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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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窗前的人没有受到周围嘈杂的影响,并不在意拍摄是不是已经结束,继续用画笔在画布上修饰。

    云悦纤没来得及拦住他,只能跟着走进来,脸色有点不好看。

    “悦纤?你不是去吃饭了吗?”副导转头看见他,大大咧咧的开了口,顺便瞥了眼他身边的男人,隐约记起是上次来过的投资商。

    “啊……”云悦纤反应过来,很快调整了表情,笑着走过去,“刚好认识的人过来,就跟着进来再看看。”

    闻言,副导笑了笑没再问,只意味深长的又看了一眼秦铭渊。

    他们在聊什么,秦铭渊并不关心,他看着窗下仿佛将周围人都隔绝的云裴,突然垂眸笑了笑,笑意并不明显,但是漫延到了眼底,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云悦纤应付完副导转头时,正看到男人注视着窗边的人,神情很柔和,他心里咯噔了一下,蜷了蜷手指,勉强维持着神情。

    远处的云裴对这边发生了什么毫不关心,他神色未动,在画布上又落下一笔,这才满意的停下手。

    早上来的时候李导没有给他什么拍摄要求,只让他坐着画画就好,其它的什么都不用管,他就想要这种最自然的状态。

    将画笔放在桶中涮洗干净,拿出磕了磕水珠,放回到笔筒中,搓了搓指尖上沾染的颜料。

    他操控轮椅转了方向,准备出去洗下手,抬眼的时候跟几步外的男人对上视线,顿了顿。

    看人两眼,又瞅瞅旁边的人,似乎了然了什么,再次跟男人的视线交接,微动了动眉梢。

    很神奇,秦铭渊瞬间就看懂了他这个眼神的含义,之前明明说了不感兴趣,现在却又来探班,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好像是有些自我矛盾。

    “思妤老师,这边暂时告一段落,之后还有一场其它场景的拍摄,得等这边进行完,可能要到下午了,你可以先休息,辛苦你了。”小陈适时的凑过来说话,很善意的笑笑,顺便递了瓶水给他,“虽然经常看你的视频,但这还是第一次看现场画画,感觉真的很不一样,我太荣幸了。”

    云裴把水接过来,很冷淡的点了点头。

    秦铭渊却一眼就看到了他微微泛红的耳尖,果然是株含羞草。

    “铭渊哥,这边也散了,我们先去吃饭吧。”云悦纤向前迈了一步,刚好挡住他看过去的视线。

    云裴没管他们两个,坐着轮椅从旁边离开,很快拐出门。

    秦铭渊目送他出去,垂眸思索了些什么,转头道:“下次再说吧,我还有点事。”

    他留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云悦纤连挽留的话都没说出口,对方的身影就消失在门外,他沉着脸抿了抿唇。

    云裴根据工作人员的指示去了楼层所在的洗手间,停在门口的洗手池前,校区老旧,水龙头还是最普通的那种,拧开的时候还有吱呀声。

    水流并不大,他伸手过去,搓洗着手上沾到的颜料,有些不太好洗,但他已经习惯了,也不着急,动作不紧不慢的。

    身后有脚步声传过来,很快停下,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思妤?”

    云裴的手顿了顿,没有转头,也没有回应。

    秦铭渊并不在意,他手抄在裤子口袋里,站的笔直,“在画展上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以为是个女人。”

    动作再次停住,云裴抿了抿唇,继续搓洗最后一点颜料,但这次没有再沉默,“是你买了那幅画?”

    “我觉得是一幅有趣的作品。”秦铭渊没有否认,他又上前了两步,抬起一只手搭在轮椅靠背上,“展馆的人说那幅画代表的是黑暗后的光明,我却觉得恰恰相反,不知道我们谁说的对?”

    指尖的颜色被洗净,云裴拧上水龙头,转头抬眼看他,“有纸巾吗?”

    秦铭渊神色冷漠的扬了下眉梢,从西装口袋里抽出手帕递过去。

    这也是被爷爷教养出的习惯。

    云裴不客气的接过来擦干手上的水珠,随后将手帕叠整齐,但是没有还给他,反而装进了自己的口袋,“洗过之后给你。”

    秦铭渊并不是很在意,他看对方调转轮椅,顺势将手放下来,垂眸跟抬头的人对视。

    “原来你就是那个多花钱的冤大头。”云裴说话的时候,清冷的眼睛里难得的浮现出一点笑意。

    听到他的评价,秦铭渊的眉梢扬的更高,他只是比较任性,乐意为喜欢的东西多花点钱而已,“你要是觉得我吃亏,可以给我退回来。”

    云裴不置可否,他转头看了眼周围,道:“我们一定要在这种地方聊天吗?”

    秦铭渊跟着看了眼,厕所门口确实不是个好地方,他抬腕看了看时间,今天出门比较晚,路况也不太熟悉,花费了不少时间,现在已经很晚了,他用另一只手叩了叩表盘,“不早了,要吃个午饭吗?”

    “跟我吃午饭,你不怕云悦纤误会吗?”云裴没有说去或不去,他还是有点看不懂这人在想些什么,“上次送我回去,他已经很在意了。”

    “我想上次说的已经很明白了,我对他没有什么兴趣,”说到这儿,秦铭渊突然弯下腰,手搭在轮椅扶手上,“倒是你,我开始觉得有趣了。”

    再一次被他居高临下的压迫,云裴依旧很不适应,他眨了下眼睛掩饰,硬挺着没有避开,只是把视线聚焦在男人眼角的泪痣上,不去直面他黑沉的眼睛。

    目光扫过他开始从耳垂漫延到颈上的薄红,秦铭渊适时的起身,理了理西服,冷着一张俊脸,道貌岸然,“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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