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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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房里面摆了太多的书架,并不算亮堂,可徐延依旧从那张生动的脸上,看到了明晃晃的惊恐。自己有这么可怕吗
他伸出手,半截袖子覆于手掌,微微弯下腰,问她:“能起来吗?”
徐延未曾想那么多,或许在他眼里,面前这个比卫尧还小上许多的姑娘,还是个会调皮的小孩儿。
郑盈目光移到那只手上,近在咫尺的掌心,竟有些许像父亲的手,郑颉常年握刀剑,指腹和掌骨处有很厚很厚的茧,可是徐大人不是文臣吗?为何也有。
她愣了一会儿,眼帘垂着,把手搭了上去。也只是搭了半只手而已,她感觉到了掌心隔着布料的温度。
徐延用了很巧的力道把她带了起来
“疼吗?”他问
“嗯”
郑盈觉得他身上有种很威严的气势,就算是温和地与她说话,她都觉得呼吸有些滞涩。
“我是来找徐……不不,是余先生的”她脑子一懵,嘴巴也不听使唤,竟说错了。“先生不在,那我就先走了。”
她退了两步,转头跑的飞快。
鹅黄色的衣裙翻飞,她脸上懊恼的表情十分生动。
他摇了摇头,脸上有微微的笑意。
这个年纪的孩子,心里藏不住事儿,喜欢和不喜欢都摆在脸上,嬉笑打闹间的那种活力与热情是他如今不会再有的。
年轻挺好
他眼眸低垂,弯腰蹲下,捡起那本方才被她不小心撞落的书本,好在那孩子躲的快,若是砸一下她许是会哭。
那是一本线装书,蓝色的封皮,上面写着《中庸》二字,他吹了吹粘上的灰尘,正要把它摆放回原处,恍然一撇,瞧见那架子地下落了一个揪的不成样子的纸团。
值房每日都有人打扫,他们不会犯这样小的错误。他顺手捡起,起身,展开。
徐延眉头皱的比与高参打交道时还紧。一只翠鸟,哪怕是简笔勾画,只有一个轮廓,也比这样要简不简要繁不繁好上许多。
那张纸的角落处还有一句话
瑶池近,画楼隐隐,翠鸟翩翩。
宋庠的诗
徐延笑了笑。原来她方才过来,是要把这幅画给余老先生看。纸张不算厚,被她攥了许久,已经有了一些破损。许是方才见到他紧张,未曾抓牢,摔的时候落到了地上去也没发现。
“徐大人”一道声音打破了值房的宁静
进来的是个有些年纪的太监,面皮白净下颌无须,眼角有一道一道的皱纹,身上的蓝色褂子也洗的有些发白,显然不是个有体面的太监。
他行了个礼,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用白色方巾包裹的东西,他一层层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枚玉佩。
“大人,这是奴才在蒲春园的道上拾的,这是男子的式样,奴才问了周围的宫人,说您午间从那儿经过,特来问问是不是您落下的。”
他说话尖缓,听在耳朵里有种瓷片磨在沙子上的感觉,面容也祥和,只是眼角处有一道不是很明显的疤。
徐延将那本书放回原位,又把手里的纸张叠好随手收进袖里。
那枚玉佩被端端正正托在老太监的掌心,徐延垂眸,确实是他的。
“多谢公公”他接过
“大人,老奴过来的时候,看这天儿有些昏暗,不知您可曾带了伞。”他弓着背,面上带笑,像是与他闲聊一般。
徐延往外走了两步,拉开窗子,果然瞧见天黑了一些,他说:“来得匆忙,倒是未曾带。”
那老太监笑了笑,又道:“雨水多,玉水河里的水也涨了起来,那里面的鱼不算多,如今是愈发瞧不见也捞不着了。”他目光微闪,话中有话,笑意不曾减少半分。
他安静地来也悄无声息地走,徐延捏着那枚玉佩,走到廊上去,叹了口气。
不过一刻钟,这场雨果然下了起来。雷声轰鸣偶有闪电击过树木,乌云压的很低,这样的天气看着就让人不甚舒爽。
一架灰色的马车停在了徐府门口,门房匆忙出来给他打伞。
府门前有两尊石狮子,高大威猛的样子很是漂亮。朱漆大门开了,符为静掸了掸身上的水。
到了正堂,他脱了外面一层打的湿透的衣裳,仆从端了水进来给他洗脸,他随意抹了两把,拿帕子擦了便往徐延书房去。
这里他格外熟悉,徐家的仆从下人见他没披外衣就走了进来,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走在长廊里,头顶的瓦片被雨水打的噼里啪啦响,廊边摆放的几株花草蔫蔫儿的,一副要死了的样子。
他嘴角抽了几抽,总觉得这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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