。
“君扶玉”看着她的背影,眼眸闪了闪,跟在她身后,在另一张凳子坐下,他温情脉脉地注视着她:“娘子饿了?”
花梨在思索现在的处境。
在见到“君扶玉”的时候,花梨就彻底醒了,全部想起来了,从他们飞舟摔到河里开始,包括刚才路上遇见黄衣女子。
黄衣女子应该是为了告诉她,这并不是在现实世界,是梦境,或是幻境。
只是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这里会设定她和君扶玉成亲,毕竟她见到“君扶玉”时,这境便不成境。
或者说,境主误会了什么?
但她现在意识到境,仍旧停留在这个空间中,尚未破境。
问题是,如何破。
以及,不知道君扶玉怎么样了。
先不说,她的命现在挂在他身上,他受了伤,也不知道战斗力剩几分。
猛然,听见“君扶玉”的话,花梨一阵无语,左手五指并拢,右手食指戳掌心,打住的手势怼他眼前,心情微妙:“拜托,别叫我娘子。”
他依旧一副好脾气:“夫人?”
花梨:“……”
真真是晦气玩意。
花梨面无表情把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抚下去。
“这样吧。”花梨认真说,“如果你非要叫的话,不如称呼我为爸爸?”
“爸爸?”
“诶!”
“……”
“君扶玉”觉察出不对,眉头紧紧皱着:“这是什么意思?”
“我小名。”花梨随口且敷衍说。
“君扶玉”不知信没信,脸上一如既往的温柔,嘴上却不再喊:“既然娘子不饿,我们早点歇息吧。”
花梨立刻说:“我现在觉得饿了。”
她拿一块糕点啃,松鼠一样小口小口,磨磨蹭蹭啃,桌上准备的吃食只有零星几块,她再慢最后也吃完了。
“娘子,可以歇息了。”
“刚吃完饭,还没消化,睡不着。”
花梨站起来,在房间来回转圈,“君扶玉”坐那儿,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眼神温柔,快溺出水,但花梨只觉阴森,瞳孔黑沉似死人,粘在她身上,如小巷暗沟里的肮脏老鼠,盯得她发毛。
盯得花梨渐渐走不下去了,没地躲开,干脆走到另一边的贵妃塌坐下。
“君扶玉”起身了,过来了,带着他那虚假的笑过来了。
花梨心里小人深深叹一口气。
“娘子……”
花梨指着自己的腿:“我今天好累啊,你帮我锤锤腿吧。”
“君扶玉”一顿,盯着她,站了会儿,真走到她面前,蹲下来,给她锤腿,力道不轻不重,竟然刚刚好。
虽然知道他不是君扶玉,但心情竟然有两分美妙。
只是,渐渐的,那手不像锤了,而是似有若无地揉捏,这鬼东西开始不安分了。
花梨刚要喊停,突然发现侧边的窗户动了动,然后慢慢开出一条缝隙,一双眼眸和她对上视线。
是刚才的黄衣女子。
她似乎下意识想躲回去,但似乎觉察出花梨的不同,眼睛兴奋一亮,紧张地做了个手势,示意花梨马上从窗户逃出去。
花梨一直没走,就是不清楚外面的情况,也不知道往哪里逃。
“君扶玉”留意到花梨的视线,刚要转头,她伸手臂挡住了。
花梨歪头笑了,眼眸乌溜溜地瞧着他,声音又轻快又明媚:“我有话想跟你说。”
“君扶玉”果然被她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头转回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即使是他,也无法忽略少女惊人的美貌,一颦一笑皆是美景。
花梨心想,打不过正主她认了,但一个冒牌货还想在她头上撒野,门都没有。
“君扶玉”维持着风度,再一次纵容她,微笑看着她,只是这笑里意味不明,暗含着什么让花梨欲呕的东西:“什么?”
花梨慢慢把头上的凤冠摘下,乌黑柔顺的青丝缓缓垂落在身后,她一脚狠狠踹他胸膛上,把他踹翻在地:“你笑得真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