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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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以前和鹿沉做同桌时,许疏星也经常盯着鹿沉走神。鹿沉除了性格冷淡些长得好看点外,其实和她想象中的好学生没两样,上课时认真听讲,作业也会认真写,无趣得很。
无论她怎么直白地盯着看他,他从不出声打断,也从来不发脾气。
和贺云西打完赌,许疏星觉得自己输定了。
有天晚自习英语测验,恰好碰上学校停电。
尖叫声四起,教室乱成一团。
许疏星倒是不怕黑。
趁着黑,她更加肆无忌惮地凑近去看鹿沉的反应。
鹿沉察觉出她靠近,迟疑了几秒,没躲开。
反应过来偏头时,他似是有些恼羞成怒,钢笔随他动作发出在纸面划过的轻响。
蜡烛点亮时,鹿沉的英语试卷上有一道不浅的钢笔划痕。
是刚刚留下的。
耳朵呢。
也是红的。
那是她觉得鹿沉最有意思的时候。
她得逞地盯着他笑,声音故意放得轻:“鹿同学,原来也会因为我走神啊?”
许疏星以前没觉得难为情,但现在局势倒是换了过来。
许疏星不自然地咳了一声,继续拉开和鹿沉的距离:“有点累而已。”
鹿沉依旧在看财务报表,没看她:“既然累,许总监就先回去吧。”
许疏星巴不得把这麻烦事丢给鹿沉,但遗失的那部分数据毕竟是自己的失误。
办公室里很静,她突然出声拒绝:“不行!”
“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
许疏星猜不透鹿沉对她到底是什么态度,也懒得猜,早点对完才是正事。
她径自提议道:“我对完再走。”
鹿沉像是没想到她这番说辞,只是翻页的动作顿了下,没说其他。
不过过了十几分钟,许疏星视线往旁边瞥了一眼,她觉得鹿沉压根不会在意她走不走,因此理由说得也冠冕堂皇。
“那个我等会有个约可能要先走。”
“剩下的”
鹿沉放下文件,文件夹在桌面发出轻响。
他盯着她看,像是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鹿沉眸色很深,如同几万里沿下看不到尽头的深海,须臾,那片深海像是被搅乱。
他似是觉得好笑,那双笑眼却没笑意。
“现在在许总监眼里,”
“我又不是别人了? ”
-
离开办公室后,鹿沉自嘲的语气莫名让许疏星有些在意。
贺云西从德国回来,刚刚说要来接她,回复贺云西后,贺云西没回。
冥冥之中,许疏星觉得今晚会发生什么。
大概是为了证实她的预感,许疏星下楼时不小心踩空,直接从楼梯摔了下去。
一股钻心的疼痛感从脚腕袭来,许疏星疼得发晕。
她忍着疼,单脚跳着过去捡起几米远的手机,手机屏幕蓝色的液体正慢慢往外扩,触屏失灵了。
今天电梯维护,非工作时间不开放。现在是深夜,cbd大多人都已经下班。
她在这,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许疏星干脆将手机扔在手边,去看脚踝,脚踝果然肿了一大块,碰都不能碰。
许疏星吃痛地嘶了一声,听见楼道里隐隐约约传来脚步声。
脚步声由远及近,频率由急到缓,越来越慢,倏然停下。
许疏星脑子突然不受控制地蹦出一个想法。
在无人的寂静中,她先出声试探:“鹿沉?”
楼道里有回声,她的声音绕了几秒,没人回应。
她认定鹿沉没有同理心,不仅见死不救,而且还会火上浇油。
但这时候她竟然开口向鹿沉求助:“鹿沉,我受伤了,你能不能背我下去?”
许疏星果然没等来回应,莫名有些失落,声音低了些:“那扶我下去也行。”
还是没人回应。
许疏星低头抱住自己,更委屈了:“那你能到楼下跟贺云西”
过了会,那脚步声又近了,直至停在她面前。
鹿沉眉眼情绪很淡,掺杂着些不太明显的不耐烦。
但许疏星觉得有救了。
她欣喜道:“我就知道鹿沉你不会”
鹿沉轻声打断:“起来。”
鹿沉像是勉为其难伸手过来,意思算是扶她。
许疏星失望地哦了一声。
就像高中一样,鹿沉总是不冷不淡,客气得很,让人休想在他身上占到一点便宜。
但许疏星偏偏不信邪,话多得很,像叽叽喳喳的小云雀。
“鹿沉你刚刚是不是生气了?”
“啊啊啊疼,鹿沉你能不能慢点啊!”
