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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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素尘只静静立于墓碑之前。

    明风绪站在他的身后，只能看见他本为繁复玉饰整齐束好的发丝此时有些为风所扰乱，牵起的轮廓在月下显得有些模糊朦胧，虽有宽大衣袍亦随风轻扬，此时未见谢素尘总冷下的面容，愈发分明地显得他身形略有些纤弱。

    明风绪看不见谢素尘在看向何处，只大约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并未从那座墓碑上移开，只那上面，字迹已不甚清晰了。

    明风绪的记忆中，谢素尘极少离开过四尚宗，大部分时候，他甚至连尚象居的范围都不出，有时只言是在炼制法宝，有时似只是将象脉决议权合理交由术脉代行的托词。

    因此，明风绪揣测，谢素尘若有故人，应是在更久远前相识的，那么，眼前这名姓名模糊的修士极可能亡于魔祸。

    明风绪虽心中对墓主人产生好奇，却也不好直接询问谢素尘。他便记下这名修士乃是三个字的姓名，名字以日字结尾，或许之后可去询问同为象脉之人的墨驰烟。

    便是在此时，谢素尘终于转过身来，明风绪去望他的眼睛，谢素尘白日里能隐约看出色泽略淡的双瞳，此时因夜色之因，显得极黑，似没有任何情绪。

    “走吧。”

    此地气氛肃穆，明风绪轻轻应了一声，便跟随谢素尘沿路离开，对方似对此地并不陌生的样子。

    此时他也才注意到，不知过了多久，此时天虽仍暗着，东方已隐隐透出几分白，虽离鱼肚白还远上几分，但天的确开始慢慢亮了。

    谢素尘止住步伐，右袖之下，食指轻轻叩击错金舒光水云炉，其中云气散开，复又对明风绪道，“此时应有村民已起身，上山采集蘑菇山果。此云气可隐匿你我身形。”

    明风绪仍沉于自己思绪之中，态度倒因此不那么尖锐，“那便麻烦谢脉主了。”

    云气弥漫至二人周身，只似融入空气中一般，转瞬消散。明风绪只觉周身或许是因此水灵之气充盈的原因，更显几分湿润，他不由吸了一口气，觉出一份有些熟悉的舒心静气。

    谢素尘并未错过明风绪一时间的迟疑，想起墨驰烟曾临行前之传讯——明风绪似对云气分外敏感。

    谢素尘有把握，自己的云气即使是对上更高一阶的大能，若需藏匿之时，亦能做到无形无迹，此时便只暗叹，明风绪的天赋，果然惊人，不愧是那人的弟弟。

    他略思忖，冷言道，“明执事倒也不必如此作态，倒似怀疑我这云气有所妨害似的。其中是以由水云深潭所收聚之气为主，倒不如说，于修士反倒有所进益。”

    明风绪被他言语中的冷意一激，亦冷言相对，“我倒不知，跟着谢脉主，连呼吸都能得罪。”

    二人言语之时，先前被发觉行踪的村民已走至今前，是一名佝偻着背，已垂暮之年的老人。他背着只背篓，手上捏着根木杖，来回拨动草叶，似在寻找什么。

    他正从二人身侧经过，的确如谢素尘所言，对两名修士毫无所察。

    那名四十出头的老者翻过这片灌木草丛，未有所得，便又向着更陡峭处而行，谢素尘便道，“他应是在寻找有无山菌。若能采到些，早早于集市卖了，或许一两日的生计便有了着落。”

    明风绪被转移了注意力，“瞧着与今日象脉外门那名犯下恶事的弟子，倒是年岁相仿。”

    谢素尘知晓他所提之人，是先前欲截杀外门弟子戚恒的象脉外门修士卜左仁，毕竟此事前些日子在四尚宗内传得沸沸扬扬。

    众人所得知之前后因果，应属自己放任手下欺压外门弟子，又管理不严，令象脉出了败类。若非是墨驰烟出手相救，那么那名唤作戚恒的可怜外门弟子便就要死于败类之手了。

    他便直接挑明明风绪所指，只更纠正道，“卜左仁应有一百又三十多年之岁数，眼前这名凡人，约莫才过了四十岁。观其气数，已所剩无几。”

    这般对比，倒令周围皆是修士，对寿命感知不甚分明的明风绪觉出几分惊异，“上古典籍中记载，未有灵根，未能修炼者，会逐渐衰老，约莫一甲子的年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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