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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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脖颈上的青紫,满是褶皱的衬衫还有歪斜的黑领结,残月扯回薄云遮掩,不敢细看。发情期突然汹涌而至是真,缓和是假,抑制剂早已对她已失效,方才的松懈只是假装,在外人眼里,她依旧是那个没有刚继承江家、一心扑在铸刀上的单身alpha。
据说今年帝星的黄金单身alpha榜上还有她的名字。
至于发情期为何突然而至……
无非是自己强行忍耐三年后,终于接触到标记自己的omega,染了酒香的腺体开始躁动。
身体与精神的压迫一齐她涌来,像是个身处四十度沙漠、渴了十几天的枯草在渴求烈酒的浇灌。
尝到甜味的燥热比以往要更加难捱。
江辞卿用力扯开碍事的衬衫,玛瑙纽扣直接滚落掉下,掺着露水的空气一股脑地涌入,可江辞卿仍觉得不够,大口大口地喘息,如同渴求水的岸边鱼。
这样不行……
她闭上眼,努力积攒出一丝力气,继而艰难挪动身体往床下走。
腿软……
踩在坚硬木地板上,却好像踩在柔软云端,要非常努力才能站稳。
黑瞳瞬间暗淡,她偷偷抿紧嘴角,并不喜欢这种时刻,虽然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本能,但每一次的发情期都好似在提醒自己的无能,依靠高等级omega标记,强行提升上去的e级alpha,在这种时刻就会被打回原型。
没有属于alpha的力量和精神力,比娇嫩omega还要虚弱无力,哪怕已经付出千百倍的努力和汗水,还是没办法改变本质。
江辞卿沉默片刻,叹息般地吐出一口浊气,逼迫着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旋即,艰难扶墙往浴室走,路过旁边的酒柜时,随手拽下一瓶龙舌兰,再推开浴室的门。
浴室里是江家少有的、勉强能跟得上时代的水管与浴缸,跌跌撞撞的脚步终于走到白瓷浴缸前,直接往水里一跌,再抬手将冷水打开。
之前孙姨放的水温刚好,不冷不热,却不能缓解她此刻的燥热,直到冷水劈头盖脸地往下浇,她才觉得松了口气。
眼神落在手中的酒瓶上,少年不怎么爱酒,觉得这东西折磨嗓子又难以下咽,哪怕是最甜腻柔和的果酒都无法接受,还不如牛奶,或者是最近吹得火热、人手一杯的奶茶。
可惜南梁的贵族都以此为耻,认为酒和茶才是上等人该喝的东西,牛奶只有没分化的小孩才会喝。
江辞卿扯开干涩的嘴皮,铁锈的腥气在口舌中蔓延。
浴缸早已盛满,冷水哗啦啦地往外泄,橡木塞子跟着晃荡水波,努力留在水面上。
无论牛奶还是奶茶,在此刻都与她无关,只有龙舌兰才是唯一的救赎,可以缓解她此刻的难耐,江辞卿靠着冰凉瓷壁,琥珀色酒液顺着嘴角流出,滑落纤细脖颈。
这酒太烈,辣嘴又烧心,懂行的人会用柠檬或盐调和,掩盖龙舌兰本身的辛辣和苦涩,完全不会选择和江辞卿一样自虐式的猛灌,这和拿刀子往嗓子里捅没什么两样。
不过对于此刻的江辞卿,痛觉反倒能让她稍稍觉得舒缓,更别说这是与她的标记者相似的味道。
一滴不剩的酒瓶被随手抛开,酒味与竹香混合,如黑曜石的眼眸染上朦胧水雾,透明衬衫如海草飘荡,清瘦的身体像是被烫伤一般冒着薄红,黑发如海草在水波中飘荡。
替代品始终不如本人,暂时的缓解换来的是越发汹涌的空虚,没有人能逃避本能,只能仍由它在身体中暴虐。
屋外夜已深,四处静谧无声,就连一直躲躲藏藏的月亮都没了身影,不知何时冒出的野玫瑰,在峭壁间悄然绽放。
屋里的水声哗啦,好似瀑布在不曾停歇的流淌,已在浴室地板上汇成一摊湖泊。
若不是个alpha就好了,江辞卿在痛苦中闪过不切实际的幻想。
可她也清楚的知道,若是放弃alpha的身份,那誓死守护的江家和从小坚持的理想都会消失泯灭,所以她只能忍受。
和恶魔交换了糖果,就必须忍耐随之而来的惩罚。
小臂上的青筋暴起,断断续续的哭腔响起。
若是被外面的人撞见这一幕,一向清冷自持示人的江家alpha,竟沦落成了这幅不堪的模样,不知会诧异还是鄙夷。
虚晃的光影在模糊视线中汇聚成刺眼光线,恍惚中,熟悉的红裙落在眼尾。
江辞卿表情凝滞,仰着头,呆呆地瞧着前方。
分不清是醉酒幻觉还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