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2一票否决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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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的:“那你想怎么样?”

  沈酌瞥着他,微微笑着,没有说话,只接过酒保推过来的威士忌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将一张酒店房卡压在空杯下,从吧台上推给安东尼奥。

  “!!”

  刹那间安东尼奥心跳都震了一下,直勾勾盯着那张房卡,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X,不是我的错觉,他真对我有意思吗?

  虽然说高层这种事很常见,但这种天降大运真能落我头上,没搞错吧?

  话说回来他跟那姓白的到底是什么关系,是不是他觉得我魅力也挺大的?我应该赶紧接受邀请还是再试探下?

  沈酌对安东尼奥那精彩纷呈的表情视若不见,站起身一整衣襟,在擦肩而过那一瞬间略偏过头,轻声伴随浓郁酒香:

  “十点一刻。”

  然后他大步走进狂欢人群,DJ音乐震耳欲聋。

  远处,阿玛图拉隔空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沈酌淡定地打了个ok的手势,意思是我绝对已经把会议通知到位了。

  ?

  他们并没有耽搁太久,九点半不到沈酌就去跟几位女监察官简单打了声招呼,在对方揶揄的视线中与白晟一同离开了酒吧。

  还好有先见之明订了两间房,沈酌回了自己的房间,换上衬衣领带长裤,迅速回了几封工作邮件。到十点时阿玛图拉等三位监察官敲门进来,迎面先左顾右盼:

  “白先生不在吗?”

  沈酌熟练而不带感情:“进化源陨石与军火无异,押运方案属于国际监察总署一级机密,不应有任何外人在场。”

  “……”

  阿玛图拉回头掩口小声说:“这时候又‘外人’了。”

  另两位监察官回以一个懂的都懂的微妙表情。

  “白先生就在隔壁房间,想从申海挖墙脚的话可以等会议结束后尽管去试。”沈酌完全清楚自己的同事在打算什么,起身将几张押运方案材料分别递给几位监察官,淡淡道:“我诚心向诸位送上良好的祝愿。”

  阿玛图拉一撇嘴角不以为意,突然想起已经十点十分了:“安东尼奥呢?”

  “迟到了吧。”

  “不会赌气缺席吧?”阿玛图拉疑道。

  也许是光影的缘故,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面前这位SHEN监察似乎唇角微微一勾,但也仿佛只是错觉。

  “不会,”沈酌漫不经心道。

  果然话音刚落,走廊上传来一阵由远而近的脚步声,紧接着来人停在门前,却没有立刻敲门,而是停顿了片刻。

  阿玛图拉:“?”

  房间门外,特意提前片刻以示重视的安东尼奥呼了口气,循环默念三遍东方玄学也不是我能抗拒的,终于做好最后的心理建设,又紧张地整整衣襟袖口,然后拿出房卡贴了一下。

  红灯。

  又试一次,还是红灯。

  消磁了?

  安东尼奥万万想不到沈酌给的这张卡从一开始就是白晟那个房间的。激动和紧张让他失去了平时那种敏锐,下意识咳了声清清嗓子,绅士地抬手在门上轻敲了两下。

  叩叩。

  房间里,阿玛图拉不明所以,随手把门一开。

  门外,安东尼奥一身正装,还做了个发型,怀里是一瓶昂贵的香槟酒,与一屋子同事面面相觑,表情微呆。

  这并不是最可怕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手上??如果他扛着一筒火箭炮公然上门谋杀沈酌可能都好点,问题是他手里举着一支鲜红欲滴的玫瑰花。

  死亡般的气氛笼罩着整个酒店房间,半晌阿玛图拉带着梦游般的表情抬手掐了下自己的人中。

  安东尼奥徒劳地张开嘴又闭上,张开嘴又闭上,重复了好几次都愣没挤出一个词,直到沈酌不轻不重地咳了声,语调冷静毫不意外:

  “监察官手册,全球通用款,3.26。”

  “………………”

  一刹那间醍醐灌顶,安东尼奥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当大监察官投出反对票时,需确认反对者与提案者无利益关系,无私人恩怨,尤其无情感纠葛,否则将取消其一票否决权。”

  “诚请诸君见证。”沈酌冷淡道,“从此只要是安东尼奥大监察官投出的反对票,都对申海一概失效了。”

  “……”

  安东尼奥从表情到心脏再到灵魂都碎成了无数片,他瞪视着沈酌,恨不得此刻手里拿的真是火箭炮,半晌才挤出难以置信的声音:

  “就为了这?!”

