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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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州的唇停在郁小年额头的位置。

    画面很尴尬。

    郁小年更被江崇煜叫得吓了一跳。

    她转过头,不悦地问:“咋了,煜哥哥?”

    “咋了?我饿了!”

    江崇煜已经懒得说教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郁小年就是个孟浪随意的女人,脑子里根本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意识。

    郁小年不知江崇煜所想,听他说饿,想着他劳累一天,还给自己花了不少钱,得对他好些,便点了头:“哦。我知道了。”

    说着,又看向南州,甜甜一笑道:“那南州哥,我先去做饭了。”

    “好。”

    南州笑着应声,然后跟江崇煜告别,见他一脸冷漠,也不多说,打了个招呼,也回家了。

    郁小年目送南州离开,拎起地上三只绑在一起的野鸡,冲江崇煜炫耀:“你看南州哥多好,又给我们送野味来了。”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南州的承诺,兴奋道:“对了,煜哥哥,你刚刚听到了吗?南州哥说给我准备好几车的聘礼呢。”

    “我的嫁妆钱买不起几车聘礼?”

    江崇煜讽刺一声,冷着脸,直接抢了野鸡,拎进家去了。

    郁小年僵住笑容,撇了撇嘴。

    她发现当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煜哥哥好的不得了,但南州哥一旦出现,煜哥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动不动就发脾气。

    他肯定是跟南州哥八字不合!

    江崇煜进了院子,扔下那几只鸡,直奔厨房,拿了菜刀出来。

    他瞪着那几只野鸡,杀气腾腾:对于觊觎国之疆土的外敌,必除之而后快。对于觊觎他之人的宵小之辈,同样如此。

    此刻,他目露凶光,仿佛又回到了战场之上,手持菜刀,一刀切中了野鸡的脖子。

    那只野鸡徒劳地挣扎着,最后没了气息,任由他拎着翅膀放血。

    江崇煜看着这只野鸡,冷冷哼笑一声:不管是人还是飞禽走兽,都得由他说了算。郁小年是嫁是留,也得由他说了算。

    旁人休想插手。

    更别想有任何非分之想。

    吃饭的时候,郁小年津津有味啃着鸡腿,特别专注,一句话不说。

    江崇煜有些食不知味,就不时瞧一眼对面的郁小年:女人的嘴唇粉嫩,沾上油后,愈加莹润,撕咬鸡腿时,小嘴巴一咧,似乎很有弹性。

    不知她在别人面前,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吃相?

    而这吃相,要是放在京都,定是被嘲讽不雅。

    但这会儿在他看来,倒是十分有趣。

    他看她吃得这么香,本来没什么食欲,也下意识跟着夹块肉,嚼了起来。

    郁小年专心啃肉,但对面的目光太强烈,根本忽视不得。

    她不得停下来,问一句:“煜哥哥,你老看我做什么?”

    江崇煜被抓包,倒也坦然,淡笑道:“没什么。就是在想,一直看着你这张脸,多久会看厌。”

    郁小年没明白他的意思:“看人怎么会看厌?又不是吃土豆,吃多了就腻?”

    江崇煜只是笑,没有回答。

    但郁小年那句话在他心里挑起了一股恶念:如今,他似乎被她的皮相迷惑。之所以被迷惑,显然是因为看得见却得不到。如果得到她、拥有她,百般玩弄,是不是就会腻了?然后,就可以鄙夷地看一眼这个粗野村姑,毫不留恋地洒脱离开?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心底像突然豁开一道黑暗的口子。

    他拼命挣扎着不让自己掉进去,可身体没有抓扶,不受控地往深渊里坠。

    一面恐慌,一面享受黑暗带来的快感。

    这种想法自出现,就再也收不住,一直到夜里睡去。

    夜里又陷入一场梦魇。

    自从参军以来,尤其是上过战场厮杀后,噩梦尤其多,很少能睡个踏实觉。

    梦里是一方小院。

    郁小年在喂鸡,他在砍柴。

    微风徐徐,炊烟袅袅,那种静谧与安详,即便是在梦里,也安抚着他狂躁不安的心。

    郁小年让他杀鸡。

    他照做了,落刀时,梦境突然变成了红色,整个世界像是被泼了一层鲜血,那鲜血还会流动,在他手上,在他脚下,像是游走的蛇,像是决堤的水,肆意蔓延,无穷无尽。

    光线昏暗起来,万物看不真切。

    他仿佛置身一层血雾里,辨不清抓在手里的是野鸡,还是敌军,亦或是南州。

    “南州哥……”

    梦里的郁小年轻唤了一声。

    南州!

    此刻,眼前的世界骤然变得清晰,手下的幻影也变得清晰了。

    江崇煜看清了,的确是南州!

    他正被自己按在手下,更作死地朝自己冷笑。

    可恶!

    他怎么敢的?

    江崇煜心里的杀意如千军万马浩浩荡荡奔腾而来:就你一个猎户,也配娶她?

    他眼睛一眯,手起刀落,没有丝毫犹豫。

    咕噜噜——

    南州的脑袋滚了很远。

    梦里的血色又浓郁了几分。

    那血腥味灌入鼻孔,几乎让人窒息。

    但窒息的同时,又觉得满心畅快。

    南州死了。

    死在他手里。

    这一刀砍去,砍得他痛快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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