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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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木红窗外,鹅毛似的大雪纷纷扬扬。地面覆盖了厚厚一层雪被。风一吹,白生生的枝条一晃,扑下来几片簌簌的雪团。
从树梢下经过的丫鬟,脖子上进了一团雪,激得她抖了一下身子,伸手抖了抖衣领,将雪倒出来。
她端着手上的碧绿小盅,朝西院走去。
穿过一条连廊,一处湖面拱桥,绕过两个门洞,推开西院深处一栋宅子的门,丫鬟将托盘上的小盅放在桌上,唤道:“喝药了,小姐。”
申茶被从睡梦中唤醒,睫毛微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丫鬟琥珀扶她坐起,靠在床畔堆叠起的圆枕上,端了药碗过来,用小勺舀起,在唇边细细吹了吹,喂她喝进去。
药汁极苦,难以下咽,申茶几乎是屏住呼吸将药吞下。
她看看眼前身穿绿衫的女子,发侧空空,正如这几日的自己一般,素净寡淡。
不似这府里其他人,绫罗绸缎金簪为饰,舅母甚至还有两对东珠打的手串。
听丫鬟们说,那可是稀罕玩意儿,堪称无价之宝。当今贵妃才带这样的饰品,民间只有财力雄厚的人家才能拥上一两串。
她收回目光,瞧一眼因着破漏一角而漏风的窗户,问琥珀:“下雪天冷,风这么吹进来不是办法,叫人来修的事,你惦记着。”
提起这个,丫鬟眼眶里蓄上眼泪,低着头压抑了好一阵,才说:“已经问过了,说是家里小匠们正在忙着修缮东院屋顶,腾不出人手来。咱们只能暂且扛一阵子。只是,小姐你这病还没痊愈,又吹了冷风,我担心……”
东院屋顶,还不是为了他那位舅母。
她那院里,一年购置多少珍贵奇石异植,现在还去改造那好端端的屋顶,别是不想叫人来修窗户,随便找的借口吧?
但申茶没再说什么,原主毕竟是被亲娘寄在府里的。
老夫人过几年时间就到山上吃斋念佛一段,自己寄人篱下的,没人庇佑,还不是任人拿捏?
作为进了孙府的表小姐,日子自然不好过。
她只希望自己这身子骨争点气,别真的一病不起了。
说来也是倒了霉运,申茶穿书时,直接进了原主病体,这几日一次都没下过床。
躺得浑身酸困不说,还得喝那苦哈哈的汤药,简直痛苦透顶。
好在脑中灌注进了书中相关的信息,虽然是不值一提的炮灰角色,提及笔墨不多,细节处更是有很多空缺。
不过她刚好可以趁着这机会好好消化现有信息,病体痊愈后,能够不露破绽地扮演好原主。
就在这时,门外一句迭声呼喊:“夫人来了!”
说话间,一袭红衣从门外闪了进来,身后跟随的丫鬟将伞合拢,将狐毛大氅从她身上小心翼翼取下,拿去屋檐下仔细拍了拍,这才搭在臂间侍立一旁。
大夫人孟氏光是站在门口,一股沁人香气就扑了出来,闻起来轻盈雅致,一看便是上等物料萃取的香。
不必瞧她头顶戴的那些华翠珠宝,就已经将偏院里的人都比下去了。
她大步走过来,见申茶努力支着身子想要起来,因为行动不便身子歪了一下,也没任何反应,满头华翠珠宝是一张冰冷四溢的面孔。
“外甥女,你进我这府里,我吃没亏待你,穿没亏待你,怎么就把自己闹病了呢?”
申茶初听这话,总觉得她意有所指,却没听出潜台词,只好低声说了句:“舅母,大概是天气冷了,我穿得单薄吧。”
她觑一眼舅母脸色,识趣地说,“今后我会注意,不会再着了风寒,病得这样重,惹得舅母操劳,全家担忧。”
这话自然是识抬举的,孟氏听了面上表情稍稍缓和了些,只捡着床边坐了下来,看了眼空了的药碗:“舅母没有旁的意思,你病了,我心疼还来不及呢。只是眼下有一件大事,被你这病给耽误了。”
申茶刚露出半分不解表情,就被脑中新涌入的信息给覆盖了。
她脑袋忽然抽痛,表情痛苦,不得已按住了额头。
孟氏看着她突如其来的变化,微微睁大了眼眸,招招手唤了丫鬟拿过来:“这怎么回事,不是说病一天比一天轻了吗?你瞧瞧,普通风寒会这样吗?”
孟氏声色俱厉,说话时一身的威压尽显,吓得琥珀肩膀一缩,声音都敛了三分,解释说:“大夫说是风寒没错,可能是窗户破漏没有修补的缘故,冷风总是吹进屋里,小姐的病难以痊愈,这才时有加重,连药都压不下去。”
孟氏瞥她一眼,知道了她的用意,抬手道:“先养病,那些小匠也别惯着,他们谁借口不来,我便发落他们。”
说罢,她再次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将握住申茶的手猛地抽了出来,拿起腰间的手绢擦了一擦,见申茶已经昏昏沉沉闭上了眼睛,连表面功夫也不想再做,径直走出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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