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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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会须发皆白，面显衰老之色。却不想，相较记载，凡人竟老得如此之快，寿命如此之短。”

    谢素尘只淡淡道，“或许是因上古时，四洲乃是一体之缘故。”

    上古之传奇，于四洲修士皆不陌生。相传自名姓已不可考的太初女神补天而亡后，太初神族所遗留者，便只余下一颗由天地造化而成的，立于世界中央的神树。此神树上连天地，托举三日，下连大地，根系山河，唤作筑木。

    得神树灵气滋养，草木山石化形者，唤作灵族，鸟兽鳞虫开智者，唤作妖族，而太初女神以神树根系处的黏土，所创造之后裔，便是人族。人族中有身具灵根者，便可吸纳灵气，修炼成仙。

    其之后，魔类觊觎灵宝，斩断筑木，天失双日，地裂五分，上古仙人们以天地精华炼制仙宝，将其中最大四块大地联通于一起，便是如今之四洲。另有无数细碎地块，有的后来依各处仙者之力依附在大洲近海之上，有的游荡在两洲间的虚无渊海之中，还有一些不知飘散到何处，又有一些相传随最后一块大地，沉入了深渊之下，成为了传说中的魔渊。

    仙人们创立上古二十八修仙宗门，又设下封印，将魔类封入魔渊，四洲才得安平。

    如今天只一日，地分四洲，灵族已无踪迹，妖族式微，人族中有灵根者愈发稀少，皆为魔类之过。

    那四十出头的村名老者身形已远，明风绪便叹道，“至少如今，终又将魔祸封印。”

    谢素尘未应此言。

    明风绪收回望向老者的目光，言语间有请教之意，“只我知没有灵根之人，每日都需夜晚睡眠，白日醒来做活，倒不知竟起的如此早。”

    谢素尘看向他，见他的确是有些惊讶的样子，便反问道，“你曾多次出宗云游，亦曾随明脉主同巡游剑脉属地，凡世间中需谋生者众多，皆须起早贪黑辛劳，明执事皆未注意么？”

    这一问倒是问住明风绪了。

    他先前出宗云游，多是前往仙地秘境，或修炼己身，或寻取天材地宝。而巡游时，便只是跟着姐姐明露华，半是分心地听那些驻于城镇的管事修士们汇报情况，大多是当地之人生活安康，对集周围灵材灵矿进行采集的计划十分合理，且给予普通人的回报充足等等。

    谢素尘未等他回答，便又道，“既不清楚，便随我来吧。”

    谢素尘又取出两身看不出剪裁式样的衣衫法宝，复又以云气催动，变作两身寻常凡人读书人的衣衫，待换上，二人周身各自收敛周身灵气，面色似因此法宝亦转沉转暗，瞧着更像尘世间吗的普通人了。

    二人虽未借助法宝腾空以加速，但修士纵使不用缩地之法，脚力也是极快。

    未过片刻，明风绪已跟着谢素尘，回到了先前所离开的平安城。

    此时天约莫只蒙蒙亮，但沿街食肆已有伙计起身收拾食材桌椅，再绕过房屋相对破旧的此处，来到朱门大户所在之街，其中虽主人们仍在安睡，男女仆从却已起身忙碌。

    这一切对明风绪而言，是有些新奇的。他并非从未接触过普通人及他们的生活，但他的记忆，多半停留在曾佯装身后后所去过的张灯结彩的灯会，或是千金一盏的酒肆。明风绪看过那画舫游河，见过那名士清谈，却的确是第一次见着没有灵根的寻常人的生活。

    只是此时笼统看过平安城早间生活，明风绪虽有万千思绪，但皆只模糊笼统。

    待行至一处馄饨摊处，一伙计使了十二分的力，将满满汤锅从殿内灶台搬至店外明火处，恰从明风绪前走过，还道了声客官借过。

    见这名伙计额头青筋暴起，大汗淋漓，明风绪不由叹道，“此城中普通人的生活，竟如此艰难。”

    谢素尘亦停住脚步，只更正道，“非是此城。自古非是王侯将相，没有农田商行的寻常人的生活，便是如此。比起一座城池，若要看一处之人生存状况到底如何，更多需看生活在此地村落乡间的人的日常。”

    谢素尘见明风绪若有所思，亦不再言语。

    便是在此时，一行官差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