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纸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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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前一天发生了太多事,宋窕一沾枕头就着了。

    且一觉睡到了巳时。

    醒来时看到天边的艳阳还吓了一大跳,问了鹿耳才知道,家里人迁就她今天生辰,特地安排鹿耳不需要喊,让她舒坦地睡到自然醒便好。

    幸福来得太突然,宋窕突然想再钻回被窝里。

    “好后悔,应该再多躺一个时辰的。”

    鹿耳打趣道:“姑娘起都起来了,自然也是睡足了的,若再继续睡,眼窝怕是要肿起来了。”

    本就是随口一说的玩笑话,宋窕自然不会真的赖在床上不起。

    洗漱后踩着鞋履到梳妆镜前,任由鹿耳给自己盘发插钗。

    虽是生辰日,但其实与平常也没什么不同。府中不仅没有张灯结彩大摆宴席,连个讨人喜欢的花都没开几朵。

    好似有意跟她过不去一般。

    蹉跎半日,旭落西山。

    宋窕赶在出城的最后时间坐上马车,直奔城郊。

    窝在马车中数着时辰,终于在四周都没了响动时才缓缓下地。巡视一圈,习以为常地走入这片仅有清晖照路的湖边林。

    脚下的碎叶残枝被她踩得喀嚓作响,又偶有鸟雀扑扇翅膀的声音,诡谲又静谧。

    “谁在那里!”

    看见立在湖泊岸边的光亮,宋窕吓了一跳,下意识揪住袖口,一颗心被七八只手撕扯住,不敢放松。

    紧接着响起的,是一道熟悉的声音:“乐之?”

    那人渐渐走近,在月色灯笼的照耀下,终于看清了那张脸,竟是梁城越。

    梁城越提着芙蓉色灯笼轻盈走来,一袭浅云色锦服,胸口处还绣有一面缠枝花。男人健步如飞,没几息功夫就达至眼前。

    宋窕松了口气,又绞起手指:“国公怎会在此?”

    “来钓鱼赏月的。”

    “……”

    蹩脚的说辞连鹿耳都听不下去了,她憋笑附在宋窕耳边:“姑娘,要不咱们换个地方?”

    她摇头:“不必,每年都在这里,换了地方恐母亲会找不到我们。”

    接过鹿耳臂弯里的竹篮,她宽慰小丫鬟不必担心,又小心翼翼地望向不知为何会现身于此的男人,承认还是有些不自在。

    若照往年行事,鹿耳眼下应该留宋窕在湖边,自己则回马车边静待,但顾虑到这次与以往不同,警惕性地看了男人一眼。

    宋窕生笑:“没事的,我与国公熟识,而且他跟大哥也是好友,放心。”

    鹿耳这才乖乖回去。

    见没了耽误事的人,梁城越也轻松不少,直接问:“正值夜半子时,乐之来此莫不是来寻游魂的?”

    小姑娘嗔他一眼,不吭声地择了块地准备干正事。

    见她不说话,梁城越也没有自讨没趣,反而兴冲冲地跟在她身后,见她从竹篮里拿出一沓纸钱,也没多问,自觉地帮她点上火。

    对他这番举措感到意外,宋窕问:“国公好像挺熟练?”

    没去猜这话是夸奖居多还是讽刺居多,梁城越如实说:“小时候我祖父总是睡到一半就喊我起来祭拜先人,都是让我找东西起火,习惯了。”

    这童年,还挺别致。

    小狐狸勾起唇角,接过小小一簇火苗,点燃几张黄嘏纸。

    每年她都会赶在亥子交替的时辰来城郊烧纸钱,而在地府收她心意的人,便是母亲。

    宋窕对母亲没有概念,因为在她出生第二天,甚至是半个时辰后她便因难产血崩而死。据父亲说,她走时面上还挂着笑。

    这些年从几个哥哥口中也得知,母亲是很温柔和善的人,正是心中有善念,才会视皇后姨母为亲生胞妹,甚至不惜亲自教习。

    也是因为怀着一份慈悲心肠,即使知道生她是鬼门关中的独木桥,还是毅然决然选择赐予她见见凡尘俗世的机会。

    她经常会去母亲生前居住的院子,有时一坐就是一个下午,也不做别的事,就盯着墙上的仕女图发呆,因为父亲说那副画是最像她的。

    不知不觉,她埋着小脸,心里憋闷极了。

    见火逐渐要被风吹熄,梁城越丢了几片枯叶子供它续燃,冷不丁问:“师隽他,是不是不会叫你的小字?”

    话音未落,刚听见那个名字宋窕就抬起头。

    好似有点慌:“你、你怎么这个表情?”跟被欺负了似的。

    男人走近一步,俯首看她,目光炯炯,又重复了一遍问题:“师隽是管你叫你阿窕的对吧?”

    “是啊,怎么了。”宋窕歪头,没理解他的意思。

    男人的声音软了下来:“可我喊你乐之,跟所有人的叫法都一样。”

    “嗯……所以国公的意思是?”

    “我也要叫你阿窕。”二十三的大人,活脱脱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宋窕有些无奈,可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抬起手轻轻拍了下男人的头。

    因为是额前,软趴趴的头发手感很好,笑着回他:“刚刚不还说不想跟他人叫的一样,这不是又跟师隽哥哥一样了。”

    “不一样。”

    梁城越脾气好地纵容了那番举止,若无其事地纠正:“我要让他明白,在你这里,他不是唯一,我也可以是特殊的那个。”

    那双凤眸太过炙热,宋窕的心不自觉就漏了一拍。

    心窝深处,好像有个想要冒头的家伙摩拳擦掌准备横冲直撞,仔细一看,发现是只小鹿。

    这种感觉,好奇妙。

    怕被瞧出端倪,她又飞快低下头,含糊不清地说:“那你也叫阿窕好了。”

    终于,有人被捋顺毛了。

    他随口诌了个理由,说小狐狸手法不对会烫伤自己,扬言要给她做示范,轻轻松松就揽过了烧纸钱一事。

    宋窕乖巧地坐在一边看,好像还真发觉他跟自己的不同。歪头认真看,竟也入神了。

    但她忘了一件事。

    当一个人很认真地去做或者去想某件事时,会饿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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