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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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又不像假的。

    霍松声心说林霰果然能耐,说着不知真假的话,装作真情实意的样子,确实让人有片刻松懈。

    “算了。”霍松声摆了摆手,“我想要的先生未必能给。”

    林霰谨慎地抿起唇。

    符尘在旁边听了半晌,终于逮到空说话:“先生,你饿不饿?想吃点东西吗?”

    林霰并无几分胃口,他掀开被子想要下床:“谢将军收留,我已无碍便不叨扰将军了。”

    那纸糊的身板一副风吹就倒的架势,哪里能离开。

    符尘按住他:“先生,你还没好透……”

    林霰沉下声音:“符尘,听话。”

    “可是……”

    符尘不敢再说了,不高兴地撅起嘴。

    林霰态度坚决,面目严肃,他很少这样,但每回用这种口吻讲话便是做好了决定,谁劝都没用。

    可这里还站着个霍松声。

    霍松声一胳膊将林霰按了回去:“你当南林侯府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林霰被霍松声按着肩,后脑勺一下砸在了枕头上。

    霍松声顺势坐在床边,符尘就跟打配合似的,立刻起身给他腾地方。

    枕芯松软,林霰被一阵阵清香包围。散下的长发铺在枕上,扣在肩上的手很有力,也很强势。

    林霰不太自在被霍松声这样从上往下的注视,偏过头:“将军不讲道理,这南林侯府并非是我要来的。”

    他说着拒绝的话,身体却没有摆出拒绝的姿态。

    霍松声自打遇见林霰,这人就事事顺着他,句句由着他,还是头一回顶他的嘴。

    “左右你人已经在这儿了,占了侯府的床,用了侯府的大夫,吃了侯府的药。”

    林霰提了一口气:“我说了要报答将军,是将军不要。”

    若是前两天林霰敢这么说话,霍松声非得跟他发火,今天也不知怎么了,见林霰这模样就好笑。

    “我也说了啊,我想要的东西,先生给不了。”

    林霰转过脸来:“那将军说说看,看林某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

    林霰有没有本事,有多大的本事,霍松声不知道,他现在就想逗弄林霰。

    “哦,那我可不客气了。”霍松声俯下身去,贴着林霰耳朵说了句悄悄话。

    那声儿实在是小,符尘竖着耳朵都没听着。他偷偷凑近了点儿,只见林霰手抵着霍松声的胸口,把人往上推,眉宇轻皱:“将军自重。”

    霍松声大笑着直起身,手一捞把被子扔林霰身上。他神清气爽地站起来,支使符尘:“去给你家先生弄点吃的。”

    符尘扭头看林霰,刚刚他家先生还一门心思要离开,林霰不发话他是不敢动的。

    谁知林霰默然不语。

    霍松声说:“算我留你做客,行不行?”

    林霰这回干脆把被子提上来,挡住脸翻了个身。

    霍松声从后兜住符尘的脑袋,闹孩子似的揉他:“行了,你家先生答应了,快去吧。”

    符尘立即喜上眉梢,蹦蹦跳跳就跑了。

    房里剩下俩人,但霍松声没有立即离开。他挪去桌边喝茶,想来还是好笑,便问道:“我瞧先生岁数不小,脸皮却这样薄,怎么,以前没有过经验么?”

    林霰那头安静须臾,反问一句:“将军很有经验吗?”

    “究竟是你问我,还是我问你?”

    林霰顿了顿,说道:“其实将军将我留在府中,并非是要我在此养病,对吗?”

    霍松声饮一口凉茶,举着杯子端详上面的花纹:“你说说看。”

    林霰闷声咳了一阵,而后还是撑起身,将枕头立在身后坐了起来。

    床头有纱帘挡着,朦朦胧胧的只能看见霍松声一道模糊的身影。林霰仰靠着枕头,幽深的目光尽数落在霍松声身上。

    “将军对我不放心,所以将我困在府上。”

    霍松声轻笑一声:“先生用‘困’这个字不合适吧。”

    “将军昨日进宫面圣了?”

    “何以见得?”

    “将军回到长陵,住进南林侯府,消息不日便会传入宫中。此时将军若不占取主动,待皇上知晓后再传召入宫,那时定会招致雷霆震怒。”林霰身体虚弱,话也说得缓慢,“既然入宫,便要对皇上有个交待。将军无诏离开溯望原已是大罪,若此时再抗旨和亲一事,请皇上收回成命……只怕今日将军便不会在府上了。将军性情耿直,想必皇上也不愿横生枝节,下月即是皇上寿诞,将军寻得是这个借口么。”

    霍松声听完,放下手中茶盏:“先生果然聪慧。”

    林霰咳了两声:“但将军要想的是,公主和亲一事并未昭告天下,皇上只怕要猜疑将军是否在宫中埋有眼线了。”

    这一点霍松声已经想过,前阵朝中因反对浸月公主和亲而受牵连被遣返原籍的官员不在少数,皇上即便怀疑也猜不到樊熹头上。

    “将军可曾盘算过,因公主被贬的官员有多少出自内阁,多少出自六部?后来填补上来的,又是谁的心腹?”

    霍松声眉头紧锁。

    林霰说道:“将军久处沙场,不懂朝中诡谲风云牵一发而动全身。今日皇上给您一个台阶,看似将此事盖过。将军可又知道,此局从您离开溯望原开始,便已经输了。”

    霍松声倏地看向林霰。

    那纱帐拢着的人单薄瘦弱,心思却深不可测。

    符尘的脚步声远远传来。

    霍松声问道:“那依先生看,我怎样做才有胜算?”

    林霰垂下眼睛,鸦羽般的长睫扫下一片阴影。

    他说:“我若是将军,即刻便启程返回溯望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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