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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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柳微拂,桃花春风交相映。春宴这天正是一个难得的晴天,常青安带着孩子们都来参加,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徐徐行至别苑,门口早已停了不少车马,无数公子小姐们齐聚一堂。
莫道早春料峭寒,人面桃花多暖春。
因着东家身份贵重,赵府一行人特地定了新衣裳,更有无数精致宝石配饰,不同于往日的朴素低调,今日更显夺目。
赵在泽一身青色长袍,绣有暗纹,尤其是及至袍角,那纹路便愈发繁复,走动间便如流云翻涌,又如清风穿拂。
他不过以发冠束起长发,规规矩矩地全部扎起,一丝不苟。
赵在凌和赵在洹也是身着青色,只是颜色更为清浅灵动些,赵在凌仍然揣着那枚玉扳指,笑意盈盈,十分和气,瞧着更像个掌柜,倒不大像个公子哥。
赵在洹更不会失礼,他穿得最素净利落,白色护腕收紧袖口,只简单地以发带挽起发,一副少年模样,面容略显稚嫩,但是轮廓分明,更有一身干练气质,眼神清明,足下生风。
赵渝也是一条翠绿衣裙,配了件薄斗篷,她的衣裳最细致,边边角角都有精致刺绣点缀,裙子上更有大片深浅不一的春景,像是刺绣又像是画卷,美人如画,巧笑倩兮。
她这裙子确实下了功夫,甫一出现,便吸引不少人视线,常青安含笑挽着她,举步入内。
这裙子是赵在凌和她费了一番功夫研究出来的新款式,一是以刺绣作画,做出一种渐变效果,这颜色的搭配赵在凌很是动了一番脑筋,多次尝试,最终定下这和春日相衬的颜色,更显明媚。
二是设计上有小小心机,在一些地方都暗暗收紧了,更显体态高挑纤细,窈窕婉约,又雅致又美观,谁不想穿一条这样的裙子,以人入这幅天地画卷。
赵渝今日鼓起勇气穿了出来,要趁着这个机会给铺子打一打名声,事实证明效果确实甚佳,赵在凌悄悄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这个手势还是他从母亲那里学来的,意为甚妙。
“我要是骑马来肯定更威风。”
“仔细摔断了腿,遭人笑话。”
眼见赵渝明里暗里被不少人关注,连母亲也一脸笑容,赵在洹忍不住说道,但赵在凌才不买他的账,赵在洹什么底细他们自家人心里有数,今天人也多,这眼多人杂的,骑马恐生事端。
赵在洹只得叹了口气:“乌骏啊。”
自从他得了匹马,那是日也念叨,夜也念叨,逮着空隙就想骑马溜溜,三句不离乌骏,赵在凌懒得搭理他,自顾自走了。
赵在泽一出现便有不少人上前来同他打招呼,如今他可是今非昔比了。
“拜见夫人。”
“赵大公子近日可还好?”
他们先同常青安见礼,而后便与他寒暄,见他脱不开身,常青安客气颔首后便带着赵渝去往女眷那处的院落。
因着男女之别,院落被一分为二,以一条蜿蜒的曲水为限,宴席设于一块平整的草地上,宫女们引着常青安和赵渝落座,常青安看了一圈,有不少夫人都是熟面孔。
“今日再见,各位夫人风采更甚。”
她含笑道,落落大方,并未因着赵在泽的出息而自视甚高。
“赵渝拜见各位夫人,问夫人们安。”
“一段时日不见,四小姐是越发光彩照人了。”
夫人们也没有刁难之意,言语间多为客气称赞。
男客那边则要松散地多,顺着水流依次安放数张小几,正是曲水流觞颇有雅趣,宫女们放上一些素净小食,更有美酒呈于托盘之上,顺流而下。
不管各人心思如何,谈吐举止皆是十分得体,没人敢在这等场合胡闹生事,有宫女手持碧玉壶为赵在泽斟酒。
“恭贺赵兄。”
下一刻便立时有人举起酒盏向他示意。
赵在泽:“多谢李兄。”
“赵兄大才,某有一疑虑,还望赵兄指点。”
“指点倒是不敢,王兄但说无妨,在座诸位皆是学识渊博之辈,不若共商。”
“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1]
“敢问赵兄,何谓道?”
他拱手道:“恕我冒昧。”
赵在泽笑意淡淡,这话还是冲着他来的,但此人恭谨有加,倒谈不上多大恶意,他抬眼瞧去,旁人也是竖着耳朵很是关注。
约莫是对他太好奇了,短短时间取得这般成就,实在惊人,是以不服。
美酒微晃,他饮下这杯透亮的酒水。
从前失败的五年,又有几人得见?
母亲这段时日的悉心引导,弟妹的努力配合,多少个日夜他彻夜不熄烛火,他房中累积如山的策论经文更有何人目睹?
他不过得意这片刻,便容不得了。
赵在泽把玩杯盏,露出抹凉薄笑意,五年废卷不知数,杯酒却抵十年功。
他不急不缓地开口,嗓音低沉。
“子曰:‘人皆曰‘予知’;驱而纳诸罟擭陷阱之中,而莫之知辟也。”[2]
“于我而言,何处不是陷阱?何处不是我的道?”
“在所论道,道自在人。”
他这话好似也有深意,好似于陷阱内自嘲,又像是在嘲讽他们自作聪明,赵在泽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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