“不过你刚刚有什么好生气的,我不就是想早点下……”
鹿沉在昏暗的楼梯间倏然出声:“许疏星。”
许疏星有些意外:“嗯?怎么了?我在呢!”
鹿沉半蹲在许疏星面前,语气寡淡平直:“你太吵了。”
经过高中那两年,其实在鹿沉面前许疏星也懂得见好就收,她乖乖攀上鹿沉肩膀,嘀咕了一声:“哦,那我安静点不就行了。”
眼看好不容易到了一层,许疏星迫不及待从鹿沉身上跳下来,跟他拉开距离:“谢谢!在这放我下来就好!我怕有人看到会误会!”
鹿沉瞧了她几眼,轻描淡写地说:“自己人,误会什么?”
被鹿沉呛了好几次,许疏星还真不觉得鹿沉跟人前一样斯文。
也是,一个被旁支欺负成这样的鹿氏继承人怎么可能真是绅士。
这样一想,许疏星心情大好,连看鹿沉的眼光都多了几分同情,没怎么在意鹿沉傲慢的语气。
夜里光线昏暗,但贺云西很打眼一眼就能看到,许疏星语气也轻快起来:“有人来接我,那我就先走了!”
但过了几秒,她视线突然滞住了。
就在她面前,夏清禾扑进了贺云西的怀里。
许疏星说不清这和十年前的雨天有什么不同。
那个梦是预示,告诉她时间在感情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她像是被抛弃在那个雨天,从来没改变过。
许疏星没再看下去,面无表情地往相反的方向走。
与其说走,不如说是跳。她单脚跳了几步,干脆扯开高跟鞋系带,撒气似的将高跟鞋甩了几米远。
贺许联姻,呵。
去他妈的贺许联姻。
许疏星光着脚踩在地上,走前她勒令鹿沉别管她,鹿沉还真没跟上来。
伤口太疼,许疏星根本走不动。她停住,形单影只地蹲在大雪天里,越想越委屈。
“我让你不跟上来就不跟上来。你凭什么总是高高在上就知道看别人的笑话。”
“鹿沉你就那么了不起吗?真讨厌……真讨厌”
她这辈子没吃过什么亏,也没觉得什么难为情过。
高中时仗着家世和贺云西撑腰,她挺肆无忌惮的。她任性惯了也没有人会当面指出她的不是来,反倒会附和她。但鹿沉不一样,他越是没反应,就越让她觉得难堪。
她不愿意因为夏清禾哭。
而且她这么骄傲,怎么可能在鹿沉面前哭。
她声音越来越小,发觉自己只是在发泄。鹿沉的旁观就像是要让她看清自己的卑劣和不堪。她只是用联姻做借口,来掩饰她对贺云西超越友情的感情。
车灯忽地打亮。
明城今年下了好几场雪,这场雪飘飘扬扬,被光照亮,扑簌簌落下。
车灯晃眼,许疏星抬手挡了下,才看清车前的人影。
夜是沉默的栗黑色,鹿沉却陷在光里,他没走。
许疏星不知道鹿沉有没有听到关于他的坏话,他只是走近递来一张纸巾,声音轻淡:“擦擦。”
许疏星没接。
她发觉鹿沉的视线聚在她身上,掺杂着淡淡的怜悯和不知名的情绪。
两人都没说话,鹿沉本就话少,而许疏星是因为刚刚失了面子,自尊心后知后觉地回来了。
许疏星垂着头,任凭眼泪一滴一滴同雪一起落在地上。
她强硬地压住自己的哭腔,不让自己的软弱被鹿沉看穿:“鹿沉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在同情我?”
这是鹿沉第一次觉得许疏星像只兔子。
一受伤就变得可怜兮兮的兔子。
长达半分钟的沉默后,他又觉得荒唐,破天荒地笑了下。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衣扣,脱下雾蓝色大衣,盖住她的双腿,身体半倾,一手环住她肩膀,一手从她腿窝穿过,一把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突然的失重,许疏星下意识勾住鹿沉的脖子,抬眼看他。
鹿沉的视线很静,语气也淡,带了点独有的清高和傲慢,像是对她了如指掌:“我想许大小姐并不需要我的同情,不是吗?”
鹿沉用这样笃定又清高的态度开口,许疏星才醒悟。
啊对,她才不需要同情,尤其是鹿沉的。
鹿沉没送她回临江公馆,午夜十二点,奔驰在光华大道上飞驰。
夜色和光影都在眼前掠过。
她身上还盖着鹿沉的雾蓝色大衣,车内温度在持续上升,那香的存在感变得更直白、霸道。
许疏星本来想装死,但气氛实在太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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