  沈酌略微挑起一边眉梢,那是个冷漠的困惑神情,意思是那不然呢。

  “不,我不同意,”安东尼奥垂死挣扎:“这不能算私人纠葛,这不构成一票否决权的充分豁免标准!”

  “咳咳,”阿玛图拉大监察官适时打断,尴尬而不失礼貌:“这算,他有物证。”

  “什么物证?!我明明还没??”

  安东尼奥还没来得及爆发灵魂质问,所有人视线再次投向了他手里那支可怕的红玫瑰,表情不言而喻。

  “……”

  这时咔哒一声,隔壁房门被打开了。

  安东尼奥霎时意识到一件真正恐怖的事,但此刻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一条手臂从身后猝然箍住他咽喉,那简直是难以想象的恐怖巨力,把他整个人硬生生拖行十余米,然后哐当!

  巨响撼动走廊,安东尼奥整个后背重砸上墙。

  紧接着,白晟单手攥着他衣领,把他整个人悬空提了起来。

  “哥们,”白晟脸上是带着笑的,但他的眼神足以让任何人看了都一股森寒直蹿脑顶:“你是想和我单独聊聊吗?”

  刹那间安东尼奥的第一反应是恼羞成怒,毕竟S级雄性的竞争本能深入骨髓??但下一刻,他眼底映出白晟掌心乍现的寒光,立马意识到那是什么,从头到脚都完全清醒了。

  他不想跟被夺偶的狼王单独聊聊,他只想礼貌而圆润地迅速离开,越快越好。

  “……对不起,虽然我不算完全无辜,但我真不知道你是他男朋友。”

  安东尼奥双手奉上玫瑰和酒,在咽喉的巨力压迫下艰难道:“送你了,不用谢,祝你跟你男朋友拥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

  与此同时,酒店房间,阿玛图拉缓缓回头看着沈酌,表情多少有点复杂:

  “……你知道他要是没带那支玫瑰花,或者哪怕他带的是其他任何花,都可以辩称为正常社交而不构成一票否决权的充分豁免标准,对吧?”

  沈酌礼节性地摊了下手,表示当然知道。

  “那你还……”

  “小赌怡情罢了。”沈酌波澜不惊,“又不损失什么。”

  阿玛图拉无言片刻,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酒店走廊传来脚步声,白晟打发走安东尼奥,回到了房间门口。

  他的情绪自控能力真是成熟到可怕,这么短短一会功夫就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光从表面简直看不出任何情绪,转向几位女监察官,做了个彬彬有礼的征询表情:

  “诸位是否可以……?”

  阿玛图拉并不想跟一个被激怒的同类待在一个房间,果断起身:“告辞了,明天见。”

  三位监察官鱼贯出了房间,关门前阿玛图拉回头对沈酌做了个口型,意思是请你们今晚无论床下吵架还是床上算账声音都尽量小一点。

  门咔哒一声关上,偌大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白晟将那瓶酒和花放在了房间玄关的台面上,力道控制得十分稳定,然后转向沈酌:“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白晟平时总是笑嘻嘻的,有种轻佻戏谑或者怡然自得的神态,被触怒时可怕的威慑感也很明显,会非常直接、非常清晰地将威胁传递给对方。

  他很少会这样,一丝表情也没有,像深水般不见底。

  沈酌双手插在西装裤袋里,后腰靠在桌沿上。他已经换了挺拔精干的衬衣长裤,看上去跟白天那个不动声色的大监察官完全没有两样,沉吟端详白晟片刻,没有轻易说出“我以为你能看出刚才发生了什么”或者“难道那不是一目了然吗”;而是反问:

  “你是不是一直有些疑虑想问我?”

  虽然是疑问句但他语调是陈述的平直,白晟凝视着他:“是的。”

  “……”

  两人一高一低对视,仿佛连灯下细微的浮尘都静止了,良久白晟一字字低沉道:“明天颁奖典礼上,如果你要公开介绍我,我们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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