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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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稷明凝眉思索,像是搜肠刮肚地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宫里还有一位二公主的存在。但即便记起来了,他也没把这个提议放在心上,随口敷衍:“二妹体弱,着急议亲恐怕不太合适。”
偏偏金明池向来是不太给昏君留面子的,当众把他的话驳了回去:“陛下此言差矣,正因为二公主体弱,所以才需要喜事冲一冲病气。”
江稷明被他逼得,不得不分出心神考虑起来:“这……”
金明池续道:“更何况,臣近日有幸在宫中遇见过二公主,瞧着公主殿下气色尚好。”
江稷明惯来没什么主见,很快就被他说服:“那么依爱卿看,谁人适合做公主驸马?”
金明池饮尽杯中酒酿,眼尾噙出一点笑意:“王府的后宅空置数年,臣私以为,该有一位夫人主持中馈了。”
江稷明闻言先是短暂地愣了一瞬,随后立即抚掌大笑起来。他算瞧明白了,这压根是金明池看上了江城雪,变着法儿地想让他赐婚。
既然如此,哪有不成全的道理。
江稷明这下倒来了兴致:“朕早说了,摄政王禁欲多年,不懂男欢女爱的妙处,实在太亏待自己。”
金明池面色如常,细瞧之下却会发现眼底有些许鄙夷之色。
江稷明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话粗鄙,还在那边自管自地美滋滋做媒:“有情人终成眷属,朕这就下旨……”
“陛下且慢。”
忽而,独坐右首的一袭白衣从席间站起身。
云雾敛的话音清冽,直接打断了江稷明就要说出口的一锤定音。
同样是违逆君王,云雾敛就比金明池君子得多。他抬起双臂至与肩同高,手背贴着掌心交叠,行了一礼,方才道:“臣以为此举不妥。”
金明池坐在他正对面,听见他的话径直掀了眼皮子,阴翳在眉间一闪而过:“云相,孤晓得你我向来互相瞧不顺眼,平素不给对方使点绊子都难受。但眼下到底是孤的后宅事,这一脚,丞相大人就不必掺和了吧?”
云雾敛神情平淡,早已习惯了金明池阴阳怪气的作风,应对自如:“王爷说笑了,我与王爷都是陛下的臣子,事事以大梁与陛下为先,自当同气连枝,何来互相针对之说。”
“臣之所以觉得不妥,是出于二公主……”
“懂了。”金明池不等他说完,不带情绪地谑笑一声,“英雄难过美人关,云相这是要横刀夺爱。”
云雾敛眉峰蓦地蹙了蹙。
他很清楚金明池想要他难堪,因此故意挑了最荒谬的话说给宴间众臣听。但不知怎的,他感觉自己的心头咯噔跳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随着那话音突然砸中搏动的血脉,使心跳都凝滞。
连素来波澜不惊的脑海,也浮现出江城雪那张脸,和她往昔的一颦一笑。
他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忙将这不合时宜的思绪压下,迫使自己维持住云淡风轻:“王爷慎言。”
“臣心系国事,并无成家打算。只不过臣的记性比王爷稍稍好些,记得昭华公主和亲前曾向陛下请旨求过一个恩典,二公主的终身大事须由她自己做主。”
他看向江稷明:“彼时陛下金口玉言答应过,是以,如今还是先征求二公主的意见为好。”
“真是麻烦。”金明池不耐烦地啧了声,“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需要征求什么意见。”
后半句话像是他埋汰的自言自语,可声音虽小,云雾敛仍是听清了。
两人不愧是结怨已久的死对头,就这么唇枪舌剑地争执了起来。反倒是江稷明被夹在中间,愈来愈插不上话。
那边你一言我一语,不亚于殿中歌舞热闹。贺熙朝原本准备起身离席的动作堪堪顿住,又重新坐回了席位上。
一时间,心底反复盘旋着金明池适才那些话:他要娶江城雪。
少年下意识攥住手边食箸,五指与掌心不受控地用力,咔嚓一声,竹筷瞬间断成两截。
参差尖利的倒刺扎进皮肤,牵连出阵阵刺痛,驱使着他逐渐冷静下来。贺熙朝的视线落在金明池眼尾那颗妖冶泪痣上,无比清醒地想,金明池此举不可能是真心的。
他至今仍记得,当初昭华公主和亲西秦,在仪驾临行前,金明池曾经说过一句话。
——任何人,凡看江云锦者剜眼,碰江云锦者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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