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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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轮椅滑过铺着地毯的走廊,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只有轮子转动时机械的轻微动静。

    家里的佣人应该上来打扫过,空气里弥漫着薄荷味清新剂的味道,淡淡的,并不觉得刺鼻。

    窗户的玻璃擦的很明亮,晨起的阳光照射进来,落在云裴身上,没有血色的脸白的几乎透明,他抬手遮挡了下对他来说有些刺眼的光线,眯起眼睛透过指缝凝视湛蓝的天。  

    “大少爷,早餐好了。”面容温和的阿姨停在他身边,弯腰将他吩咐的毯子盖在他腿上。

    云裴轻声道了谢,对方摇头,让开位置让他自己操纵轮椅转过方向,还没来得及前行,口袋里的手机先响了起来。

    掏出来看了一眼,他抬头让阿姨先离开,告诉他自己会去餐厅,等人走远了才接通电话放在耳边。

    “思妤先生,您交给展会的画昨天卖出去了,钱已经汇到了您的账户,记得查收。”温和的女声从听筒里传出来,并不陌生。

    “卖出去了?”云裴侧了侧脸,他有点意外,他还以为那样的作品不会有人喜欢。

    “是的,这次展会还要进行两天,您要再送新的作品过来吗?”

    搭在毯子上的手轻轻摩擦柔软的布料,他微垂下眸回绝,“不用了。”

    “好的我明白了,希望下次有机会能再收到您的作品。”被他拒绝那边也没有多说,礼貌的挂断了电话。

    云裴放下手机,确实看到了一条新收到的汇款信息,随手点开,显示的数额让他神情一顿。

    加上展会方扣除的代理费用,对方似乎多支付了一个零。

    这幅画曾经在他手里放了很久,是他几年前的作品,创作时的状态很差,心境也很阴郁,他自己都不喜欢,所以才会丢到小型展会上去出售。

    没记错的话,当时随意定了五千块的价,这对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画师来说已经是一个不错的价位了,作品还是早些年的,技法还很稚嫩,他其实也不在意卖不卖的出去。

    这个买家竟然还给他翻了十倍的价格,云裴不是很理解,哪里来的冤大头?

    ??

    冤大头本冤此时正坐在家里吃早餐,对面的墙上挂着的正是他昨天“高价”买回来的画。

    将最后一口煎蛋放进嘴里,秦铭渊抽出纸巾擦了擦唇角,收拾空掉的餐盘跟杯子去厨房洗。

    他不太喜欢家里有外人出入,自己会简单做一点吃的,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外面解决,不知道原身是不是跟他有一样的习惯,也只是请了钟点工在他出去的时候收拾房子而已。

    洗完杯碟擦干手,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带腕表的时候顺便看了眼时间,刚到八点半,九点钟应该可以到公司。

    在玄关换好鞋,带上车钥匙出门,坐上电梯按下负一,现在住的这栋公寓距离公司很近,也就二十多分钟的车程。

    秦家那栋别墅原身很少回去,父母也常年在国外,目前都是佣人在管理,他偶尔才会回去一趟。

    这倒是方便了秦铭渊,尽管他和原身的性情看起来相似,其实差的很远,对方表面冷漠,骨子里其实是一个蛮温和的人,跟他完全相反,和那些从小看着原身长大的人一起相处,久了难保不会露出破绽。

    他这些日子多多少少也调查了秦家的事,原身还有两个叔叔一个小姨,目前都不在本市发展,甚至连涉及领域都不尽相同,但他们手里都有一部分秦氏股份。

    秦家老爷子去世之后由原身父亲继承公司,倒也没发生什么狗血的内斗,秦家人好像天生性情就淡泊,对于这些物质看的并不重。

    但或许就是这样才让人难以捉摸,在生意场上无往不利,逐渐发展到如今这种规模,旁人难以企及。

    现在除了逢年过节的时候会互相走动,秦家人几乎是互不干扰的,对于一个大家族来说倒是很难得。

    像主角攻所在的梁家,简直可以称得上狗血大杂烩,别说直系,连旁系亲戚都要算计谋权夺利,自家人见面说话都只能信三分。

    这大概是狗血文主角需要承受的压力吧,秦铭渊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男二号总是完美又多情,家族关系混乱的话怎么专心给主角受助力呢。

    十五分钟后准时到达了公司的地下停车场,他乘坐总裁专属的电梯前往顶层办公室,助理组的人站起来跟他打招呼,周扬捧着叠文件跟在他身后进去。

    脱了大衣挂起来,秦铭渊径直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后坐下来,点点桌面示意对方将文件放过来。

    周扬将文件递给他却没有急着离开,看了看他的脸色,犹豫着道:“秦总,十分钟前云总来了公司找您,好像有什么事要说,劝不走,只好安排在接待室了,您看……”

    如果是半个多月前,他肯定第一时间就汇报给对方了,毕竟那时候老板对云悦纤有多在意大家有目共睹,可最近他越来越不敢确定老板的态度。

    秦铭渊闻言眼皮都没抬,对此并不感到诧异,那些到手的项目云浩伟肯定舍不得放手,拿着又吃不下,除了找原身也没别的办法了,“让他先等着吧。”

    “是,那我先出去了。”周扬也没敢再多嘴,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秦铭渊的本意是打算晾人一两个小时不管的,好让对方明白明白他不是什么冤大头,以后少来烦他,但他显然高估了对方的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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