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王诱饵三更合一,霸王票加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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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间计给逼了回去。楚国出了大量人力物力却颗粒无收。楚国大贵族趁机发难,训斥春申君穷兵黩武,得罪了秦国,给楚国带来了危险。楚王信了,春申君一度被楚王冷落。楚国国都继续东迁,一路迁徙到了寿春。
虽然春申君后来被起复,但淮北的封地改成了江东。
淮北是中原,江东还未开发完毕。可见楚王对春申君已经不如以前信任。
不过正因为有了此次改封,“申城”一词才出现。
现在“申城”估计没了,不知道会不会改成“牧城”“将军城”“朱襄城”之类奇奇怪怪的名字。
听了朱襄的分析,子楚按住额头:“看来楚国人或许真的会出兵了。春申君在楚国势大,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你有什么愁的?李牧蒙武王翦,随便拎出来一个,他们都打不过。三个人凑一起,秦国要是能凑出五十万大军,楚都都给他们推平。”朱襄满不在乎道,“你就在安全的大后方踮着脚尖看而已,政儿都不怕,难道你还害怕?”
子楚:“……你是不是一天不损我,你就不舒服?我看上去像是在害怕吗?”
朱襄声音很大:“像!”
子楚:“……”我XX的!
朱襄逗完子楚后,失笑道:“既然你不怕,叹什么气?遗憾你不能亲自上战场建立军功吗?”
子楚居然意动了。
朱襄用冷酷无情的话狠狠嘲笑了子楚那拉胯的体力和武力,让子楚别痴心妄想在人生留下一段黑历史。以后别人提起子楚这个秦王,最先想到的是子楚在战场上狼狈的姿态,那就遗臭万年了。
子楚举起了他的剑。
嬴小政坐在他的新坐骑王翦怀里,老气横秋道:“我就说今天为什么阿父还没和舅父打起来,果然打起来了。安心了安心了。”
王翦:“……”为什么你阿父和你舅父打起来,你会安心啊!
嬴小政拍了拍他的新坐骑:“快,走快点,阿父和舅父跑得太快,我看不到他们打架!”
王翦默默加快脚步。
虽然他心里吐槽的话不断刷屏,甚至眼睛前都出现了文字幻觉,但小公子的命令,他还是得听。
子楚和朱襄没打多久,就拉着王翦说起布防的事。
王翦听到楚军可能会来袭,立刻紧张无比:“是否要致信李将军?”
朱襄道:“我都能猜到,李牧还能猜不到?他回来之前,秦王不是给你机会让你暂代驻守一职吗?你不趁机做点什么展现一下本事?”
嬴小政起哄:“王老将军努力!我相信你!”
王翦:“……我不老,也不是将军。我真的可以试试吗?”
王翦非常犹豫。虽然他现在确实有这个权力,但实际上秦王是把权力给公子子楚和朱襄,他只是辅助。他自己擅自做主没问题吗?如果出了错,他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他现在最好是什么都不做,等李牧和蒙武回来。这样他就不会承担任何责任。
“机会难得,给李牧一个小小的震撼,让他别太骄傲。”朱襄继续起哄,“虎符都在你手中,你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会承担责任。”
王翦:“……好,我做。我先派人打探楚军动向。”
子楚道:“还是给李牧写封信吧。李牧说不定真的没猜到春申君的心思。”他在心里补充,他自己都没猜到。
朱襄道:“好。不过我觉得李牧可能不会及时赶到。君上或许会以吴城为诱饵,给楚国造成吴城防守薄弱的假象,让李牧在楚国出兵之后再偷偷潜回来。复刻当年长平之事。”
朱襄叹气:“看着君上虽然以你门客的名义行动,实际上根本没好好掩饰身份,我就知道君上没安好心。在长平的时候,君上是真的在微服私访,装幕僚装得可好了。如果不是白公的紧张露了馅,我都不一定能第一时间认出来。你看君上现在像门客吗?”
子楚想着秦王背着手站在船头,让蒙武和李牧充当护卫的模样,嘴角微抽。
就是他自己,也没资格让蒙武和李牧两个将军丢下防守的职责给他当护卫。他的门客何德何能?
就更别说这个门客直接把主家秦国公子丢吴城,自己跑去巡视。
“难道君上有意引诱楚国出兵?”子楚双手扶额,“不会吧?君上怎会如此鲁莽?”
朱襄道:“国君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子楚心道,等我当了国君,不知道能不能变成大父那样心思深沉。他估计做不到,至少朱襄还是能一眼看出他想什么。
至于政儿……
嬴小政见子楚看向他,给了子楚一个萌萌哒的天真无邪微笑。
子楚立刻收回视线。
现在他都不一定能猜到政儿在想什么。
“我能做什么?”子楚道,“抚民?筹集后勤?”
