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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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这样感慨来,是听说了什么?”“听说皇叔已是打定了主意,要立豫王为储,只是要再等两年,一则要他再长大些,一则还有些老臣要应付。毕竟立储从长,是皇妣规矩。”
她听了不禁皱起眉来,默默喝茶不语。
姬夕又说道:“连我父亲看样子也领了密旨,要帮着皇叔为豫王扫清障碍,头一等大事自然就是要让忠毅侯老太太,不再支持晋王。”
她笑道:“你倒实在,这话也同我说。”
他也笑了:“当着见微妹妹,我知无不言。”又道:“再说了,这事我也有些不满,究竟晋王比豫王差在哪里?放着已成年的长女不立,要立个话都还没说利索的小娃娃,这万一长大了才发现是个不贤明的储君,岂非拿江山社稷当儿戏?真是糊涂。”
姜严著吃了一块他夹来的糕,笑道:“多大的人了,说话还这么一点顾忌没有。”
姬夕不以为意的咧嘴一笑:“自家地盘,又没外人,说话还要顾忌这那,也太憋屈了。”又朝着洛阳所在的西南方向努了努嘴:“再说了,天高皇帝远,他就是有心,手也伸不了这么长。”
又给她添了一杯茶后,姬夕将茶叶渣子倒掉,另取了个茶盒出来,说道:“再给你尝尝这个霍山黄芽,也是进上的,跟刚才那个比起来,别有一种清香。”
她拍了拍肚子:“好么,我中午也是不用吃饭了,在你这儿灌了个水饱。”
他一面倒水烹茶一面说:“我只想着你这些年在军中,必没什么好茶可喝,所以什么都想给你尝尝。”又问:“你才说想起什么事要问我,是什么事?”
她低头沉吟片刻,说道:“我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当年太上皇是因何禅位的?那时候我正往蜀中赶路,一夜间就变了天了。若问人吧,要么是一无所知,要么是讳莫如深,勾得人愈发好奇起来。”
姬夕给她倒了一杯新茶,又给自己杯里也满上,缓缓品了一口,笑道:“我就知道,你还是要为晋王打算的。这事情,问别人确实难讲,问我倒问对了,有什么是我不敢说的呢?”
接着他便从十年前太上皇南巡说起:“当年圣上往江南去,太子留在京中监国,南巡路上带了祁王相陪。
“前面一路倒还顺利,却不想到扬州时遇到叛乱,御船遭人炸毁,一时都传说圣上已薨,但却未寻到御体,乱了两个月,只迎来一副衣冠,随后太子在众臣催促下,在京城登基。
“谁知登基不久后,圣上竟被找到,身边还有祁王,因救驾折了一条腿,医治不及时落下了残疾。可此时大局已定,圣上只得发了个禅让诏书,也没回洛阳,直接往汴州行宫去了。
“这事情虽大,但也只是在京中和扬州等地,还有些宗室人知道罢了,对外只说是圣上在江南旧疾复发,才退位养病的。”
姜严著眉头紧锁地听他说着,待他说完,问道:“太上皇和皇上这些年母子二人关系如何?”
姬夕撇了撇嘴:“我瞧着是不大好,从没见皇上往汴州去过,每年也只是万寿节时,带着群臣在集灵台上朝东遥拜太上皇。”
她微微点了点头:“原来还有这些曲折,要不是今日听你说,我是再想不到的。”
他忽然一拍腿说道:“对呀,还有太上皇在,要立豫王,我看也难。”
她将面前没喝完的半杯茶一饮而尽,沉声道:“若真是打定了主意,必是想好对策矣。”说罢站起身来就要告辞,姬夕也站了起来送她出去。
到了茶室门口,“你留步吧,我认得路。”她笑说,“多谢你今日好茶款待。”
说完转身去了,姬夕站在茶室外廊下看着她走出院子,直目送她身影消失,仍伫立在那,良久才回身进屋。
姜严著回到舒园,又陪着老太太和二姨妈说了半日闲话,用过晚饭才回到自己院里。
回来见书房灯还亮着,她推门进去,姒孟白正在灯下看书,见她回来,忙站了起来,笑道:“将军回来了。”
她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走到案前坐下,翻出一张花笺,姒孟白走过来替她磨墨,不一时,曲谱已写好。
她拿起来将墨吹吹干,他在一旁问道:“这是笛子曲谱吗?”她见墨很快干了,笑道:“是,你会看谱吗?”说完递给他瞧。
他看着谱在心中哼了一遍,说道:“这曲子…”,他想这吹起来可不大好听,但又觉得不好直言,所以停顿了一下说道:“很别致…”
她看他在那思考怎样委婉夸赞这个难听的谱子,不禁笑了起来,这其实是她和晋王从小玩时编的密文,因这次要说的话有些复杂,中间用了不少变徵音调,吹出来就像是欢快中夹杂着几丝悲壮。
她不提密文的事,笑道:“我也就是这水平了,见笑见笑。”
见她心情不错,姒孟白试探问道:“将军,白日里的事…我想问问,认儿子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