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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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恒问:“当真没有分毫可能?”季清也没直接戳破凌恒的痴心妄想:“等我愿意与仙尊作对的时候吧。”
凌恒轻叹:“做了魔尊总要瞻前顾后,若不是为了两族关系,我就直接抢人了。”
季清轻声笑了下,意有所指地道:“谁不是顾及着身份,做面上的功夫呢。”
于是继凌恒之后,戚池也打了个喷嚏,觉得后背发凉。
她不知道自己正在像商品一样被待价而沽,让那些挥挥手就能搅弄风云的前辈高人纠结要不要为她出手,只能把这个喷嚏归结于这个地方太阴森。
祠堂里的牌位排了七排,直勾勾地正对着戚池,因为有指尖血的存在,总让人觉得戚家的先祖都还停留在此处,慈爱地注视着自己的晚辈。
保不准还有那个魂归不知何处的爹,循着思念来见自己的心上人和女儿。
只是此情此景之下,戚池想不到什么慈祥的长辈,她有种毛骨悚然的心虚,总觉得他们都在诘问自己为何顶替原主。
可这又不是她愿意的。
她搓了搓胳膊:“娘,我们走吧,待在这里有点害怕。”
戚从云轻斥:“不得对先祖无礼。”
可这么说着,还是带着两个姑娘离开了祠堂。
外面满天繁星,到了该入梦的时候,但王南枝刚醒,再怎么样也是睡不着了,她们三个说了会儿话,忽然有个院仆过来通报,说衍君请王姑娘过去一见。
想起昨天的话,王南枝明显有些慌,她无措地看向戚池,戚池朝她摇摇头:“没事,我陪你去。”
戚从云便摆摆手:“那就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戚池却眼珠一转:“娘,一起去吧,”
“我去做什么。”戚从云本想拒绝,架不住两个姑娘都眼巴巴地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她不由得心一软,“好吧我也去瞧瞧。”
路上她还安慰王南枝,怕她觉得紧张:“衍君其实很好相处,也没有外界说的那么清冷孤高,不然也不会收戚池当徒弟了,你不用怕。”
王南枝明显更害怕了。
以她的理解,能有仙道第一剑的名头,衍君必然刚正不阿,不怒自威,眼里容不得沙子,能收戚池为徒纯粹是给戚从云一个面子,留戚池一命并严加监视。
如今自己刚来就要相见,怕是也没有好果子吃。
她忐忑不安地进了季清的书房,一进门,更加惶恐了。
两个男人在窗前对弈,竹影斑驳地洒在棋盘上,虽然俱是黑衣,却一个胜一个出尘。
完全分不出来哪个是衍君,但气势都是一样的迫人,让她心肝胆颤的。
戚池在她后面进来,看清屋里坐着的是谁,脚下就打了个滑,腿肚子都在抖。
她们两个在门口面面相觑,挡着戚从云进不来,戚从云便道:“怎么了?快进去吧。”
戚池连回头都忘了,看着凌恒语气飘忽地道:“那什么,娘,要不你先回去。”
戚从云:“……”
她把两人推进去:“都到这里了还回去做什么。”
戚池很想说,现在真的不是讲究“来都来了”的时候。
但没等她把戚从云劝回去,戚从云已经进了门。看清那两人是谁后立刻沉了脸,手也按在了花颜剑的剑柄上:“现下已是戌时,魔尊为何还在拂云楼。”
戚池也想问,他怎么还在这儿。她可不信凌恒不知道戚从云要来,可他知道还不肯先走,是想干什么?
而且这深更半夜的,季清怎么还让他留在这儿?这仙道第一剑屡次与魔尊私下相会,怕不是真想投敌。
凌恒不紧不慢地落下一子,悠然道:“待此局下完,本座再走不迟。”
戚从云冷冷一笑,盯着棋局沉吟片刻,从季清的棋盒里捻起一颗白子落在小目上,原本旗鼓相当的局势瞬间变换,白龙抬头黑龙顿首,凌恒跟着落子,却难挽颓势,两人你来我往博弈几回,最终凌恒败下阵来。
他往棋盘上落了两颗棋子,深深望着戚从云,看不出什么意思,笑容却滴水不漏:“城主棋艺精湛,在下自愧不如。”
戚从云亦客客气气地颔首,公事公办地送客:“我们还有家事要谈,恕不远送了。”
戚池的心唰地一下就凉了个通透。
她知道戚从云对魔族深恶痛绝,但也没必要这么去打凌恒的脸,以凌恒针尖大小的肚量来讲,以后保不准还要记恨上她娘。
连魔尊都敢得罪还完全不带怕的,戚从云不愧是凭一己之力坐稳城主之位的人。
时至今日,戚池也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她现在能这么肆无忌惮地怼天怼地、不服就干,戚从云的基因得有九成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