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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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的优雅感,“是不是有不会的啊,正好程同学在这儿,人可是年级第一,你可以问问他。”徐乐陶心中窃喜,紧张兮兮地看着程池也:“可以吗?”
程池也刚好结束战斗,一丢手机,懒洋洋地揉了揉后颈,“我看看。”
徐乐陶立马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物理习题册,翻到她不会的题上,点着题虚心求问:“就这个。”
程池也扫了下题,很简单的一道求算摩擦力的题,“哪里不会?”
徐乐陶端正好坐姿,把握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从第一步就不会。”
“有笔吗?”
“有。”徐乐陶又从书包里拿出铅笔袋,挑出一只毛绒小兔的签字笔递给程池也,“给。”
程池也在这支毛绒小兔笔上愣神了足有两秒:果真是差生文具多,还特浮夸。
四周喧闹不减,热气依旧漫着,徐乐陶的手心也很热,湿湿的,他从她手上接过这支笔,笔身似乎还残留着潮湿的触感。
一分钟写完了解题步骤,程池也扔下笔,清瘦白皙的手骨节按住习题册,将它调转了个方向,“就这几个公式,你自己带进去算。”
徐乐陶将手心在裙子上蹭了蹭,喜滋滋地盯着公式看。
程池也看着她,嗓音平淡:“懂了?”
“嗯。”这年头流行机智少女人设,徐乐陶赶紧点了点头,“懂了,被你一点拨,我就懂了。”
江樊宇调侃:“光几个公式就看懂啦,你这理解力可以啊。”
导演还能不知道她在装,憋着笑,故作深沉道:“徐乐陶这孩子,打小就聪明。”
“聪明还这么卷,差不多得了啊。”江樊宇扣扣桌面,“吃个饭都要研究学习,我焦虑症要犯了。”
徐乐陶抿着嘴乐,收起自己的笔和习题册。
许诗萱重新打量了一番徐乐陶,发现这小姑娘在笑,嘴边隐约显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她眼尾稍扬,轻轻掠过程池也:哟,这是换口味了?跨度有点大啊。
徐乐陶也在打量着她,波浪卷,娇憨又知性,一副女王范儿——不就是有回体育课给程池也送水的女生嘛。
好像跟西瑞在一个班,都是七班的。
上回还误会她跟程池也有点说不清的关系,现在看来,这两人之间分明清清白白的。
点的菜陆陆续续摆上桌,徐乐陶为了维持淑女形象,都没怎么说话,吃烤肉也是小口小口的,一片五花肉愣是分了三口才吞咽下去。
导演看她这样儿,还真有点不习惯,吃了片培根,问她:“这下作业都写完了吧。”
徐乐陶点头:“嗯,写完了。”
导演环视满桌后,用一种钦佩的语气说:“徐乐陶一直都很好学,如果遇到不会的题,她就是不睡觉也要把题弄明白,哦对了,她桌上还效仿鲁迅先生刻了个‘早’字,时刻鞭策自己。”
徐乐陶被她夸得不好意思:“没有啦。”
导演继续强夸:“她就是那种喜欢争强好胜的人,对自己要求特别严格,反正就是为达目的,各种不择手段。”
可能是想夸她有上进心,但这形容词显然没选好。
大伙儿听完都沉默了。
程池也笑了下,表情还是懒懒淡淡的。
没文化你就少说话,徐乐陶尬笑:“嘿嘿,这家的五花肉好好吃。”
饭吃到一半,程池也搁在桌上的手机响起铃声,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拒接后扔回原处。
铃声却锲而不舍再次响起,程池也这回看都没看,手指一滑,选择挂断。
“是她吗?”江樊宇问得笃定。
程池也好笑地抬了抬眉骨,“谁?”
江樊宇还想说些什么,被许诗萱一个眼神给噎了回去。
铃声第三次响起。
本来轻松的氛围瞬间变得凝重,大家不约而同屏住气,空气里唯剩下烤肉在烤盘上滋滋冒油的声响。
程池也捞起手机,这回倒是接了,另只手却没闲着,还在烤盘上给五花肉翻着面,没说话,等对面先开口,一副“对待无关紧要之人”的敷衍样儿。
他是真敷衍,整个接听过程,没说超过两个字的话,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给徐乐陶和许诗萱各自夹了片烤好的肉。
他很会照顾人,特别是女生。
最后,程池也移开手机,淡声:“我出去下。”
徐乐陶心神不宁,就在程池也走后不久,也找了个借口跑了出来。
最后在洗手池边发现了想要找的人。
那人从镜子里看她,一边看她,一边慢条斯理地洗手,时间像刻意沉淀了下来,变得异常的慢。
水声哗哗掩盖住了徐乐陶此刻的紧张心跳,她也看见了镜子中那个仓皇无措的自己,咽了口唾沫,缓缓与他的镜像对视,“我…我也来上厕所。”
程池也兴味索然地笑笑,关上水龙头,抽了张纸擦干了水。
未置一词,两人错肩而过。
这场小插曲谁也没提,徐乐陶依然装着淑女吃烤肉,程池也胃口一般,没怎么吃,一直在帮他们烤。
拿生菜的时候,跟他握烤夹的手不小心碰上,她瑟瑟缩回去,快速瞅了眼对方。
程池也浑然未觉,放下烤夹后往嘴里递了片和牛雪花肉,只有她那一池子水被搅得春波荡漾,指尖发烫,留存的触感也清晰渗进感官。
这顿饭一共花了六百多,程池也结完账,顺手从柜台拿了两颗糖,给了两女生一人一颗,许诗萱说不吃,程池也不在意,“那还我。”
徐乐陶攥紧了手里的糖,心里甜甜的,不要就给我吧。
程池也果然把另一颗也给了她,像临时做的一个决定,当时他整个人已经向前迈步了,右手却随性地把糖塞进徐乐陶手里。
没人注意到这一幕,恐怕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个动作会在一个小女生心里掀起何等的波澜壮阔。
走出店门,导演问程池也:“我和徐乐陶该给你多少钱?”
江樊宇说:“不用给了,今天程少爷请客。”说完扭头转向程池也,“我跟诗萱去看电影了,你就先回去吧。”
导演故意给徐乐陶制造机会,问程池也:“你家往哪边?”
江樊宇抢先一步,替人答了:“他家住紫荆路那边。”
导演直呼“太巧了”,谎称徐乐陶家也住那附近,让程池也顺路送送她。
那时,徐乐陶就站在程池也跟前,不过半尺,鼻端是他身上的男士香水味,那味道很淡,搜肠刮肚一番,想不出到底该怎么去形容它。
非要说的话,有点像生长在严寒地带的松木,冷冽,干燥。
从余光里,徐乐陶看见他将手机揣回兜,似乎还瞥了她一眼。
“走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