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现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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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迪亚的闯祸能力，他可是见识过了，继续留在伦敦，很大可能要被加德纳先生抓壮丁，去帮她处理麻烦。</p>

    这样一位麻烦小姐，绝对不是令人期待的客人。</p>

    知道莉迪亚要离开，塞西娅还跑到天恩寺街偷偷送行，被眼尖的莉迪亚一眼发现。趁着仆人搬行李的空当，莉迪亚跑去和塞西娅说话。</p>

    塞西娅没想到莉迪亚会发现她，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大大剌剌地跑过来，她感到有些歉疚。</p>

    “早知道你会跑过来，我就不来了。”</p>

    说完，从里抽出一摞贺卡，递给莉迪亚。</p>

    “这是姑娘们写给你的，她们坚持要我给你。原本我还以为要送不出去了。”</p>

    塞西娅稍作思考，还是说出口，如果她不说，估计莉迪亚这个傻姑娘永远意识到她俩身份有别。</p>

    “虽然我们的人并没有把你的信息透露出去，但是也已经有人猜到是你就是惩戒兰诺太太的人，毕竟你前不久打过她，很多人都记得你。等你回到伦敦，如果我们还能再见面，最好要装不认识，可不能像今天这样。”</p>

    莉迪亚不喜欢听这些话，她假装听不到的样子，只顾着看手上的贺卡。</p>

    上面写的全部都是祝福语，诸如“上帝保佑你”“走运发财”“觅得爱情”之类，这才是她爱听的话。</p>

    “对了。”莉迪亚想起一件事。</p>

    她期待地看着塞西娅：“那些被兰诺太太拐骗来的姑娘，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都回家了？”</p>

    塞西娅突然感到口中一阵苦涩，扯出一个微笑：“她们……全都很好，新的‘妈妈’比兰诺太太要好很多，她不像兰诺太太那样擅长逼迫别人。”</p>

    “什么意思？她们没有回家？她们不是被拐卖的，不自愿的吗？”莉迪亚感到很震惊，又有些愤怒，仿佛遭到了背叛，激动到大喊。</p>

    “现实没有你想象的这么简单。”塞西娅叹气，她不知道该怎么和莉迪亚解释。</p>

    莉迪亚也有些冷静了下来，铁青着一张脸等她解释。</p>

    “你知道我是怎么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吗？我原本住在肯特郡，家里还算过得去，我也接受过学校教育。十六岁的时候，我喜欢上一位军官，家里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那时候实在太爱他了，于是听信了他的话，和他一起私奔到伦敦，以为这样做我父母就会同意这门婚事。结果没想到，家里直接和我断绝了关系，那位军官知道我拿不到一分钱的嫁妆，便抛下我跑到北边去了。后来，为了生活，我就到了兰诺太太那儿。”</p>

    【宿主，你还记得威克汉姆吗？如果你的家人在你私奔后，也和你断绝关系，估计也比塞西娅好不到哪去，说不定还会更差。】</p>

    莉迪亚顾不上系统说的话，她有一个很大的疑问，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p>

    “既然你接受过教育，为什么不去当家庭教师？”</p>

    “家庭教师是需要人举荐的，我当时名声狼藉，谁愿意向太太们介绍我呢？况且这个职位的缺口并不大。很多时候，很多事，不是你想要做，就能一定能成功的。”</p>

    塞西娅直直地盯着莉迪亚，希望能在她的神情上看到理解，她知道这是一种奢望。</p>

    果不其然，在莉迪亚的脸上，她只看到看到疑惑，以为她在思考家庭教师的这番话，却冷不丁地听到莉迪亚问：“那你呢？你以后怎么办？”</p>

    “我？”塞西娅感到很惊讶，“这就要看上帝是否眷顾我了，或许哪天子爵能取消我的情人合约。”</p>

    “莉迪亚小姐！”贝丝跑过来，“加德纳太太请你快些，不然天黑前就赶不到旅馆了。”</p>

    两人默契地没有继续说下去，行礼后默然告别。</p>

    听完这么一大段话，莉迪亚说不清楚自己心里什么感受，好像明白了些，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她唯一清楚的，就是对于这些姑娘们的选择，她已经不再生气了，但也谈不上理解。</p>

    回到加德纳舅舅家门口时，那两人已经坐上马车等候莉迪亚。</p>

    因为早起的缘故，加德纳舅舅已经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桑顿先生见她终于跑回来坐进马车，似乎很是不满。</p>

    “兰诺太太的事情既然已经结束，你怎么还和她保持着联系？难道你把她当作朋友交往？这可不是一件名誉的事。”</p>

    “她虽然不名誉，那也比这世界上的许多人善良勇敢！”莉迪亚撅撅嘴，故意扭过头看窗户，不去看桑顿先生。</p>

    她对于桑顿先生的刻板已经有了再深刻不过的认识，已经决定放弃与他合伙开工厂，现在她可不用讨好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