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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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李洲白下意识拽住她的手,他朝何析他们喊了一声“你们先走”,就被带了下去。戚池黑着脸道:“拿开你的爪子。”
李洲白:“这种时候你就别计较这么多了。”
戚池:“再不放开我剁了你的手。”
李洲白一时拿不准她是来真的还是吓唬人,只能放开,召回长剑攻向那条水蛇。
眼看自己要被拉进水里,戚池还有心思给李洲白提醒:“你再不过去,可就赶不上结束的时间了。”
李洲白毫不犹豫地道:“那也不能把你自己扔在这儿。”
他这话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毕竟自己是个男人,总不能见死不救,何况这人还是自己一家的救命恩人,就算她脑子不太正常,他也不能在她用不出灵力的时候将她弃之不顾。
可这话还是让戚池愣了下,心里酸了吧唧的挺不是个滋味,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平心而论,李洲白并没有威胁到她什么,是她自己一直在李洲白面前作威作福,李洲白现在不计前嫌来救她,就显得她特别小人。
可再转念一想,她本来不就是个反派吗,为什么被李洲白的主角光环一影响,她就差点忘了自己是个什么德行了?
于是戚池拉住李洲白的衣襟,第二次把他拉下了水。
扑通两声,水面砸起两朵水花。太阳慢悠悠地向西走,河对面响起了晨初的钟声。
尘埃落定。
水蛇穷追不舍,水面却兀然凝出一片冰来,带着森然寒意,连水蛇都被冻成一尊冰像。
李洲白抱着戚池跪坐在冰面上,水蛇无声碎裂成一片雪花,落在两人发梢肩上。
戚池搂着他的脖子,心安理得地靠着他:“你生气了?”
“为什么不生气呢。”李洲白垂着眼,看不出什么情绪,“你不想我参加列曜试,又何必给我风华帖。”
戚池歪了歪头,凑近了些:“这种事,看心情罢了。”
李洲白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没说什么,戚池却觉得他抱着自己的胳膊绷得很紧,像在压抑着什么。
可最后还是颓然一叹:“算了,毕竟我欠你的。”
好端端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郎,在现实面前也不得不忍气吞声,心不甘情不愿地认了命,李洲白是真的不甘心,明明就差那么一点,可就是这么一点,断了他所有可能。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安慰自己一句,好在自己还年轻,单论年纪,还能参加三次列曜试,也不算穷途末路。
他自嘲一笑,又叹了口气,扶着戚池站起来:“走吧,先上岸。”
戚池跟着他一起站起来,试着走了两步,脚下却一直打滑。
这冰或许跟李洲白的情绪差不多,又冷又凉,冻得人心寒胆颤,戚池道:“走不了,太滑了。”
李洲白按了按眉心,看着有些疲惫,戚池见好就收,解下自己的发带递过去,李洲白便牵着她往回走。
已经晚了,也不介意更晚一点,两人牵着一条红色的发带,戚池道:“你表情好凶。”
李洲白道:“我难道要笑吗?”
“那到也不是。”戚池把打碎的问心镜碎片拿出来对着他的脸,“主要是你先看看起来很想弄死我。”
镜子映出少年眉目疏朗的脸,只是眼角垂着,看着有些冷。
李洲白把镜子接过来,对戚池彻底没了脾气:“不会,毕竟没有你,我连到这儿走一遭的机会都没有。”
戚池挑眉,心安理得地点了点头:“也是,你能好端端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就该跪下来对我感恩戴德了。”
李洲白:“……”
他实在提不起精神跟戚池说话,一路沉默着走到了岸上。戚池顺手把发带一松,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
李洲白把手上的红绸递过去:“你的发带。”
戚池没接:“扔了吧。”
李洲白有些头疼:“好吧。”
但戚池不要,总不能扔河里,免得缠到妖兽,李洲白把它和镜子放在一起,打算找个机会一起处理了。
戚池狐疑地看了他两眼,没想通他为什么要把这两样东西放在一起。
如果是打算都扔了也就算了,就怕是男主惦记着今日受辱,来日要对自己一雪前耻,这发带是鲛纱编成,火烧不燃,刀砍不断,除了绑头发,用来勒她脖子似乎也挺合适。
或许以后的某一天,主角会用这条发带把自己吊在树上,然后拿着那片问心镜对着自己的脸,阴测测一笑:“戚池,你当初不是很嚣张吗,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好像有点狼狈啊。”
这个场景在她脑海里短暂地过了一瞬,就被她遏制住了。
男主就算要报仇,也不会说这种话,和人设不符,这种话应该是她来说差不多。
她正胡思乱想,忽听一道清朗声音响起:“到了就去登记,别发呆了。”
李洲白蓦然抬头,戚池也不解地看了过去。
季清在出口处不紧不慢地提笔而书,登记着弟子名册,浑然不觉得这些杂事降低了自己身份,而周围的人也并未尊称他一声衍君,若不是戚池认识,怕是也会当他是某个楼的师兄。
他淡淡地道:“这一试延了一个时辰,你们两个来得还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