朱襄道:“你自己想,难道还要我给你安排任务?你应该给我安排任务。”
子楚捏紧拳头,如果不是刚打过一架体力没回复,他又想和朱襄打架了。
你还知道我是秦国公子,你未来的君上?对我的尊重呢?!
朱襄掏掏耳朵。等你当上秦王再说,弱鸡夏同。
子楚十分信任朱襄的判断,默默进行防御楚人进攻的准备。
秦王看到朱襄写的书信,微笑地问道:“李卿,你认为楚人会前来进犯吗?”
李牧皱眉,没有立刻回答。
秦王疑惑:“难道你没想过楚人会来攻打吴城?”
李牧解释道:“我随时都准备着防御楚人进攻。他们什么时候攻打,派多少人攻打都无所谓。我在江水上修建的码头,能够看到烽火后第一时间前来支援。只是我没想过楚人会从秦国得知君上出行的风声,也没想过揣摩春申君的心思。”
简单来说,李牧做好了迎击楚人的准备,但没去想楚人为什么来。
这就是李牧这种名将和朱襄那种耍嘴皮子的人的区别。李牧不会因为对方没有表现出进攻的意图就放松防备。一个好将领,敌方任何时候进攻,他们都能及时防备。
秦王道:“寡人就看他们敢不敢来。若明知道你已经等候多时他们还敢来,定是从秦国得到了消息。”
秦王冷笑一声,道:“希望寡人那群外戚不要让寡人失望。”
秦王虽然收拾了宣太后的势力,压制了楚国外戚的地位,但楚国外戚在朝中当高官的人仍旧不少。
比如此次出兵周王室,就有楚国外戚领兵。
秦王知道太子柱淳厚,对身边人极好。他担心太子柱继位之后压不住楚国外戚,所以先试探一番。
这个试探,是他已经收拾行李之后才突然决定,所以朝中人并不知道。
他本来有些警惕朱襄猜准了他的心思。但他仔细看了朱襄的书信,发现朱襄只是从客观情况出发的分析,不是去揣测他的行为和心思,才稍稍舒服了一些。
没有哪个君王会喜欢别人猜透自己的心思。
秦王道:“朱襄说,王翦天赋能与你媲美,你看如何?”
李牧面无表情道:“我已经先走一步,便不会被他赶上。”
蒙武嘴角微微抽搐。平时看着李牧挺大度,此刻居然小气起来。
秦王乐子人属性发作:“怎么,不想给他机会?”
李牧回答道:“既然朱襄说他天赋与我相同,即便他从此时开始扬名,他能立下的功劳,我也能立下。而我已经比他先立下了许多功劳,先走了许多步。除非我寿命比他短很多,否则终其一生,我的功劳不会输给他。”
李牧展露笑容,拱手道:“朱襄看人极准,恭喜君上又得一良将。”
秦王抚须大笑:“现在说这些还太早,看他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若他能立下功劳,寡人就派他去三晋之地充当王?副将。你们一个在北,一个在南,战功很多,不需要抢。”
李牧道:“谢君上。”
虽然这不是给自己的恩赐,李牧还是先说谢谢了。
秦王又对蒙武道:“寡人也会给你机会。”
蒙武立刻道:“我当副将就好。”
秦王:“……”
蒙武:“我一定会抓住机会,努力报效君上!”
秦王瞪了蒙武一眼:“嗯。”
李牧忍笑道:“有志气点,你虽然比不上我,但六国大部分主将遇上你,都能被你轻易击败。”
蒙武乐呵呵道:“比不上你这句话可以不说。虽然这是事实。”
秦王见两个将领在他面前十分自然的斗嘴,满意地捋了捋胡须。
之前李牧防备他,他心中有些不喜。但后来李牧在他面前肆意的态度,让他心情好了许多。
李牧或许不是防备他,而是防备其他盯着朱襄的秦国人。否则李牧肯定会在自己面前谨小慎微,不会如此放肆。
秦王道:“寡人以自己为饵,饵已经放下,就看楚人有没有那个胆子来吃了。”
李牧和蒙武对视一眼,眼中都是激动和无奈。
他们无奈秦王居然以自己为诱饵,又激动接下来的大功劳。
无论楚人出多少兵,必不可能渡过长江!
……
朱襄帮忙准备后勤的时候,顺带召集城中医者准备了一些金疮药。
说是金疮药,其实朱襄并不知道金疮药的具体配比。他只是自己加入了一些消炎止痛的药草,碾碎熬制成了药膏而已。
朱襄正在等楚人打过来的时候,楚人还没来,来了一队赵人。
朱襄惊讶极了。这时候怎么会有赵人来找他,难道是赵国出了什么事?
