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竟是我自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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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二老宁肯他病死在床上,也不舍得给他看病抓药。楚年不知道老头是啥意思,没敢接,只说:“老爷子,我没钱买药的。”
老头听了一下子笑了,满脸的皱纹堆在一起,看上去还挺慈祥。
他把草药塞到楚年手里,说:“谁说要收你的钱了,这东西遍地都是,不值钱的,你拿回去用吧。”
真的?
还有这种好事?
楚年将信将疑。
老头又嘱咐了一句:“最好回去就敷起来,哥儿家家的,别留下了疤痕。”
啊,居然还有留疤的事。
楚年只觉得头疼,倒没想过会不会留疤。怎么说他也是靠颜值吃过饭的人,要是在额头上留一块疤确实挺膈应的。
“那就多谢老爷子了。”楚年接过了草药。
想到自己带了野枣,楚年又说:“老爷子,我也不能凭白收你东西,我刚刚在山上摘了野枣,要不我拿野枣跟你换吧?”
老头笑着说:“不用,都说了,是不值钱的东西,满地都是,你直接拿去用吧。”
目光竟然感觉有点慈爱。
楚年抓了抓头。
两人别过后,楚年再下山,特意对两边的地上注意了一下。
究竟是不是满地都是,楚年不知道,反正他是没看见跟老头给的长得一样的草植。
估计这就是有钱人的大方吧!这趟山上得可忒值了。
快回到江家的时候,楚年听到前院里有声音,是江家二老要出去务活了。于是楚年躲到外面的茅草垛后面,准备等他们走了再溜进去。
江家二老显然不知道楚年偷偷溜出去的事,江母尖利的嗓门一个劲地在骂:
“那小东西真是坏透了心,到了我们家之后就一直堵着门,要我说,把门踹坏踹开算了,修门是要钱,但为了大胖孙子,这个钱咬咬牙,花就花吧!”
江母之后,江爹也说了什么。
只是江爹声音没江母那么大,也没那么尖,楚年在外面,听不清江爹说了什么。
但光是江母的话就足够楚年感到厌恶了。
这还不算,江母还交待留在家里干活的大儿媳:“注意着后院的动静,小东西饿了一天一夜,肯定受不住了,只要他开门讨吃的,你就把他绑起来,送到四宝屋里去,晓得了吧?”
楚年:“”
等江家二老离开家,走得没影了,楚年轻手轻脚溜回江家,回到了江自流的小破屋里。
“夫君,我回来了。”楚年去床边看江自流。
江自流平躺在床上,脸色比昨天还要苍白,两片薄唇又干又燥,像皲裂开来的白瓷。
听到楚年的声音,他掀开眼皮,视线望过去,黝黑的眼眸漆着一点光,盈盈闪闪的。
真是又漂亮又可怜。
被病恹恹的美人这么盯着,谁能顶得住啊。
楚年拿出了自己从山上带回来的战利品:“夫君,我摘了野枣回来,可脆可甜了,你尝尝。”
屋里有布,楚年用布把野枣擦擦,然后放到床头,扶江自流坐起来。
江自流挺配合,只是视线并不在野枣上,而是在看楚年进门后放在桌上的两株草上。
楚年让江自流靠在床头,喂他吃野枣。
江自流乖顺地把枣儿含进了嘴里。只是野枣毕竟是脆的,得用牙咬,江自流咬起来费力,一个枣儿吃老半天才能吞进肚里,甚至就连低头吐枣核都费劲。
看到江自流这状态,楚年真是完全没法理解江家二老。
虎毒尚且不食子,江家二老之狠毒,连老虎见了都得甘拜下风说一句是在下输了。
由于吃起来太费劲,江自流吃了一个枣儿后就不愿意再吃了。
可是不吃哪行,都病成这样了,再不吃点东西,要怎么熬的下去?
楚年只得哄他:“夫君,这是我辛辛苦苦跑到山上,捡树枝敲枣树才敲下来的,就为了带回来给你补补,你再吃几个!”
江自流看向楚年。
楚年从他的眼神中,解读出一种“你是不是在为难我”的意思。
楚年:“”
“有了,夫君你等等,我给你把枣子弄成枣泥再喂你。”枣子是死的,可人是活得嘛,江自流吃不动,那就变通呗。
弄枣泥需要碗和工具,小破屋里没有,得出去拿,楚年还得溜出房一趟。
想到江母的那些话,又想到江四的嘴脸,楚年握着野枣儿,看向江自流,压低嗓音对他说:“夫君,你一定要坚持住啊,我既然嫁给你了,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这辈子只能做你一个人的夫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