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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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壁面前，沉吟了片刻后，她顶着乙骨忧太惊愕的眼神一拳将墙壁打碎，果然碎开的墙壁后面还有路。她对乙骨忧太挑了挑眉，意思是，看吧，后面还有路，我才不是那种破坏王。
乙骨忧太望着她那略微有些得意的小眼神呆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些不合时宜的想笑，他连忙咳嗽了一下想要压住自己的笑意，和千早一起向前走去，他想森野君的年龄大概要比他小一些吧，还有一些莫名的孩子气。
千早莫名的看了乙骨忧太一眼：“乙骨君，你冷了吗？”
她迟疑道：“那乙骨君应该注意要锻炼一下身体了，现在天气这么暖和乙骨君都会感冒那冬天岂不是要进医院？”
乙骨忧太噎了一下，然后被呛住了，现在真的变成撕心裂肺的咳嗽了。
千早慢慢拍着乙骨忧太的背帮他把咳嗽顺下去。
乙骨忧太顶着被呛的通红的脸，瞄了瞄一脸疑惑的千早，然后默默离远了一些，他想，原来森野君就是传说中的天然黑吗，真的是太厉害了。
两个人又歇了一会后继续慢慢向前面走去，越往里走雾气反而变得越发稀薄起来。
千早迟疑的停了下来，她指着半空中的一个像是透明的胚胎一样的东西迟疑道：“乙骨君，那……那是什么东西？”
乙骨忧太也震惊到：“我，我不清楚，我只是偶尔能看到一些东西，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景，之前路过的时候也只是感觉巷子里雾气很浓有些危险而已。”
像是一个红色透明的椭圆蛋，里面蜷缩着一个像婴儿胚胎的怪物，倒垂着挂在不远处的空中，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和阴森。
千早皱了皱眉，让身边的空气快速的流动起来形成巨大的风刃，向着那个静止不动的怪物切去，她有预感，不管那是个什么东西，除掉它，他们就可以从这里出去。
然而就在风刃将要扫到那个怪物的时候，千早的攻击被另一个怪物挡下来。
那是一个类似人形有着手脚的怪物，灰白色的皮肤，却有着一条长长的带着骨刺的尾巴，
它似乎能够控制雾气，从它出现的那一刻，大片大片的雾气从巷子中向它那里聚拢了起来。
它站在由雾气聚拢的平台上，半蹲在空中阴森森的望着千早和乙骨忧太，千早被它看的头皮发麻，她甚至恍惚觉得面前的这个怪物像人一样拥有思考能力。
千早拉着乙骨忧太慢慢往后退去，隔开足够的距离，更多更大的风刃在他们的身边聚集成型：“这种怪物会像人一样有着自己的思维吗？”
乙骨忧太楞了一下：“会，会吧。”
她苦中作乐的说到：“那你觉不觉得咱们遇见的这个怪物有点像人。”
乙骨忧太望了望半蹲在空中，阴冷的盯着他们好像在等待适宜攻击时机的怪物，咽了一下口水：“像。”
话音落下的刹那，半人半兽的怪物从高处俯冲了下来，他快，但是千早的攻击更快，巨大的风刃横竖交错形成了一张巨大的渔网向空中罩去，几乎是在下一刻，细小的肉块夹杂着黑色浓稠的血液就从天空中稀稀落落的撒了下来。
千早和乙骨忧太压根没有防备，血肉天女散花般的从天空中滴落下来，然后被笼罩在千早和乙骨忧太身上的反射隔开，短短数秒钟后两个人在一片狼藉中对视，不约而同的分开干呕了起来。
千早甚至觉得自己的胆汁都要吐了出来，她扶着墙慢慢直起腰看着不远处苍白着脸比她稍微强一些的乙骨忧太到：“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种情况，我以为它很厉害能够躲开的。”
她不再去看地上的那些东西，刻意的将视线抬高望向墙顶和半空中：“雾气终于散去了，乙骨君，我们赶紧回去吧。”
乙骨忧太也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
千早慢慢的向乙骨忧太站着的出口移动着，努力的不让自己去想着脚下湿腻的东西是什么。
但是就在她将视线从半空中转到乙骨忧太身上的时候，千早的心突然停顿了一下，记忆开始将画面回流，风刃网好像只杀掉了那个半人半兽的怪物，她的眼睑颤了一下，眼睛不受控制的扫了一下半空。
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的心砰砰砰的跳了起来，如果那个胚胎状的怪物没有死，那么它去了哪里？
下一刻，大片的风刃跟着千早一起向茫然无措的乙骨忧太冲去，她听见自己撕心裂肺的喊声：“忧太，快跑，危险！”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巨大的血红色的触手带着撕裂空气的响声向乙骨忧太扫去。
因为奔跑而飞速倒退的路面，乙骨忧太下意识的回头，重新浮现在乙骨背后怪物的脸，仿佛一切的动作和画面都被放慢，她的大脑疯狂的运算着，反射被关闭，风刃的速度加强到极致，一行行公式在脑海中快速的闪过，无数的场景在脑海里被重建又被推翻。
不行！不行！还是不行！
他们离的太近了！太近了！太近了！
眼泪慢慢从眼底浸了出来，模糊了不远处乙骨忧太的身影，这一刻她想着，如果她从来没有认识过乙骨忧太就好了，这样的话，这样的话，至少他依然能够不幸福的活着……而非在这里死去。
对不起，她想，忧太，真是对不起。
然而就在血红色的触手就要砸向乙骨忧太时，从墙壁后缓缓的浮现出了一双巨大的黑色的手将触手轻松的接了下来，随后那双手毫不迟疑的将站在乙骨忧太背后的红色怪物举起撕成了两半。
千早的理智开始逐渐回笼，她想起来，它就是画报中那个站在少年身后的怪物。
但是紧接着，来不及停止的风刃就撞了上去，众多的风刃并没有将它像另一个怪物那样撕碎，只是冲击力道让它往后退了一点点。
它的身体慢慢从墙壁上脱离了下来露出了原貌，巨大漆黑的身体悬浮在了空中。
千早愣愣的后退了几步抬头说到：“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它在危机的时刻救下了乙骨忧太，她直觉这个怪物是可以交流的，然而乙骨忧太却拼命的推开她，拦在怪物的身前向她吼道：“快跑，千早快跑！”
巨大的怪物在半空在乙骨忧太绝望的眼神中举起了手：“里香喜欢红色。”
下意识的开启反射，千早和怪物的身体几乎同时倒飞了出去，在飞出去的瞬间千早咬着牙发动了攻击，空气形成了无数密密麻麻风刃向远方切去。
但下一刻千早甚至抽出了维持反射的公式消去了风刃。
因为乙骨忧太拦在了她与那个怪物之间。
即使立刻用回流的风力代替反射保护好后背，千早还是被撞碎墙壁的力道震晕了过去。
望着哭泣着拼命向这里奔跑过来的乙骨忧太，晕过去前，一个几近荒谬的想法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那句“不要”究竟是对那个怪物说的，还是，还是对她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