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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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过后,暑气消退,秋风渐气。天光也比之前晚些明晰。

    秦令筠出了偏门,从小厮手里接过缰绳,踩上马镫,一跃上了马,拽了绳,马嘶鸣一声,便朝太和门去。

    今日早朝有堆积两日的政事要议,到时免不了一番争议。

    他暗下思忖,快要到街市上时,却在转角处看到一人牵马,背倚青墙砖。

    闻声,朝他看了过来。

    似乎等了会。

    秦令筠眯眼,借着尚且不明的天色看他,很快就辨出是卫陵。

    他依旧打马过去,不曾停留,却在短短的路途中,猜测卫陵此次来找他所为何事。

    到了跟前,秦令筠未下马,低头问道:“来找我什么事?”

    卫陵整夜未睡,将阿墨听来的消息翻来覆去想了无数遍,再想起表妹看到盒子时的异样神色,还是来了秦府巷子口,等秦令筠上朝经过。

    他不能拿疑惑去问表妹,毕竟他还没和她说明心意,就直接去管她的事,必定会惹起反感。可心里泛酸,混着莫名的怒火,让他一定要知道表妹和秦令筠两人为何在一屋,又说了什么。

    只好来问秦令筠。

    卫陵扬起下颚,看向马上的人。

    好一副沉压相貌,很能让人生出惧意。难怪这样年岁就是三品的督察院副都御史,和二哥一样。

    都让人生不出好感来。

    本来就不喜秦家,再有赏荷宴上那些人背后说表妹的闲话,卫陵更是对秦家厌烦。

    若非为了解惑,他才不会来这里。

    另外直接来找人,也不是他莽撞。

    卫陵是想及表妹的容貌,再记起秦令筠后院的一妻三妾,都是貌美之人,他就不得不对秦令筠的心思怀疑了。

    但这一想,卫陵更是怒火中烧。

    他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昨日你与我的表妹在聚福楼都说了什么?”

    秦令筠一听这话,先是一怔。

    再看到卫陵那张尚且年轻的脸上,有着显然的冷色。蓦地想起灯会上,柳曦珠发现卫度的事时的场景。

    离的远,他倒是没看清具体,但卫陵和柳曦珠是站在一处的,且举止……有些亲近。

    再有宴会上,也是卫陵为了柳曦珠,差点鞭打了自己的妹妹。

    一个来回间,秦令筠再看向大早上就来堵人的卫陵,顷刻明白他的意思。

    这是来质问他呢。

    秦令筠道:“偶尔遇见,就想着问柳姑娘送的镜匣喜不喜欢?”

    卫陵一直紧绷的神情差些因这话给崩了。

    什么时候秦令筠送表妹东西了,他都不知道。紧跟着就想起他难得回府,又怎么知道。

    卫陵恨地咬牙切齿,却强忍着。

    正要装地淡然问怎么回事,就听秦令筠说:“上回公府的宴上,阿月的话怕是伤了柳姑娘,我才想着赔礼过去道歉,是托你二哥送的。聚福楼上,柳姑娘走时不小心落了帕子,我只好夹在食盒中让人送去。你应当就是因此找来的。”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秦令筠没隐瞒,甚至说的更多,将事情始末说清。

    卫陵没回他,懒的。

    既弄清了事情,也不愿多待,就上马要回去。

    秦令筠望着卫陵转身要走,捻了捻缰绳。

    “阿陵。”

    卫陵回身。

    “怎么?”不耐的语气。

    秦令筠自然听出,略略沉吟,便道:“我也不知有没有想错,但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切勿对个表姑娘上心。”

    此种语调,不知道的,都要以为他与自己多熟悉了。

    卫陵的气才消些,却仍对秦令筠可能对表妹有心思存有芥蒂,但此事不宜再问下去。

    一听秦令筠的话,不管是好意,还是反问克制,卫陵也不客气道:“我便是对表妹上了心,才会来问你。”

    说罢就扬鞭而去,消失在渐亮的天色中。

    秦令筠静了片刻,也慢慢骑马继续朝太和门去。

    没再想朝事,脑中浮现的是一张微低眉眼的面容。

    卫陵方才的话意思分明,倘若他插手,那柳曦珠的事就要更难办了。

    秦令筠眸色微沉。

    真是麻烦。

    可要他放手,不可能。

    还有不到半月,侄女就要及笄。

    杨毓有小女儿卫虞,还曾在被邀去观别家女儿笄礼时,想过到时该怎么给女儿操办,这回侄女的笄礼,倒也想按着那样办了。

    只是想着现在她还在孝期,是不好如此的。

    便让元嬷嬷去唤人来,要商议此事。

    曦珠到了正院,被姨母拉到榻上坐。

    杨毓屏退屋内的其余人,握着她的手道:“这事原该是你的爹娘来操心,如今却只能由我这个姨母来为你办了。”

    话中是有些伤感的。

    曦珠心上亦有了涩意。

    前世临死之时,她坠落一场接一场回流岁月的梦境里,直到最终回到津州,见到了父亲和母亲,他们仍是她记忆里的模样。

    可她已经变了样子。

    她一直没有回津州看爹娘,倘若他们见到那时的她,也大抵认不出这原来是他们的女儿啊。

    而重来一回,她没能回到津州,更没能回到爹爹出海行商那日。

    若是自己重生在那时,那爹爹也不会逝于海难,阿娘也不会在爹爹去后,病况加剧,也跟着去了。

    他们都还会活着,也会亲自为她办笄礼。

    可是……

    偏偏就是没有重生在那日。

    曦珠忍了泪意,没在这事上停留,反倒主动说起笄礼办的简单些就好,自己还在孝期。

    杨毓叹息,就和她说起让王夫人来做女宾的事。

    曦珠有些讶异。

    上辈子她的笄礼是简办的,倒是没有王夫人来。

    杨毓再和侄女细说其他,必备的笄、簪、钗,以及相配的衣裙,到时都会备好,还有其他等事。

    曦珠一一应了,等回到春月庭,蓉娘来问,她也照样答。

    到夜色寂寂,她躺到床上,想到爹娘,想到津州,再次难以入睡。

    辗转反侧许多次,也不知是何时睡着的了。

    连着几日,曦珠仍会去藏香居。还有不到三日,要及笄了,她才没再去,留在公府准备及笄的事。

    也是在这时,从外回来的青坠告诉她一件事。

    王夫人有意为王颐相看她。

    曦珠闻言,一下子站起身,手里的香册也掉落在地。

    “你说什么?”

    青坠曾是正院的丫鬟,跟在元嬷嬷手底下做事,后来表姑娘进公府,被指了过来侍候。

    可表姑娘常出府去,不需跟随。即便表姑娘在春月庭,也不爱使唤人,许多事都自己做了,青坠闲得很,便常去正院那边找相熟的姐妹说话做针线,就谈起了近些日府上的事。

    自然就得知王夫人过来公府时透出的意思。

    青坠也是想着表姑娘不仅长得好,人也好,便觉得若是这桩婚事能成,对表姑娘来说,实在是一件好事,才过来告诉。

    但现下瞧表姑娘的样子,像是吓着了。

    曦珠怔然。

    青坠向来不说无根无据的话。

    曦珠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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