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闹脾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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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它的身体被一块石头磕了一下。小海豹失去平衡，“哐”地撞向他刚做好的承重柱子。“砰。”
刚支起来的部分空间再次倒塌。
北极熊：……
弹幕非常默契地沉默了。
没人敢在凌渊真正发脾气的时候说话，唯独在凌渊看不到的论坛里，这些人疯狂地刷屏，诉说着自己的害怕。
【救命救命救命……】
【我不敢看凌渊的脸色了，谁胆子大谁帮大家转述一下】
【我忍着恐惧看了一眼——大家去过冰库吗？他现在释放的气场，就像是冰库里被关了三天三夜，然后又送到极寒之地最冷的那座山峰上，被寒风继续吹了三天三夜一样】
【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刚进去看了一秒，太窒息了救救】
北极熊忍无可忍地起身，直接去烟雾最浓的地方，捞出了小海豹，沉着脸将它带到了某处拐角。
这里是洞穴的某个小分叉，很短的一处空间。但好在和洞穴的主体不是一个风向，白烟暂时弥漫不到这儿来。
雪洋洋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大脑顿时清晰了起来。
它瑟瑟发抖地看着北极熊，两眼泪汪汪：“对不起。”
——也不知道是呛的还是吓的。
“在这呆着，”北极熊的声音一如往常的冰冷，唯独不同的，是多带了一点警告的意味，“好好站，面壁。”
小海豹一边松了口气，一边挪着身体，委委屈屈地在寒风里对着山壁发呆。
北极熊脸色极沉，说话间有些像平日训兵那样，冷声斥道：“罚站反省是让你躺着的吗？站起来。”
小海豹：“呜qaq。”
它艰难地立起身。
弹幕仍然一片寂静。
没有人想在这时候触他霉头。
唯独私底下的论坛，喊得更厉害了——
【好凶好凶】
【严重怀疑凌少将把小海豹当新兵训了】
【以前只说当兵训练不容易，没人跟我说，要面对这种压迫感啊啊啊啊啊】
凌渊斥完，转脸却看到小海豹辛苦地扒拉着地。
那滚筒似的身体左摇右晃，根本就支撑不住。
凌渊无言瞧着。
果然，没过多久，小海豹就“啪叽”摔到了地上。
积雪很厚，雪洋洋倒是不疼，就是有些委屈和愤懑。它转过脸，愤愤地嗷呜一口，咬向旁边的雪堆。
雪水在口中融化，而随着它的动作，那q弹的身体，也“duang~duang~”地晃了晃，抖出一阵小波浪。
【噗。】
弹幕实在没忍住。
再严肃的氛围，都能被这两下“duangduang”给冲散了。
北极熊眼皮一抽，无力地揉了揉眉心：“……还是趴着吧。”
小海豹：“嗷~”
它从善如流地躺下了。
窒息感如潮水般褪去，北极熊看了它一眼，闷声走入了洞穴。
烟雾渐渐被驱散，毁坏的支撑木重新被修整，乱七八糟的一地狼狈，也在凌渊的双手下，重新归整到整洁。
他在军部独自生活，本就养成了一身的生活技能，只要雪洋洋不捣乱，这些小事都不足以难住他。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住处已经焕然一新。
火堆旁，也多了一些烤得正好的海鱼。
北极熊重新走出洞口，颇为意外地看到小海豹的背影。
这么久了，它似乎真的在反省。
凌渊本来还以为，这只跳脱的海豹会按捺不住地偷懒。
它的脚步放柔了些许，走过去，唯独清冷的嗓音一如往常：“来吃饭。”
小海豹拿屁股对他，一声不吭。
凌渊意外地愣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背。
小海豹还是不理，甚至转了个身，死死拿屁股对着他。
北极熊冰山般的表情，终于破裂，流露出了一丝愕然。
——这只小海豹，是在赌气？
【哈哈哈哈哈让你凶它】
【小海豹牛掰！做了我当兵时一直想做又不敢的事情】
【凌少将也有今天？！】
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对“凌渊吃瘪”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事，喜闻乐见地看着笑话，还疯狂截图录屏，记录下这一历史性一刻。
被这么个无害的小东西甩脸子，凌渊自然不会生气。
反而有种荒谬感。
——被他训哭过的士兵不少，但是赌气赌成这么气鼓鼓的，还是第一次见。
唯一的问题在于：他现在，要怎么办？
“你现在不吃，就没东西吃。”
凌渊先用威胁手段。
然而，雪豹只是呼吸的幅度变大了一点，并不理他。
看起来像是更生气了。
凌渊沉默。
【哎哟，看得我叫一个心急，你倒是哄哄它啊喂】
凌渊冷冷的眼神扫过去，那意思——
说得轻巧。
怎么哄？
【……这眼神，吓得我心脏骤停】
【就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就哄好了嘛】
凌渊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靠谱的建议。
慢慢的，他回过了神——不对。
他到底为什么，要在这里哄孩子？？
凌渊在心里，对自己微叹一声。再开口时，他的语气平缓了些：“你要是真的不愿意进来，就算了。”
雪豹：……
安静如雪。
凌渊看了它一眼，随即转开眼。
他素来不喜强迫人，除非是他的士兵，否则的话，他何必要管别人如何做？
唯独这只海豹，实属例外。
或许是因为极寒之地的寂寞，让它变得有些特殊；或许是它眼眸中若有若无的依赖，让凌渊多在意了它一些，但其实想想，小海豹也不是士兵，只是个无辜进入极寒之地的倒霉蛋罢了……
何必呢？
种种情绪化作一声心底的微叹。凌渊的眼眸沉寂下来，转成一片毫无波澜的黑，他直起身，正打算离开，却不料这时雪豹正好翻了个面。
它肚子朝上，圆滚滚的脸颊露了出来。而这时候，所有人才透过天光看清楚——
小海豹闭着眼，似在睡觉。
凌渊呆住了。
所以这只小海豹，从头到尾，都只是在睡觉？
【？？？？？】
【好大的一个乌龙】
小海豹呼吸均匀，脸上还洋溢着甜甜的笑容，娇憨的睡姿看着就让人觉得心情愉悦。
呼呼~呼呼呼~
睡觉最幸福。
凌渊：……
他之前到底干了些什么？
【我就说，它怎么突然胆子这么大，敢发脾气了都[笑哭]】
【但是但是，面壁面到睡熟，胆子也还是很大啊】
【救命，我难以想象凌少将此刻的心情……】
他的心情？
呵。
没什么，只是想死罢了。