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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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病?
姚青珠葱管一般的手指敲了两下桌面,竟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竟不知陆允宁什么时候那么好心了。
这侄儿也不是凭空冒出来的,上辈子就几乎没听陆允宁提起过陆献,怎么无端端这辈子反而发了善心把陆献接过来养病了?
陆允宁此人她最了解,从不做无用之事,他必定是对陆献另有所图。
可陆献一个没了父亲几乎要从众人眼中消失的病秧子对他来说有什么用处?
但可以肯定的是,陆献既到了陆允宁的手上,他接下来的路便会变得异常艰难些,来了广平王府,要再脱身出去谈何容易,陆允宁不可能轻易放过他的。
姚青珠想起那日春风夜雨中少年苍白的脸,心头怜爱之情顿起,不由摇了摇头,轻叹出一口气。
“王妃怎么了?”丝萝见状小心翼翼道,“王妃也不必为了这事伤心,那昭王到底是男子,住在内院中多有不便,王爷必是怕这事惊扰了王妃,才一直没有和王妃说的。”
姚青珠不置可否,毕竟陆允宁没有主动告知她,却也没有刻意瞒着,丝萝出去打听了一圈便打听到了。
她想了想便对丝萝说:“你去挑几个伶俐的丫鬟和能干的婆子过去伺候,再送点日常要用的东西去,不过也不必大张旗鼓,低调行事便是。”
丝萝道:“奴婢方才已去看了一眼,听雨阁素日没有伺候的人,只每日有人按时送饭洒扫,奴婢问了问,他们只说是昭王不喜近旁有人。”
这些皇子皇孙从生下来开始便宫人仆婢环绕,使唤人是使唤惯了的,姚青珠闻言轻挑眉梢,她可不信什么昭王不喜欢人贴身伺候,再不喜也不可能一院子只有他一个人。
想必是陆允宁故意为之,要减少陆献与外界的交流。
虽行动出入自由,但也形同软禁,姚青珠几乎可以肯定,若陆献想要踏出广平王府一步,也是绝不可能的。
陆允宁到底要做什么?
姚青珠一时也想不明白,只能按下等日后再慢慢观察打探。
且还有个姚眠雪在那里,她自己的事都顾不过来。
昨夜姚眠雪算是闹了好大的没脸,后来陆允宁和姚青珠皆没了踪影,只留了她一人在花厅。
早起姚青珠也打发文竹去问了,姚眠雪兀自坐在花厅里垂泪,吹了一晚上冷风,也不知在等什么,后来好说歹说总算被劝回去了。
方才已经叫了一回大夫了,说是吹了风起了高烧。
姚青珠听了也没去看,只让人悉心照看着,人是她带来的,不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有什么闪失,毕竟眼下姚眠雪在他人面前并无过错,到时被指摘的只会是她这个妹妹。
丝萝等自不必说,就连胆子最小、最不爱开口的文竹回来之后都忍不住劝姚青珠一句:“王妃,还是把大姑娘先送走罢……”
姚青珠却反问文竹:“你去了这么会儿工夫,她自己可有对你说她要回去?”
文竹愣住。
换了寻常的姑娘家,惹了昨夜那般瓜田李下的误会,连夜急着要走都是有的,又不是无家可归,可姚眠雪竟还留得住。
不仅是昨夜受了那样的委屈,还有陆允宁这次不信她,她却一个字都不提要走。
何等忍辱负重,厚颜无耻。
她既要死皮赖脸留在广平王府,姚青珠便成全她。
她这一世的时间都是白捡来的,便花上些工夫,看看姚眠雪还能唱出什么戏。
听雨阁。
又一夜墨色开始褪去之时,也是夜最深,人睡得最沉的时候。
万懒俱寂。
陆献的房里点着仅一盏孤灯,昏黄摇曳,颇有凄清之感,他手执一卷,随性倚于案前,让人分不清他是夜半醒来,还是根本没睡。
黑暗中不合时宜地传来两声乌鹊的叫声,立刻便戛然而止。
陆献起身,走到内室里头,推开了内室中一扇小窗。
小窗正对着一丛没有修剪过的花丛,也没有花,旁边横七竖八地长着几株小树,杂乱得很,让人难以想象这是昭王的住所。
然而就在这遍地的无序之间,却出现了一张脸。
他是在陆献开窗的瞬间突然从窗下钻出来的,照理这么大半夜足够吓死人了,可陆献却连连肩膀都没动一下,只抬了眼看面前突然出现的人。
“啧,这地方让我说一天都住不下去,”开口是一个还略带着点稚气的少年声音,陆献往旁边一侧身子,让他从窗子里翻进来,“和我一走了之算了。”
这少年名叫贺景,是陆献母家的表弟,陆献自幼失怙,而后又没了母亲,全靠贺家和先帝留下来让他保命的一支暗卫才能活到今日。
先帝死后,作为先帝嫡长孙的陆献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贺家成长,与贺景关系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