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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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一口气说完一双眼睛里全然都是冷静和理智。她说:“我选择了你,你选择了我,我们谁也不欠谁,都不要算的太分明好不好?”
靳宴舟夹着烟的指节停住了,烟灰从他指尖撩落,他尚且不自知,眯着眼睛认真审视她。
他向来知道她与众不同,更冷静更理智更会捕获人心。
却在这一刻,读不懂她要什么。
也许是这夜她的眸光太动容,又或是清冷的神色太令人怜惜。
靳宴舟碾灭了烟头,对她说了声好。
他漫漫三十年的人生,也是头一回用上了鬼使神差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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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东郊壹号有些太过于空旷,于是暖气便开的很足。
钟意是在一片闷热里醒来,她下床找水喝,半睡半醒的时候看见阳台上静静伫立一道人影。
天光昏暗,她看不清通往阳台的路,赤着足跌跌撞撞往前面走,拧开把手的那一瞬间却停下了动作。
靳宴舟静静站在那儿。
他的眼神寂暗无光,身上有一股空谷幽兰的气质。
月亮从高楼坠落,引入不见底的深夜。墙边一瓶百合发出恬淡香气,钟意伸出手,指尖点上阳台玻璃,白气氤氲而生,靳宴舟的面孔变得模糊。
她伸出手,抓不住。
于是在这一刻明白,有的人于她而言,遥远如天上月。
她便不再上前,只在原地看着他,看清冷月色为他渡上一层寒霜,看他凸起喉结滚动分明,微躬起的身体尽显颓然,等到青白色的烟雾突出的时候,他的脸上又出现厌烦的,了无生趣的蔑笑。
白天和黑夜好似将他割裂。
她从没有见过真正的靳宴舟。
倚在墙边的男人很快察觉到她的视线,微挑着眸朝她看来,熟悉的温情的目光重新出现,靳宴舟朝她招了招手。
再没什么理由拒绝,钟意就这么离了温暖的卧室,朝他跑了过去。
她身上热气腾腾的,将好和他裹了一身的冷气相撞。
靳宴舟搂着她的腰,往上提了提,敛眸盯着地下,问,“不穿鞋不冷么?”
“忘记了。”
伸出手,钟意有些僵硬的回搂住他的腰。
这是她第一回搂男人的腰,不太熟练的靠近,心脏砰砰砰跳的飞快。他身上熟悉的烟草味传来,清冷的雪茄,禁欲的沉沦,她枕在他胸膛的时候,明白了原来心安是这样的感觉。
靳宴舟轻轻摸着她柔顺的长发,他心安理得的受用她突然的亲昵,另一只手夹着烟,眸光隐在黑暗中晦暗不明。
她进来了,他便不再抽烟。
流窜的冷空气很快将呛人的烟味一扫而空,月光皎洁,钟意只穿了件丝绸质地的睡裙,领口延申至锁骨,像玉一样温润细腻。
靳宴舟漫不经心瞥了眼,手指勾起她吊带,朝上拎了拎。
她却像惊弓之鸟一样猛地弹开,脸一下长的通红。
靳宴舟好笑不已,指着自己被她蹭的火热的胸膛,耳语问那你还贴我那么近?
“因为我想离你近一点。”
一语双关,钟意仰起头锁住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深沉如墨,她看不懂,于是就俯身贴近他的心脏,狡黠贴近他胸膛。
空荡荡的阳台寒风凛冽,枯藤老树叶子被刮的坠落一大片。静悄悄的夜里,他们两个人紧紧依偎拥抱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进去这样的话。
因为不会再有这样的时候了。
两个乏味的灵魂脱离了浮沉,静悄悄在黑夜里遇见,沉默是他们最大的默契,他们都在黑夜里喘息。
后来还是靳宴舟伸手拢了拢她冒着寒气的肩膀,问她要不要进去。
钟意还保持着抱着他的姿态,她闭上了眼睛,在黑夜里安静聆听心跳声,说,“再呆会吧。”
靳宴舟便也由着她,后来檐角静静覆了一层白色的雪。
他倚在墙角点着烟,伸手揽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身,青灰色烟雾升腾,他的眸光不算清明。
靳宴舟忽地抬起她的下巴,带着清冷的寒气长驱直入,空气变得潮湿,钟意攥着他胸前的衣服,仰起头有些迷乱的承受他突如其来的亲吻。
她第一回与人亲吻,忘了要闭眼的呆滞,却胡乱闯进他眼中,暗与欲的烈日熔浆,他的眼睛在她心里纵了一场大火。
于是她渴望再多抓住他一些,哪怕她自己也只是孤独行走在这世上的俗人。
无意识的张口,她像一朵尚在含苞的花,挂在枝头欲绽不绽。
靳宴舟抓住她指尖微颤的手,带领她抚向自己胸膛的位置,他迷人的眼睛在这一刻终于完全落在了她脸上,他说,意意,你听听,这一刻我的心跳是为你。
呼吸一下被扼住,语言被抽离掉一切表达的意思,于是她踮起脚捧着他的脸发狠的吻他。
靳宴舟丢下手里的烟,两只手并揽着她的腰身,他任由她的唇无章法的欺压在他的脸,又在她抽离之刻重新拉回她来了一场耳鬓厮磨。
后来他牵着她的手,下巴抵在她肩窝,指着她瞧东郊壹号好大一片落雪盛景说——
“好像只有下雪天能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