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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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值一提。

    他想,这本账目,涉及的人应该不多,否则是不会用这样的法子。又或者,这上面记录的收支,都是与同一个人,江宏昌很怕让别人发现他与这个人来往,所以连记账都是小心翼翼的。

    “这件事,皇上知道吗?”符为静放下手,表情骤然严肃。

    “此事涉及内宫,况且我也没有十足的证据,贸然示上,恐得其反,所以我只给了那本明册。”

    徐延做事果决,却也谨慎。江宏昌他说抓就抓,一点都不含糊,可是这本暗账背后涉及到的人,他一点底细都不清楚,自然不会贸然上告打草惊蛇。

    “只是……人进了宫,到底不好查……”符为静前前后后走动着,认真思索起来。

    徐延依旧坐在椅子上,看着他来来回回,眉尖上挑,不置可否。

    ……

    寿安宫内

    皇太后是帝母,从身份上来说,她算是大魏朝地位最为尊崇的女人。所以,寿安宫的太监嬷嬷,身上总是有那么一股低眼看人的傲气。

    云阳带着人,还未踏进她母后的宫门,里头便传来一道洪亮又带着气愤的嗓音。“皇帝,你这是何意,来给你女儿出头吗?”

    自郑颉势大,太后她老人家便一直过着吹捧富贵的生活,除了那次云阳出嫁,她还从未见过皇帝这般态度。

    “母后,您这话就说错了,什么叫兄长的女儿,那不也是您的亲孙女吗?”长公主步态轻逸,缓缓走来。她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凤椅上坐着的人,唇角一勾,觉得颇为讽刺。

    她母亲还是一如既往的性子,儿子孙子恨不得捧到天上去,女儿孙女就是地上的草芥,她看一眼都觉得浪费心思。

    她面容清冷,素手轻扬,几个太监便将抬着的人放了下来,同样被请来的,还有那日同钱侍讲一道在值房说话的同僚。

    四周安静如鸡,皇帝面无表情地坐在上首。他小心翼翼地抬头,发现在坐的还有几位翰林院的老大人,大理寺丞也在。

    钱侍讲彻底心凉了

    “正好诸位大人也在,李大人便好好讲一讲,今日上午钱侍讲与你,到底说了些什么。”她轻描淡写,全然不惧好事者的非议之词,也不怕被人当众说出来。“本宫没有报事后仇的习惯,你尽管说,出了这道门,云阳就当事情没有发生过。”

    李大人跪在殿上,抖着身子瞥了姓钱的一眼,深觉晦气。他将事情发生的经过和两人之间的话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公主气急,这才喊了人,说……说就是圣上来了,她也要将人打一顿。”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太后已经面色铁青,紧紧地掐着于嬷嬷的手。她觉得这女儿就是来讨债的,做什么把家事放到朝臣面前处理,这不是存心告诉众人,她这皇太后不辨是非轻易受人蒙蔽吗。

    但是,她只想到了自己的面子,却未想想自己为何连事情的经过都未曾查清楚,便轻易地觉得自己的亲孙女德行有亏,肆意娇纵。

    皇帝高坐在台上,闭着眼听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钱侍讲已经被逼出了一身冷汗,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皇……皇上,是微臣猪油蒙了心,诬蔑了公主,求……求您开恩。”他再也不敢等下去,先一步跪下请罪,伤口更疼了几分。

    若是太后没有来那么一出,他顶多被长公主视为眼中钉,暗中针对罢了。只是如今,连圣上都惊动了,殿内还坐着自己的同僚……

    “来人,带他下去吧。革去身上官职,放还归家。另,钱氏下一代子嗣,不允科考入仕。”皇帝睁开眼,叹了口气,沉默许久才发话。

    这算是罚的很重了

    云阳立在他身侧,闻言,侧头看了他一眼,目中有一丝的惊讶,只是到底没说什么,安静地站了回去。

    “母后……您今日也受累了,回去歇着吧。只是……舅舅封爵一事,便暂缓吧。”皇帝声音不似在皇极殿那般洪亮,此刻的他,略显了几分疲态。

    说是暂缓,这到底要缓到什么时候也没明说,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也有可能。

    太后大惊,迅速起身对着皇帝道:“哀家充其量只是教导自己的孙女,这都不行了吗?你舅舅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这么做会让你的外家受人耻笑的。”她声音一句高过一句,最后甚至激动地指着龙椅上坐着的儿子。

    他捏了捏鼻弓,起身走了出去。“诸位爱卿回吧,朕去看看公主。”

    云阳瞥了一眼殿上过激的女人,嗤笑了一声,抬步跟了上去。

    “皇兄”郑仪走得快,几步便追上了他。两人并肩走着,都没有用轿撵。

    这条长长的宫道,他们兄妹二人第一次一起走。就像很久很久以前,他领着她,郑仪亦步亦趋地跟着,地上拉出两道瘦长地影子。

    “我觉着,母亲已经变得我快要不认识了。”宫人跟在几步之外,没有上前打扰。皇帝双手负在身后,语气像是倾诉,又像是茫然。

    郑仪少有见他这个样子

    “那有什么,至少你还是他的宝贝儿子,她的眼里可从来没有过我。”儿子能带给她无上荣光与富贵,女儿只是她能随意拿出去交换的物品。

    皇帝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她,“我后悔那年,没带你一起去西南。我没有料到,她会偏狭到用你去换取利益。”他打完西南回来后,郑仪已经被强迫嫁了人,他再也没有见过她真正开心的笑容。

    郑颉不需要自己的妹妹用一生的幸福去换取利益,这条路就算走得再难些,也不算什么的。

    郑仪低着头,一只素白的玉簪别在乌黑的发上,清冷如斯。她没有在说什么,只是跟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缓缓朝永宁殿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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