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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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半雪了然地颔首,又说:
“过几天,其他校本选修课也将开放,你要记得选课哦,学分不够,是不给发毕业证的。曾经就有学生,都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了,还得回来参加选修课的考试。”
左枝边吃,边应声。
吃得差不多了,倪半雪停下筷子,接着说:“我们学校有些课程还是挺有意思的——”
“你有开课吗?我要上你的课。”左枝打断她。
“有,”倪半雪抽出一张纸巾,温柔地帮她擦拭嘴角的面包糠,“开了个化学实验拓展课,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欢迎来听课。”
左枝僵着脖子定在那里,没躲开她。
吃饱喝足后,倪半雪将折叠躺椅展开,给她铺了个简易的单人床,“要不你先在这睡会儿,午自习结束了,我再叫你起床。”
“那你呢?不睡么?”左枝犹疑着,没接她递过来的毯子。
“我要改卷子,下午另一个班还要讲呢。”
“我帮你?”
“不用,你快睡吧。”
至此,左枝不再客气,乖乖地躺下休息。
许是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半工半读的压力太大,她很快就睡着了。
入秋后,纵使鹏市高温不退,知了也已渐渐消停。
校园悄寂无声,仿佛一座与世隔绝,长乐安宁的乐园。
空调嗡嗡低响。
她睡得很香,裹紧毯子,面朝倪半雪的方向侧卧,蜷缩成一个小球,呼吸声轻微绵长,睡颜静美如画——一副浓墨重彩,叫人见之难忘的油画。
倪半雪放下红笔,轻手轻脚地搬动椅子,坐在她旁边,双肘驻在腿上,托着下巴,静静凝视她。
几度走神,几度回神。
最后轻悠悠地叹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抚她额角。
“嗯~”她发出一声梦呓,眉头似蹙非蹙,却没醒过来。
倪半雪大着胆子,用指尖临摹她的轮廓。
动作轻而缓,深怕惊醒这一幅出自上帝之手的惊世之作。
刚触到她抿直的唇角,身后一声冷淡清冽的“倪老师”如晴天霹雳般,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倪半雪忙缩起手,惊慌失措地站起身。
椅子随她大开大合的动作,与地板刮出尖锐刺耳的噪音。
左枝被吵醒了。
迷迷瞪瞪地睁开惺忪睡眼,发现办公室的灯已经关了,只有窗户透进些微亮光。
身上的毯子还散发着薰衣草的馨香,倪半雪站在她身侧,隔着一张办公桌,宋延琛与她对峙。
他站姿懒散,左手插兜,右手拎着一袋打包的咖啡,随口一句“教师节快乐”,也不管人家要还是不要,直截了当地搁在她桌上。
态度算不上强硬,但就是不容人拒绝。
倪半雪僵硬地扯着嘴角,道了声“谢谢”。
午觉一旦睡久了,脑子就混混沌沌的。
左枝当自己在做梦,渐渐眯上眼,还想再睡。
宋延琛垂眸,居高临下地睥睨她。
眼神有点冷,又像藏着点怒,复杂且矛盾,好似深海中熊熊燃烧的寒冰。
顷刻间,左枝的瞌睡虫散了大半。
“现在几点?”她哑声问。
倪半雪抬腕看表,“还有几分钟就结束午自习了。”
“嗯……”左枝恹恹地舒展四肢,掀开毯子站起身,打着哈欠说,“那我该回去了,谢谢倪老师的款待。”
“去吧。”倪半雪回她一个恬淡的笑容。
以为宋延琛找倪半雪有事,左枝三两下叠好毯子,就出了办公室。
直到她消失在视野里,倪半雪把视线抽出,转而对上宋延琛审视的目光。
“好自为之。”
这是他离开前,给她的忠告。
言简意赅,意味深长。
走出办公室后,左枝并未走远,而是在门口靠着栏杆晒太阳,边俯瞰楼下三五成群的学生,边醒神。
听到身后渐近的脚步声,她回头。
宋延琛在她对面站定。
“你就只买了一杯咖啡呀?”她故作轻松地调侃。
午后阳光泼了她一身,仿佛神话中,从天而降,美得颠倒众生的阿芙洛狄特。
“离她远点。”宋延琛说。
语调平平,眸色沉冷。
两人之间,光亮与昏暗,隔着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
左枝玩味地挑了下眉,转过身来,向他倾身,发现了新大陆般,撩着眼皮仰看他,戏谑道:“怎么,你喜欢她啊?”
他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双手抄在裤兜里,“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她喜欢的类型,我大概猜到是怎样的了。”
“怎样的?”她追问。
午自习的下课铃打响,整座校园渐渐苏醒,恢复喧嚣。
“你猜。”宋延琛乜她一眼,转身离开,并不打算给她答案。
左枝收敛了浑不正经的神色,警告他:“宋延琛,你别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