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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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他身上的衣裳,已经不能算是衣裳,顶多几块布料遮掩。乌那雪见他表情淡淡,吸吸鼻子,掩面无泪,拿着帕子故作矫情。
“你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我当了三年的女人,都快变成阉人了。”
“当女人也就罢了,唐白玉都跑过去做和尚了,他现在遁入空门,六亲不认,见面就喊人家女施主。”
“风荷在外面要饭呢,您从这条街过去,拐两个弯就能看着;百刃在回味楼做厨子,还有陆一昨个儿刚出去走镖。”
噗——
萧则绪一口茶喷了出来。
他的护卫们为了生计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真是难为他们了。
“罢了。”
“先看看孤体内的毒素清的如何了。”
再问下去,大概他要被气死了。
这些年大家过的都不太容易。
乌那雪见萧则绪伸出手腕,表情终于正经起来,搭上他的脉搏,手中银针刺入萧则绪脑后。
萧则绪紧闭双眼,只觉得头痛欲裂,快要炸开一般,脑海中某一根筋突突地跳动,让他恨不得撞柱而死。
嘶——
他咬紧牙关,额头沁出丝丝密汗。
“殿下现在多久醒一次?”
“约莫三日。”
“恐怕还要些时辰,若是加上药浴、针灸排毒,能好的快些。”
乌那雪说着取下萧则绪脑后的银针,银针尾部已经变黑。
“你开个方子出来,孤回去让听澜抓药。”
乌那雪突然扑腾又跪下。
“殿下,您把属下赎出去吧,再不赎人,属下清白难保,他们已经开始逼我接客了,呜呜呜……”
萧则绪胳膊垫在茶几上拄着脑袋,拇指揉动着太阳穴的位置。
“属下跟着夏侯哥哥一并伺候殿下,还能跳个舞给殿下解闷。”
萧则绪还在想着法子。
他现在也是寄住在夏寒青家里,不好往里带人。
外面的夏寒青已经拔剑而起,殿下被带走许久,他总有些心慌,剑刃泛着寒光,怒目圆睁。
“把他带出来,否则我血洗你的鸳鸯楼。”
“哎哟客人,您这话……”
呲——
夏寒青手中的剑已经落在老鸨身上,他从腰间摸出一块令牌。
此刻也顾不得什么脸面,当即亮在众人面前,“再说一遍!放人!”
老鸨看见令牌上的“忠义”二字险些吓晕过去,扑腾一下再也忍不住跪倒在夏寒青面前。
娘嘞,早知道这阎王就是夏寒青,她死也不敢拦。
听说这活阎王在西北的时候能徒手撕人,拿敌军的脑袋当球踢。
老鸨吓得亲自推着他便寻到乌那雪的房间外,夏寒青一拳便震碎了屋门。
沉闷的一声响让人忍不住心尖一颤,夏寒青用力捏紧扶手,指尖泛白。
入眼的便是萧则绪躺在榻上,乌那雪正跨坐在他身上。
乌那雪嘿嘿一笑,将手腕中的银针藏起。
殿下还没来得及答应带他出去,整个人就晕倒了,他刚施完针,这人就踹开了门,倒是巧了。
“放开他!你敢碰他?”
一剑劈开了面前的桌椅,夏寒青如鬼魅般扶着轮椅,手中长剑直接刺了过去。
若是不加以闪避恐怕要直刺心口而亡,乌那雪不敢暴露武功,只能往后一翻,打了个滚躲了过去,那柄剑直愣愣地刺入墙面。
“殿下。”
夏寒青上前,见萧则绪双眸紧闭,眼底沉冷,他小心翼翼将萧则绪扶起来抱在怀里。
“相公……”
萧则绪动了动眼皮,幽幽转醒,眼底混沌,不见灵光。
“相公!我要他!”
萧则绪指着乌那雪。
夏寒青的脸色瞬间从欢喜阴沉下去,“不行!”
这是他第一次拒绝萧则绪的请求。
怎么能带一个烟柳之人回府。
“相公……”
萧则绪扯了扯他的衣角。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潜意识告诉他,要想办法带这个人回去。
“不行!我们该回家了。”
他一手拉上萧则绪,另一只手扶着轮椅往外走。
青楼的老鸨龟奴堵在门口根本不敢进来,但也隐隐猜出傻子的身份。
几天前,大将军夏寒青班师回朝,迎娶三殿下,傻子配残废的故事,早就在坊间传了个遍。
甚至还有赌坊开注,赌这傻子能在将军府活多久。
现在这傻子又公然逛青楼买花魁,他们都怕夏寒青一怒之下提剑砍了这傻子。
“不走,要他……”
萧则绪抱着一旁的柱子,任夏寒青怎么拉,死活不走。
乌那雪屈膝跪坐在床头看好戏,有生之年看到殿下一哭二闹三上吊也算是值了。
夏寒青无奈之下,只能继续哄骗道:“我们没带银子,晚些时辰取了银两再来赎他。”
萧则绪看看他,一脸怀疑。
最后摇了摇头,“不走……”
夏寒青看着他满脸坚定,几乎都要怀疑乌那雪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
“买他好不好?相公……”
萧则绪突然松开柱子扑到夏寒青怀里紧紧抱住夏寒青的腰,抬头眼巴巴地望着他。
突然他在夏寒青脸颊上亲了一口,扯着他的衣角,带着撒娇的意味。
“求求你啦。”
被他这么看着,夏寒青脸色通红,根本就抵挡不住,看一眼心脏都要跳出来。
“买……”
这他妈谁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