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梦境(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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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高考志愿的事情,你怎么还没跟林叔说?”骑车的少年发问道。
“呃……没找到机会跟他说。”顾恩霖敷衍地应付。
前座的少年顿了顿说:“学校我都选得差不多了,到时候你仔细看一下我的志愿表,照着顺序填就行。”
他的意思是让林夜放跟他报一样的大学吗?在这种人生大事上,他怎么就笃定林夜放一定会听他的呢?
“再让我想想吧。”顾恩霖模棱两可地回答道。
她可不觉得自己有替林夜放做选择的资格,只消一个轻飘飘的念头,就可以让另一个人的人生完全变轨,这种事谁能当儿戏?
假设以后林夜放回来了,发现自己的人生已经因顾恩霖的错选而变得面目全非,会恨死她了吧。
“上次不是说得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又需要想了?”见顾恩霖不语,少年在风声中说了这样让人摸不清轻重的话,之后车便拐进了一条巷子。
顾恩霖没吭声,就算林夜放当真乐意,可如果换不回来,那么替林夜放过下去的就是她顾恩霖,那她就更应该慎终如始,万事都优先替自己考虑再说,而要想真实身份不会败露,就肯定得离林夜放亲近的人远一点儿。
“我只是给你一个建议,听不听是你的事,你偏要跟我对着干还是怎样都随便你……”少年话说一半,又没了声音。
不听又会怎么样?像选志愿这种人生大事,他凭什么让别人非得听他的?顾恩霖被他的话刺挠了一下,心怀不满地腹诽道。
但她嘴上还是说:“你想去帝都就自己去好了,为什么非要我也一起去?想让我去照顾你不成?”
没成想少年一口回绝:“你觉得是谁在照顾谁?你要是想去花都我就得跟着去,我答应过林叔必须照顾你的。”
“你去你想去的帝都,我去我想去的花都,我根本不用你照顾。”顾恩霖辩驳道。
这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呢?顾恩霖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许下这样沉重的承诺,但或许,林家真的救过他的命吧。
巷子口挂了一个不起眼的路牌,上面写着:安林街道14号巷。
“这事儿不用商量,虽然我不想去花都,但你去那儿我就一定得跟着去照顾你。”少年的尾音在刹车声中消弭,车子停在了一条巷子前。
“真的不用,你要是不好意思跟林叔……我爸说,我去帮你说,我真的不用你照顾。”顾恩霖僵持着不肯下车。
“到了,要拿什么自己进去拿,我先去油厂一趟。”少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他停了车,将她放在路边。
也许是对她的犹豫不决有所不满,他竟然把刚刚才承诺过要照顾好的女孩随意撇下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所做的事自然又体贴入微,而他所说的话寻常又理所应当,他口中所说的照顾做出来却更像是驯服,在他的眼里,被照顾的一方应该对他言听计从才行。
看着他扬尘而去的背影,顾恩霖撇了撇嘴角,抱着还算乐观的心态,沿着巷子走了进去。
来都来了,不如四处逛逛也好,前方看起来是死路,但在墙壁处拐个弯,再拐个弯,竟然有一个集市藏在尽头。
顾恩霖毫不费劲地找到了少年口中的蜡烛店。
店里有些冷清,显然在这个时代还需要用到蜡烛的人并不多,这种不够日常的东西往往只有在特殊时节才会有人买。
门框上的牌匾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皮油蜡烛”四个大字虽然用的是行楷字体,但对于有书法基础的顾恩霖而言还是很好认的,只是她并不清楚,皮油是什么油呢?
黑沉沉的天压住了集市不远处的山林,蜡烛店里似乎没有电灯,只有几台像是古物的灯盏燃着烛光。
顾恩霖眼见店里没人,大着胆子想绕到偏门去看个究竟,谁知竟看到了令她差点全身血液凝固的画面。
紧锁的偏门上有着许多斑驳的刻痕,而有一股红色的腥味液体正从门缝里流出来,汇入旁边布满青苔的沟渠之中。
少年在面馆说的那句“小心你身上的油榨出来是红色的”忽然回响在顾恩霖耳边。
一些支离破碎的怪谈片段被她的好奇心缝合起来,她忽然回忆起盗墓小说中的人皮油灯,愣是把自己吓得在盛夏的正午寒毛直竖。
从打开的窗户口望去,玻璃柜里红白相间排列的蜡烛将中式恐怖渲染得淋漓尽致,随着风摇摆的火光剪影忽明忽灭,似乎是在朝她招手。
阵阵怪风忽然吹得集市后的树张牙舞爪地乱晃,不远处的山丘传来近似女人啼哭的呜呜声,一声有影无形的惊雷在上空炸裂,吓得完全没见过这种场面的顾恩霖心脏狂跳。
室内的某扇木门发出一声悠长的回响,紧接着有一阵古怪的脚步声“啪嗒啪嗒”地作响,似乎正在朝着偏门的方向靠近。
顾恩霖忽然走不动道了,她以前想不明白,为什么炮灰角色们遇到恐怖事件第一反应不是逃跑而是傻楞楞杵在原地呢?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原来真的遇到事了,腿会发软到连半步都走不动。
可她还是想不明白,昨晚还安然无恙地躺在席梦思上的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成另外一个人,这个陌生且诡谲的小镇又是在地图上的哪个位置,这间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皮油蜡烛店又是怎么回事?
这里的一切真实到完全不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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