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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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亮晶晶也太闪耀了”的错觉。</p>

    “可不可以嘛？龙的赐名可是很难得的。”</p>

    “好啊。”人偶眯着眼，眼里有光。</p>

    自己好像哪里亏了。</p>

    阿鸣用他高贵的大脑仔细地想了想，总觉得如此主动送礼实在不符合他作为一条龙的高贵。</p>

    于是他又补充一句，试图将送礼这件事变成一场公平的交易。</p>

    “作为交换，你也得送本龙一个名字！”</p>

    “嗯。”</p>

    人偶用力点点头，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眉眼弯弯，浑身上下只剩下柔和，像是一场盛大的落日，安静地听见心动的声音。</p>

    。</p>

    为了能顺利给人偶起一个名字，也为了送出去的礼物能让收礼人满意，阿鸣认为很有必要了解他的过去。</p>

    ……就是不知道他介不介意。</p>

    当阿鸣扭扭捏捏地向人偶表达了这个请求时，人偶只是摸了摸他的脑袋，没有思考多久就给出了答案。</p>

    “可以啊。”</p>

    人偶是被遗弃的。</p>

    种满红枫的借景之馆对人偶而言只能被称作囚笼，又或是流放地。在制造出来的当天，他就被自己的创造者封进了借景之馆，他没有名字，亦没有与世间的联系，唯一可以证明身份的就是胸前挂着的，来自创造者的金色羽毛。他像是世界运行的bug，没有存在的意义。</p>

    而且他还没有心。</p>

    人类的心脏在胸腔左侧跳动，人偶的胸腔左侧是空的，黑黑的一个洞。</p>

    “咦，这个事情我知道。”月夜里，阿鸣从人偶的衣领里伸出脑袋，点点头。</p>

    他们周围已经没有树冠繁茂盛大的森林了，从神无冢主岛一路向东走，树林就会渐渐退去，进入长满低矮灌木的丘陵地带。</p>

    厨具一部分被藏进了主岛的山洞里，做好标记，一部分方便携带的就被人偶背在身上。他也不觉得碍事或者沉。</p>

    阿鸣是一条诚实的龙：“我之前钻到你衣领下睡觉的时候就发现了，我在想，如果夏天睡进去的话会不会很凉快。”</p>

    胸腔那个洞说起来刚好够他这个体型钻进去，再长大一点都不行。</p>

    明面上他只是提议了一下，实际上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人偶，非常不要脸地试图得寸进尺。</p>

    人偶：“……”</p>

    龙：“夏天马上就到了！”</p>

    “……行，你可以试一试。”</p>

    好耶！龙要住进人偶的心里啦！</p>

    阿鸣矜持地点了点头，他看着不远处一片盛放的樱花林，夜风习习，吹得樱花也飘落一地。他们大老远地跑过来就为了看樱花，这是今年最后一批樱花，想再看就得等明年了。</p>

    阿鸣想要起一个和樱花有关的名字，因为书上说，樱花总会和美好的事物联系在一起，人偶这么好看，一定要和樱花有联系。</p>

    但是直接叫樱花又会被人偶用礼貌但是坚决的态度拒绝。</p>

    龙是需要睡觉的，才不会像某个人偶一样永不疲惫。他不停地点着头，坐在人偶的头上，周围全是簌簌落下的樱花花瓣。</p>

    还强打着精神提供一些别致的名字选项。</p>

    “叫小花怎么样？”</p>

    人偶微笑：“不可以。”</p>

    “那阿粉呢？”</p>

    “不用。”</p>

    “你这么这么难伺候啊，”阿鸣不服气，“那你等等，龙绝对要给你起一个很棒的名字。”</p>

    龙族绝不认输！</p>

    于是，阿鸣从月落想到日升，从黑夜想到白天，整条龙因为熬了个通宵，肉眼可见地萎靡不振。</p>

    人偶妥协了，咬咬牙：“叫樱花吧，其实挺好的。”</p>

    反倒是阿鸣不乐意：“不行，我绝对要找到一个最美的名字才能配得上我最喜欢的亮晶晶！”</p>

    阿鸣坐在人偶的头顶，睁大眼睛，苦思冥想。</p>

    越等待越沉默。</p>

    日头升起，风突然盛了，卷起枝头无数柔弱的花瓣散在碧蓝的空中。灿烂的粉色无边蔓延，将脚下和头顶都染成繁盛的花海，花瓣积在一起，不再寂寞。</p>

    “就是这个！”阿鸣瞪大眼睛，激动地抱紧了人偶的脖子，“遥看红云，樱花散落。”</p>

    “你的名字——”阿鸣紧张得心脏都快从喉咙里蹦出来了，他重复了好几遍，“你的名字，就叫散。”</p>

    “好，就叫阿散。”</p>

    阿散好像笑了笑，属于人偶的手指贴近，抚摸龙的尾巴尖，他这么开心，弄得龙也很开心了。</p>

    阿散，哼哼，不愧是他，真是好名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