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捉虫)例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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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抬头,对上男人阴沉的黑脸,和那双深眸里翻滚着的凉凉,她那还存着点侥幸的小心肝,顿时就拔凉拔凉的。“爷……奴、奴是不是,闯、闯祸了呀……”小清央俩小胖手绞着衣角,小声弱弱地问道。
霍景凉似笑非笑地瞥了跟前的小东西,“你说呢?”
清央不敢说。
刚刚灿烂了没一盏茶功夫的小妞妞,这会儿又委委屈屈地瘪了嘴,一双水眸乌泱泱的,一眨一眨地瞅着男人,小奶音儿糯叽叽地央他,“奴、奴不是故意的……奴是害怕殿下受伤……”
这一点霍景凉相信,他冷哼一声,狭长深眸乜着她,“若不是看在这点上,你以为今儿这顿板子能逃过?”
他不抽烂她的小腚才怪!就这样,他也想把这只小东西拎过来,把她的小腚抽开花。
但是霍景凉是个讲理的人,虽然他这会儿确实很生气,但也没有不由分地就处置了清央。
小清央还以为自个儿死定了,听了霍景凉的话,那掉进冰窖里的心肝又一点点蹦跶了上来,乖乖陷了梨涡,小软音儿甜甜糯糯的,“谢爷!爷真好!”
霍景凉被夸了,但是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脸更黑了——被这小东西给堵的。
他满肚子正要发的火,都被这小混蛋这句甜死个人的小奶音儿给堵回去了,如此憋屈,他脸色能好了才怪。
此时,辰卫进来了,一起进来的还有也被吵醒,匆匆而来的成安。
显然万喜已经告诉了成安刚刚到底发生了何事,成安一进门,就神色晦暗地看了清央一眼。
不过只一瞬,他就收回了目光,目不斜视地躬身走到霍景凉的跟前,附耳而言。
清央听到,成安说的是“殿下,正院那边已经被惊动了,底下人回禀,程通判安插在客院的那几个眼线小厮,正盯着您这儿的情况。”
听到这儿,清央也知道自己这次闯的这个祸确实不小,可不只是折腾了许多人,还有把霍景凉等的人挡在外头这么简单。
原本这人该是秘密而来,不引起旁人注意,可如今,她这闹了一出,可是大张旗鼓地将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到这里来了,也难怪霍景凉这样生气。
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的小妞缩了缩身子,蔫巴巴地揣着小手低头窝在角落里。
霍景凉看了一眼终于意识到自己惹了多大祸的小东西,不解气地冷哼一声,沉声道,“站那么远作甚!自个儿闯了多大祸这会儿知道了?滚过来,抚琴。”
男人掷地有声,其中凌厉威吓,吓得小妞妞又是怂溜一抖,麻利地挪了过去。
只是看到软榻对面案上的那架古琴,小妞又犯了怵——她不会弹啊。
老鸨刚刚有一句话,绝不掺半点水分:这小蹄子还什么都没学会呢。
起码竹韵馆里教的那些:琴棋书画、舞蹈小曲儿,清央是真的一个都没学会,有她故意装笨的原因,也有一些是她确实没那天分,总之,一个都没学会。
霍景凉不满于小东西的磨磨蹭蹭,轻轻眯起的深眸不轻不重地扫了她一眼。
已经熟悉了霍景凉脾气的小人儿立马便知,霍景凉这个眼神儿就是发火了的意思,顿时不敢再磨叽,麻溜溜地跪坐到了古琴跟前。
单看这个坐姿,可是十分标准的,一看就是有底子的。
当然,能不标准嘛,清央学了这些年,也就学了这一个动作。
“弹。”男人薄唇动了动,威凌地吐出了一个字。
清央贝齿咬了嫩嘟嘟的粉唇,在霍景凉淫威深重的目光下,她也不敢耽搁,只能硬着头皮伸了小胖手,勾上了古琴的一根琴弦。
古韵潺潺,回音悠长。
随着这一声起,霍景凉给了成安一个眼神儿,后者已经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以清央打掩护,让人以为他白日宣淫,晨起就荒唐地捉了小倌儿玩弄丝竹。
成安退了出去,守在了门口。
霍景凉示意辰卫可以开始回禀了。
伴着音色典韵浓厚的古琴声,辰卫在其音色的遮掩下,压低了声音回禀。
这期间,霍景凉的眉头并没有松开过——不是因为辰卫所禀的,而是某个小东西弹得实在难听,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没有一个音是按准的!
辰卫看着面前主子剑眉深蹙,心中也是啧啧称奇。
他印象中,还没有哪个人能有这等本事,让自家主子如此情绪外露。
往日,就算再令他震怒的密报,霍景凉的神色始终是幽深无澜的,只是周身的气势会愈发凌厉冰冷下去,如出鞘利刃,不必声色,便能令人胆颤。
但是今日,霍景凉依旧是做着熟悉地指节叩案的动作,可那紧蹙的剑眉,却昭示着他此时心里的火气。
辰卫叙述完,最后,从袖中拿出了一纸信封,奉给霍景凉,“这是主子让属下查的人。”
查的正是清央。
每一个入太子邸的人,霍景凉都会命人仔细查探一番。
虽然多数时候,霍景凉在拿到辰卫查得的密信之前,就已经知道那些小倌儿都是谁的人,但是霍景凉从不大意,也不让底下人大意,每个都要查个彻底。
当然,凡事总有例外,比如——清央。
今儿霍景凉拿着清央的密信,翻开略略开了几眼,便撂在了一边,并没有细看。
只瞧见了,她是三年前顶替兄长入馆,这些年确实一直干着小厮的活计,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反倒干活的时候格外勤快。
再往下,关于她家,霍景凉扫了一眼,看到那个“家里干净”,就没往下看。
他是先入为主了,他太相信这小东西是干净的了,所以并没有心思细看。
再加上,霍景凉被小东西那弹得实在太过不堪入耳的古琴,气得心里的火蹭蹭上窜,搅和得更没有细看的心思。
他现在只想立马拎了那小东西到跟前,把她的小腚揍开花!
尤其是看到密信上的那句“琴棋书画样样不通”,他的火就压不住了。
霍景凉为人严谨自苛,同样也御下甚严,凡事都应做到最好。
密信上说着小东西学了三年君子六艺,学了三年就学成了这幅小熊样?!
男人的火气直顶脑门,气得肚子里的火一蹭蹭的,
霍景凉打发走了碍眼的辰卫,目光就沉沉地落到了古琴前那小小的一团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