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人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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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货架果真已经几乎被搬空了，只剩下些口味难吃的泡面，或者价格昂贵的零食罐头，进口饮料之类的。</p>江简随便买了些。</p>
回家路上，江简再次碰见了刘大妈。她一手拖着塞满了物品的购物小车，另一手举着手机，大声地通着电话。</p>
“病毒这么危险，你不回家干啥……这几天别去做什么户外直播了，不安全的乖乖，你听妈妈的话，赶紧回家，啊……”</p>
江简没去打扰刘大妈，他进入巷子，独自往家里走去。</p>
他的四合院在平安胡同的巷子中间，对面和左右都有邻居。这种老式胡同，大家彼此都很熟悉，所以院门经常都是打开的状态，但今天大家应该都在外面采购，所有院门都关着。</p>
一个身材有些佝偻的老头，正站在江简的院子门前。</p>
听见江简拖动购物车的声音，老头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紧紧盯住了江简。</p>
【C级畸变者，畸变方向-复眼，畸变污染值73。】</p>
江简脚步微顿。</p>
这么高的污染值，这个大爷应该早就失去了人形，再怎么也应该表现出明显的畸变特征，但他看起来，就只是一个表情有些阴森的普通老头。</p>
老头盯着江简，干瘪的嘴巴慢慢拉开，露出他稀疏的黄色牙齿：“请问这里是平安胡同22号吗，我来租房。”</p>
江简拖着买菜车，走到他的四合院门前，上面挂着陈旧的门牌号——23号。</p>
“22号在对面。”江简放好买菜车，修长的手指搭着车把，他站在台阶上，身量更显高挑修长。</p>
他垂着长长的眼睫，浅色的眸子里含着笑，亲和无害得像是个毫无心机的普通年轻人，“不过你要是愿意，我也可以租给你。”</p>
老头慢慢扭过脖子，眼珠上抬，他的虹膜浑浊发灰，像是患了什么眼疾。但若是仔细看去，又会发现那层灰色的虹膜之下，有细如砂砾一样闪动的圆点。</p>
就像是缩小到极致的无数只眼睛。</p>
“好啊。”老头嘴角上提，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江简，“我喜欢和年轻人住一起，他们的皮肤光洁有弹性，眼睛也亮。”</p>
江简无视了老头奇怪的话，他摸出钥匙开门：“租金三千五一个月，押一付三，水电……”</p>
“江简，你干什么？”尖锐的嗓门打断江简的话，“这个老头是我家的租客。”</p>
来的正是22号四合院主人王大妈。</p>
她一手牵着孙子，另一手拖着沉沉的买菜车，三两步冲过来，笑呵呵地对着老头说：“徐大周老先生对吧？我们之前联系过，还视频看过房呢，你说你很满意我家的院子。”</p>
老头转着眼睛，视线失焦似的，盯向王大妈那个正在吃雪糕的胖孙子。</p>
“是啊，我很满意。”老头子咧开嘴角，“你家的大院子。”</p>
王大妈狠狠盯了眼江简，身体一挤，横在江简和老头中间：“那就租我家，你看这马上要封了，你再不找好落脚的地方，就只能去住酒店了，我的房子家具齐全，还能给你提供被子。”</p>
王大妈的胖孙趁着大人们都在说话，悄悄挤到江简的买菜车前，伸手便从江简的买菜车里的抠出一盒巧克力。</p>
江简垂下眼，看着拿走一盒还不满意，还想继续拿第二盒的熊孩子。</p>
熊孩子无所畏惧，完全没把江简这个大人放在眼里，他发现买菜车里全是昂贵的零食，贪婪顿起，竟然直接抓着江简的车，拖着往自己院子里拽。</p>
江简拉住了车把，长长的睫毛敛着，他形状优美漂亮的嘴唇轻轻勾起：“小朋友，你仔细看看，车里装着的是零食吗？”</p>
熊孩子恶狠狠道：“就是，我要，你给我！”</p>
他拽着车子，却没拽动，视线不小心瞥了进去，但这一次，他看到的不是满满当当的零食，而是密密麻麻的赤红色蠕虫。</p>
蠕虫们猩红粘稠，密集缠绕，滑动间甚至能听见那种呲溜的摩擦声。</p>
“啊啊啊——”熊孩子尖叫着着松开了买菜车。</p>
“怎么了？”王大妈急忙抱住自己的孙子，“宝宝，怎么了？”</p>
说完，王大妈也不等熊孩子回答，扭头就冲着江简怒骂：“你干什么？我孙子哪儿惹你了，不就是抓了一下你的买菜车吗，你至于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吗？”</p>
江简神情无辜：“我什么都没有做。”</p>
熊孩子哭嚎着指向江简的买菜车：“虫！好多虫！”</p>
王大妈往里看了一眼，只瞧见了一堆没见过的零食包装，她也知道自己孙子喜欢抢人吃的，加上旁边还有个租客，王大妈暂时没空吵架。</p>
她匆安慰着孙子说：“没事，虫子已经跑了，我们这就回家，别哭了，回家吃奶奶给你做烤肠。”</p>
王大妈抱着孙子，拽走老头租客，重重关上院子门。</p>
江简淡淡看了眼紧闭的大门，耸了耸肩，转身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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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居委会的人举着喇叭，在院子外反复喊起了通知：“因天城区出现不明传染病毒，现在暂停一切户外活动，从今天下午两点开始，全部居家隔离，非紧急情况，不要外出！”</p>
“这次的病毒非常危险，传染病防控局会不定时对街道各处喷洒剧毒消毒水，所以请大家非必要情况，千万不要出门，避免沾染有毒物质。”</p>
江简刚好在这时候接到了他那位白领租客的电话。</p>
白领语气非常礼貌温和：“不好意思，房东先生，我在外地出差，恐怕暂时没办法回来了。”</p>
江简也同样客气道：“没关系。”</p>
白领道：“啊，对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帮我把冰箱里的食材吃掉吗？是非常新鲜的肉类，过期或者扔掉实在可惜呢。”</p>
江简想到了一段不太美妙的回忆：“什么样的肉类？”</p>
“是非常可口鲜嫩的触手，我真的不想它们就这样浪费在我的冰箱里，所以，可以请你帮我吃掉它们吗？”白领不断安利，“我保证，你一定会对我的触手真香的。”</p>
说完，白领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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