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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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钟意抿了下唇,有点歉意开口,“抱歉,刚刚——”车停了下来,这句话也就这么淹没在风声里,一串钥匙递了过来。
他似乎不常来,让她去找物业问清楚房号,临了落下一句,“你自便”就匆匆开着车走了。
钟意站在路边,手心的钥匙触感冰凉,她心里忽然在想,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生于世俗间,长于红尘里,恣意随风,姿态从容,好像永不坠的神山。
于她心间无意惊鸿。
—
靳宴舟到的时候三点已经过了一刻,自然是没人敢罚他酒的,倒是邵禹丞乐呵呵凑了过来,问他抽支烟的功夫怎么人就跑了个没瘾。
靳宴舟抬了下酒杯,言简意赅,“遇见个人。”
邵禹丞来了兴趣,笑眯眯问他,“艳遇?”
“谈不上。”
邵禹丞指了指里面相互歪着的男男女女,说里面好几个都是冲着他来的呢,非要问出外面遇见了什么特别的人值的他抛下场子去了那么久。
靳宴舟想了个词来形容。
他说:“特别的狼狈。”
邵禹丞听了哈哈大笑,说这是现在用烂了的招式了,他是风月缠身的人,用老成的语气告诉靳宴舟,这是故意装可怜想钓他呢。
靳宴舟淡淡说了声是么,脸上没多大在意的神情。
邵禹丞笑完了劝他:“管他什么招式,要喜欢就养个在身边,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你身边有人。”
靳宴舟漫不经心晃了下杯里的酒液,说了声没意思,算是婉拒。
声色犬马的风月场,他清清淡淡一句没意思,将自己从这浮梦人间里摘得干干净净。
屋里有人催着他们进去了,邵禹丞应了一声,开了两瓶新酒进去,进去也不喝,先扬手一洒气氛搞起来。
可怜这瓶价值颇高的陈酿就这么葬身在灯红酒绿的狂欢里。
靳宴舟被一群人簇在中间打牌,他今晚手气蛮不错,推了桥牌赢了不少,几个人凑过来恭维他,言语间谈到桥北的企划案,靳宴舟淡淡一句不谈公事推了,自顾自端了杯鸡尾酒走向靠窗的位置。
天微微放白的时候,他接到了公寓那边的电话,说是早晨八点刚过,那串钥匙就被归还到了物业处。
物业问他什么时候来取,靳宴舟随口说了下次,只当是个小插曲,没放在心上。
只是他大概没想到。
这下次来的这么快。
—
找房间的时候钟意遇上了一点儿麻烦。
物业问她的时候,她是一问三不知。
户主是谁?
她还没有问过他的名字。
联系方式是什么?
他们今晚刚刚遇见。
后来还是守在门口的保安记住了车牌号,物业一拍脑袋说,“黑色的布加迪,那可不就是靳总的车吗?”
钥匙也对上了,被恭恭敬敬送进单元楼的时候,钟意还有些恍忽。
门打开的一瞬间,她因为有进入另一个世界的恍惚感而迟迟不敢踏进。
后来她自嘲笑了声,拎着箱子大胆迈了进去,反正做什么也不会有比今天还要差的情况,京市的冬夜冷的彻骨,她总要想办法熬过今晚。
开了客厅的一盏落地灯,钟意打量着这屋子里的装潢,白蓝色的北欧风,家具洁净一尘不染,就是少了几分人气,看样子应该很久没人住过了。
钟意想起来遇见那男人时的境况,他极懒怠的靠在车边,抬手朝她招了招,恣意的态度好像在招一只猫儿。
赵西雾的电话在这时候打断了钟意对这件事的一切回想。
她接了电话,将今天遇见的事情一一和好友说了。
赵西雾啧了一声,说她真是运气好,出门都能撞上开布加迪的有钱人。
钟意叹了一口气,声音在空旷的客厅显示出几分回荡,她从包里抽出两张人民币压在那盏台灯下,“一晚的房费代价也很大。”
赵西雾办事效率向来高,连夜找了几家租房信息,要报号码让钟意来记。
钟意一边拿着手机,一边去一旁的桌子上找纸笔。
随意瞥了一眼,黑桃木的长桌上堆了份全英文的文件,落款那页刚好被展开。
钟意鬼使神差地上前看了眼。
劲瘦刚硬的笔锋,她的目光落在上面的名字,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原来他叫靳宴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