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眼睛还没看黑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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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想趁食堂阿姨转头，偷拿鸡腿，结果自己的腿没了，他们队好像没带什么药，失血太多死了。”九枝点头。
“我们队就幸运了，还好我选了个这么好的同桌”
张祺还没说完，身旁就有人落座，正是被他夸赞的同桌。
他从口袋里掏出还带着体温的饭卡，再次真诚地跟女生道谢：“中午谢谢你了。”
男生身体好，活力旺盛，发着烫的手指触碰到女生冰凉的指尖。
只是一瞬。
他又转过头来。
“哎，你还没说你中午”
话语一顿。
张祺的目光从景润不带感情的脸上又移到了九枝肩头那个也没有表情的洋娃娃脸上。
明明景润和洋娃娃长得不像，甚至是毫不相干，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
可那一瞬，张祺就是觉得这是一个人在盯着他。
大中午的，怎么凉飕飕的。
张祺闭上了嘴，把没说完的话吞进了肚子里，转回过去。
双手搓了搓在刚才手臂上激起的鸡皮疙瘩。
九枝没管张祺。
凑前去看她同桌一中午写了些什么。
她记得那是今天上午刚拆的一本较薄的数学题集。
现在已经被翻了小半本了。
和午饭前比，对比明显。
九枝扫过去，发现景润的桌面上除了几张上次考试其他科目的卷子。
剩下的全是数学资料和堆积成山的卷子。
“怎么了？”景润问。
九枝不由分说地把头探下去，脸对着他的桌洞，往里面看着。
景润的腰腹在她贴近的那一刻猛地绷紧，喉结上下滚动。
心脏也躁动着，一下一下地，恨不得跳出胸膛，来到少女面前。
“怎么了？”他声音发涩。
“啊。”九枝应了声，随手从抽屉里抽出几本书来。
然后起身一看。
果然是其他科目的书。
全是崭新的，连名字都没有写的那种。
而这种书，抽屉里还有好几堆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景润是卖书本的。
“怎么了？”九枝重复他的问话，“我倒还要问问你呢。”
她把那几本书都放在他面前，“为什么不写？”
景润看着九枝脸上带着的严肃。
像个小老师，在问学生为什么不按时完成作业。
但是一点也不凶。
景润这会身上倒是有了这个年纪男生常有的叛逆。
“不喜欢。”
九枝看他理所当然的表情。
“不喜欢就不写？”
“嗯。”
“所以只写数学是喜欢数学？”
“嗯。”
“为什么只喜欢数学，不喜欢其他科目？”
景润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说：“喜欢就是喜欢，没有理由。”
“哦？”九枝转口说，“那为什么对我好？”
景润同样坚定地说，语气没什么变化。
“没有理由。”
我想，我就去做。
九枝无奈。
他到底还是十八岁，有着他个人的认真与温柔，也有着这个年纪少年身上特有的朝气与张扬。
喜欢我想喜欢的，做我想做的。
纯粹而又热烈。
九枝几乎就要以为，这就是在高考前的某一个平静普通的午后。
她和少年同桌，对未来各持期待，争论着孰是孰非。
而不是在危机四伏的副本世界。
每一秒都可能有人丧命。
“啊！”一身惊叫声在教室里想起。
九枝从那种恍惚中脱离，望过去。
第一组中后排。
一个男人下半张脸全是血。
他还往嘴里伸手，咔嚓咔嚓的骨头碎裂声与大口的咀嚼声从口腔里发出来。
手指有进无出。
尤晴神情狠厉地上前，狠狠抽了他一巴掌，“张能！醒醒！”
张能头被打偏后，不再往嘴里塞手指了。
那双野兽般的眼睛转而盯上了尤晴。
尤晴瞳孔放大，见他扑过来，咬上会令她致命的喉管。
“晴姐！”一个女生上来，狠狠地拍打着张能的脑袋。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过来！晴姐出事我们都得完了！”女生吼道。
一旁被这一幕惊吓到的男生赶紧上前，拉人。
张能的利齿在拉扯中不断咬破尤晴的喉管。
她瞳孔痛苦的放大，脸上发紫，表情狰狞。
鲜血自脖子四处往外溢。
张能的脸颊深深地往里凹，眼睛却是发亮。
他无差别攻击，整个人浴血奋战。
像是饿了很久很久，终于见到食物后回光返照地奋力一搏。
在多人的镇压下，他的力气逐渐减小，最终脑袋被一个人用笔狠狠地扎了进去。
他才终于停止了搏击。
身体倒下的时候砸在课桌上，把桌面白色的卷子印上血迹。
随后整个人身体往下滑，头颅倒在了肮脏的课桌腿旁，头顶仍在往外冒着血。
另一边尤晴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脖子不断往外喷着血。
一旁的女生伸手去捂，血从她的指缝间留下。
她绝望地尖叫：“药呢！”
“出发前公会给了那么多药，药呢！”
“尤晴死了，我们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