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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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眼幽深暗光里显得更纯粹,他用那种自然普通的平调,问了个问句,“本尊不重要吗?”
寂君发梢滴着水,水落在他的腕间,凉的惊人,这种平平的不带过分起伏的语气,轻描淡写地念出这句,倒让他显得越发危险。
林霄竹根本答不出话,喉咙几乎要干裂出血,整张脸在弱光的视角里都是暗红的色泽,精致的五官溢满脆弱。
寂君忽然就停住了,但他被抛弃五百年的怨气无法化解,遍寻山海不得的那种痛失感让他麻木,又愤恨。
现世里林霄竹的若即若离,几乎像一个隐秘的即将宣召的道别符号。
他仍想问一句——为什么?
寂君凉唇挨上林霄竹,渡了口气给他,才固执地寻求一个结果。
他这次语气几乎有些失去失调,低声隔着唇齿的距离问,很轻,
“为什么弃我?”
林霄竹的干裂终于得到片刻喘息,他刚缓解缺氧的脑子又陷入沉默。
他也被亲了,那便是刚好扯平了。
他囤下这口气,紧闭双唇,没有回答。
他不善于解释别人认定的事情,也无法平心陷入这种奇怪的交谈角色,像是相爱多年的伴侣争执一般。
他们之间哪来的抛弃这一说,本就是不相干没有关系的两个个体,唯一代表联系的那张符纸,已经泯灭在一片银灰之中。
无法复原。
寂君不满意了,垂着眼面无表情地拨开他的唇,他无力反抗,唇齿间气流走,又陷入了无力的喘息中。
寂君神情淡漠,五官没有任何波动,指尖捏开又放下,静静地看着他,然后逼近他,给他下了个定义,“骗子。”
他半垂眼,视线落在他衣袍别着的玫瑰上。
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的那一刹那,寂君拿捏地刚刚好,又亲上来渡了一口气。
亏了,寂君最多只能亲一下。
他听着寂君自己搬来了台阶,自言自语“与我赔罪,本尊便宽恕你。”
休想。
林霄竹发间半干,寂君就唤出火光,不紧不慢烘着他的衣服,直到他的肺再次被挤空。
寂君离他远了些,这次声音有调起伏,“求本尊。”
林霄竹听着这恶趣味的用词,心里做了个决定,若是能出去,他要实实在在地扔了这魔。
他索性劲直偏过了头,过度缺氧脑海里的筋几乎绷紧成一根,成了倔强的念头。
颤抖的肌肉不受控,一滴泪在光影里被描画成水滴形状,从眼尾流下,没入进暗红里。
林霄竹侧过的脖颈浮起青筋,咬紧唇,稍微用了些力,血渗出来些许,红的惊人。
寂君再度失守,只能顺着这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捡出了句词,“勿弃本尊。”
不够软,寂君尝试性补了句,“求你。”
林霄竹不搭理他,寂君只得重新挨近,主动落下了吻。
疯了。
林霄竹这次缺氧缺久了,整个人就像是死去一次般,死去又活来的转折点上,他从唇间捕捉到了一抹铁锈味。
气味的忽然炸裂与柳娇猩红的裙摆融合,他从意识里终于分离出潜藏已久的关键——气味。
这里的世界没有气味,这样一来,很多复杂的剧情就被串成了简单的线,他有了大概的猜想。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安顺地敛下眉,湿漉漉的眼就这样看着寂君,勉强缓过来,才用带沙哑的音,很凶地反击回去,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