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场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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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果二话不说,丢了竹竿就往厨房跑去。严暮自捡起地上的竹竿,手心被竹刺扎破,沁出血迹斑斑,她恍若未觉,亲自拿着竹竿往墙头扫去。
柳夏刚才差些被扫落,看她又拿起来,心惊肉跳。
他下意识缩了缩脑袋,赶紧软了声音劝道:“表妹何必这般,今日是指定跑不掉了。表妹若是愿意认个软,明日不去那什么劳什子道观斋醮,与我将婚事定了,我从中替表妹与姑母做个调和也未尝不可。”
严暮自闻言,反而笑得坦然起来:“你算得上我哪门子的表兄?今日既然是跑不掉了,我是愿意死也不愿意嫁与你这个腌臜货的。”
她奋力一挥手中的竹竿,本只打算再不济也要给他几下皮肉伤受受,谁知这一竿下去,墙头上刚才还耀武扬威骑着的柳夏像出了弦的箭般,弹着倒射下去,摔下了墙头。
院门外,络腮胡根本没想到严暮自一个小娘子的力气会这般大,连自己都撑不住,赶紧跳下梯子,去翻看柳夏的伤势。
他还没上手,柳夏就发出杀猪般的叫声:“腰断了,腰断了……哎哟,轻点!”
院外柳夏被人抬走,络腮胡想了一下,决定还是要去将这事禀报给柳氏。
翠圆听得院外吵嚷声渐渐远了,上前一步,看了一眼严暮自手中的竹竿:“娘子……”
严暮自丢掉竹竿:“真是个外强中干的货,我还没用多大力气。”
风岩站在绿瓦之上,远远眺着严府院中的闹剧,咋舌道:“这个柳氏看上去一团和气,没想到居然这么狠毒。幸亏殿下来得及时,不然看这架势,就算是严娘子这般果决,也要鱼死网破。那个下流腰上中了殿下一石,就算未使出十成十的里,怕是也要在床上瘫个半月了。”
赵玉轻哼一声,掸掸自己指-尖不存在的灰,眼睛冷冷睨着那个往东院区的背影:“你去跟着那个络腮胡,看看他主子说些什么。”
风岩得令正要动身,他又眯起眼睛,补充一句,“我很不喜欢他邋邋遢遢的络腮胡,等下你听完了,修理一顿再回来。”
风岩手里抱着黑铁剑,笑得牙不见眼:“是是是,属下一定做得干干净净,把他修理一顿。”
风岩脑子简单,倒也没去想为什么他家殿下大半夜隔着这么远能知道这边有情况,只觉得殿下是终于铁树开花了。
什么看不惯?
这大半夜的要往人家姑娘家闺阁院中跑,原来是害怕严娘子半夜受上一分委屈了。
赵玉看他笑得牙不见眼,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眼风冷冷扫过去,风岩马上合起嘴,一个纵身跳上了严府的假山之上。
赵玉站在屋瓦上须臾,抬眼看到严暮自房中的灯火亮起,暖融融的光从她半开的窗牗射出,照得雪意也带上几分暖意。
烛火光亮跃上赵玉晶黑如玉的眸子,星火跃然与幽深眼底。倏然间,他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好像有点太冷了,踟蹰片刻,三步并作两步纵跃上了严暮自闺房边的一棵梧桐树上。
房内三人一阵骂柳夏和东院,好半晌才吹烛歇下了。
赵玉幽深的黑眸盯着变得黑魆魆的窗,站了好一会,待听见屋内的人呼吸声终于变得绵长,明显是又睡过去之后,他长臂一伸,骨节修长如竹的食指抵上半开的窗子的抹头,稍一用力,窗牗悄无声息地合上,隔绝了外头的风雪。
“开着窗,吵死了。”他喃喃自语。
赵玉突然看向关上的窗子,想到了自己来这里的原因。
既然在他做了那个诡异的春-梦之后,这边真的情况有变,那是不是可以说明……
他喉头一动,不,或许只是巧合,还需要再验证一遍。
他不再停留,往下榻的温府方向疾行而去。
“人呢?殿下,揍完啦……殿下……”风岩回来,看见空无一人的屋顶,小声呼唤,反正太子殿下耳力好,会听见的。
谁知逡巡找了一圈,都不见人影,也只好先往回撤了。
待回到温府,风岩甫一打开门就发现太子殿下早就盖衾而眠,他愣了一瞬,停住继续推门的动作,改向后退,很快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走了老远,还是觉得想不通。
风岩小声嘀咕道:“殿下这么急着赶回来,就为了睡觉?”
他是实在想不通,索性摇摇头,不想了,也回屋补眠去了。
赵玉甫一入梦,就能感受到自己的手心处突然多出了一截柔软。
他垂眸,如镜的黑沉眸中映入一截皙白的脖颈。
赵玉手背隆起两叉青色的筋,指骨长直。他看着被自己握在手心的纤细脖颈,喉头微动,觉得掌心很烫,下意识就想松开手。
无措间她的长发被拨开,露出大片细白的颈背。
他眼眸像是被烫灼到了,不动声色把目光从光裸的颈背处挪开,不期然又被她光滑的右肩上刺眼的朱砂痣刺了眼,清冷的眸光越陷越沉。
因为他突然间松手,敞着衣衫的严暮自踉跄一下,眼看就要倒栽葱下床榻。
他眼眸黑沉,只好扯住纤薄的衣衫往她肩头上盖,隔着衣衫抓住她的肩将她稳住。
女人肩处细细的锁骨硌在他的掌中,他身形又僵硬住,手上的力气不自觉重了几分。
赵玉正不知所措之际,只听见他怀里的玉人咕哝:“开始玩强制的了?”
严暮自兀自大喇喇将腹诽说出来后,又没事人一样仰起头来,闭着眼,乌黑的睫毛轻颤着。
按照她做梦多时的经验,只要不反抗,嘀咕几句而不影响床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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