但赵人应该知道,他既然已经被赵王赶出来,就不可能再回到赵国。他一旦踏入赵国,肯定会被囚禁。
已经知道了自己有多么大的能耐,赵王哪怕再被骂一次,也不会放自己离开。
嬴小政和子楚的脸色都很难看,想要驱逐这群赵人。
但看着朱襄的脸色,他们把不悦忍了下来。
显然,朱襄很想见一见这群赵人。
朱襄接见了这群赵人。这些赵人并不是从赵国前来,而是本来就在楚国行医。
他们得知了朱襄预防瘟疫的名声后,不抱希望地前来拜访。没想到,因为他们乡音未改,被朱襄接见了。
朱襄得知这群人只是民间游医后,心中半是遗憾半是松了一口气。
如果这是平原君派人前来求助,他真不知道自己该做如何对待。但不是曾经友人的音讯,又让朱襄有些恍然。
朱襄问道:“请问有何事?”
被推举来的代表恭敬地表明自己想向朱襄请教医术,并请求朱襄将防治瘟疫的方子教给他们,带到其他地方去。
朱襄道:“我预防瘟疫的方子本就是公开,你们能自己打探到。不过你们四处行医为善,我就直接给你们吧。至于医术,我只知道一些草药的药性,并不懂医术,抱歉。”
那老者立刻连连称不敢。
他见朱襄如此好说话,犹豫了再三,道:“我身上并无太珍贵的物品与朱襄公交换药方,只有医书几卷。如果朱襄公不嫌弃,我想将医书献给朱襄公。”
朱襄没有拒绝。
这个时代稍稍靠谱一点的医者都在宫廷里,民间基本都是巫医,连《黄帝内经》都没读过。
反过来说,这个时代稍稍靠谱一点的医者都会被权贵供奉起来。
这群游医看衣着和药囊,又对瘟疫很了解,应该不是巫医。他们还自己写了医书,可见是系统性地学习了医书。如此能人,居然行走时间为庶民和贫寒士人行医,朱襄既然遇到了,有意帮他们一把。
朱襄已经决定,拿了他们的医书,就用药材和金钱补偿,并且给他们行走秦国的官方权力。这样他们如果去了秦国行医,不会被官吏抓起来。
朱襄问道:“请问老翁如何称呼?”
那老人道:“草民姓名并无意义,早已经忘记。现在别人都叫草民扁鹊。”
朱襄:“……”
朱襄:“!!!”
朱襄:“啊?!老人家已经活了两百多岁了?!”
老人回答道:“朱襄公听过扁鹊的名声?是否是听了扁鹊在秦国被杀的事?那是先代扁鹊。扁鹊是我们这一门执掌医书之人的名号。”
朱襄听了老人解释,才知道,原来“扁鹊”不是人名。
最初的扁鹊便是来自赵国,是一位很厉害的名医。后来这位名医将自己的本事和医书传给其他人,弟子中医术最高、继承衣钵者便是新的“扁鹊”。
后来师门壮大,一代人中可能有多人以扁鹊名号行医。
他们并不属于诸子百家,只是以师徒形式传承的小群体。非要说扁鹊有什么特征,就是扁鹊一般不接受某个固定的君王的供奉,而是在民间行医。如果有王公贵族邀请,他们才会去就诊。
正因为如此,扁鹊没有自保之力。比如有一位扁鹊为秦王诊断后,被嫉妒他医术的秦国太医李醯派人杀害。
朱襄猜测后世再无扁鹊之名,恐怕扁鹊在秦国统一战争或者秦末战争中,就已经断了称号传承。
不过虽然称号传承断了,他们的医书流传了下来,被后世医者继承。
诸子百家都是如此,消失的只是组织架构,思想不灭。
其实扁鹊说了谎,他不是碰巧在楚国,听闻朱襄名声后前来拜见,而是听到了朱襄的名声之后,下了很大的决心,抱着缥缈微弱的希望,前来拜见朱襄。
这一位扁鹊虽是赵人,但此刻中原也较为炎热,所以赵国南边也有人身患水蛊病。扁鹊的家人便是因水蛊病后遗症离世。如何医治水蛊病是扁鹊的心病。
他以为水蛊病是湿气入体,一辈子都在研究怎么排出体内阴湿之气,研究体内阴阳调和的理论。
朱襄防治水蛊病的名声传到了他耳中后,扁鹊先是不敢相信这个与他所想完全不同的理论。但医者的本事就看病有没有治好,朱襄有效抑制了水蛊病发病,还用动物做了实验。扁鹊不得不信。
他收集了朱襄防治水蛊病的措施,写在竹简上,烧给了地下的家人。
朱襄没有救他的家人,但他视朱襄为恩人。
正因为如此,扁鹊很想来拜见朱襄,想投入朱襄门下。
朱襄公在南方灭钉螺、防治瘟疫,一定需要很多医者。他为了研究水蛊病闭门多年,只在家乡附近行医。现在他想救下更多得了水蛊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